第(1/3)页 “坐呀?”宋福生指着沙发。 富贵摇头,不坐。 身上挺脏的瞅瞅就得了,等他换身干净的衣裳洗个澡后再来坐。 富贵背着手,探身站在“家和万事兴”前,仔细地看。 福生问他:“我写的,咋样?” “好,嘿嘿,好看,”咋那么好看呐,瞅字心就热乎。 俺们大伙能有今日,可不就是“家和”。 富贵很捧场。 主要人家也是真那么认为的,福生写啥都好看,说啥都对,俺兄弟浑身上下都是宝。 接着又去看画。 当看清壁炉上画的是啥时,宋富贵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哎呦。” 他怀疑自己感情可能过于充沛了,要不然也不能一下子心就像胀满了东西。 “家里要是来了客,就凭这些画,我就能给他讲一小天儿。”富贵眼睛有点微红说道。 对于九族来讲,每幅画都是个长长的故事,每件事都饱含着酸甜苦辣,每个故事的起头都很艰难。 像刚来任家村没有炕,他们连哭都没空闲。 大地上冻,硬刨地,摔土坯子。 像他半夜听到狼叫声,出门瞅瞅就和狼对上了眼。 像那地雷,他第一次杀人不是论单个,是一片一片的杀人。那真是一段血雨腥风的日子。 弄的他后来押运,途中遇见一些不入流的小土匪都不当回事,只要别影响到他,准保会留那些人一条狗命。 总之,激动了,有点激动,嘿嘿。 富贵急忙挤了挤眼睛,随后就嬉皮笑脸道: “我就是打松子从树上掉下来摔的直迷糊,后来那一道,我啥也没干,就一直在迷糊。进城的时候你忘啦?我还一脑袋扎人怀里,给人膈应够呛。” 宋福生笑,确实。 而且那阵,一直到进村落户,他和富贵也并不亲近。 因为这小子一直处于轻微脑震荡中,不是吐就是在迷糊。 迷糊,人就会犯错。 比如不走直线掉进地窖里,比如抡锄头差些给阿爷脚刨到,总给他找麻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