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天上在静悄悄地向下飘着雪花。 雪花无声地落在了蒜苗子这些小娃子的头上,好些个小孩一起在会议室门口,欢呼着喊:“米寿,米寿?” 丫丫梳着两角辫子张着小手,也直冲米寿摆手,“米寿,你快来呀。” 你们喊米寿,要干么去啊? 奶奶、娘亲、爹爹,给他们交了银钱,他们要去先去看老牛挤奶,看完再回家讨碗,讨来碗去打奶,打完奶回家让奶奶给煮牛奶奶。 恩,是这么个过程。 米寿穿着宋银凤帮忙给做的一身蓝黑色新棉袄棉裤,终于脱掉了他捡大人的破棉袄。 小娃洗干净后,不仅白白净净而且长的精神,模样像极了姑母,除了瘦些五官没什么缺点,脚踩鹿皮靴,顶着宋茯苓给梳得葫芦娃发型,大眼睛亮晶晶地跑了过去。 一帮小孩子前呼后拥,你追我赶的疯跑。 在路过宋福生家门口时,小娃子们已经不跑直线了,非得一个个像捉迷藏似的从晾洗的被单下钻过去。 有几个小手还挺欠,跑过去的同时,将被单下结出的冰溜子掰掉。 所以离老远就能听见这些小娃子们的疯闹声,那真是呼啸而过。 宋福生的大伯本来都笑呵呵走到地窝口了,他望着那些小娃子们的背影,脚底下顿了顿,又磨身走了回去。 在半路遇到老伴,宋福生大伯问大伯娘,你是不是没给咱家孙孙交奶钱? 没啊。 宋福生大伯指着老伴的鼻子,手指头不停地点。 感觉忽然很生气。 最了解老伴的,果然是他。 以前,大伯为老伴如此会过日子暗喜过,甚至经常暗喜,觉得婆娘脑瓜就是比旁的妇人聪明。 眼下,大伯不知为何,就觉得这种聪明很丢人。他这次也是诚心诚意低希望,他能错怪老妻一回,猜错一回,但事实证明,他的婆娘就没变过:“刚发的银钱呐,给我。” 大伯娘弱弱地问:老头子你要银子干啥呀。 你管我要干么呢。 宋福生大伯气哼哼地抢下铜板,整个身子气的走路直往上蹿,越寻思越来气,咬牙心想:等会非交半年奶钱,一路向会议室蹿去,大伯娘在后头一路小跑跟着。 此时会议室里,没离开的有两伙人。 一伙是高屠户家。 高屠户也是去而复返的那种,他是被大儿媳太会过日子给气回来的。 你说他老高家是双胞胎孙子,大儿媳就给交了一份奶钱,说让打回一碗后,俩娃分。 高屠户:真有意思,他们一家的大老爷们,还养不起两个娃伢子?二钱的水都喝过,俩娃加一起一个月才20文的奶还喝不起? 给他气的问大儿媳头上,你是想花一份钱,让小三子发话主动多给打些? 大儿媳被吓得脸通红说,没有没有,爹,发誓,你不说这个,我都想不到这点。 可你这行为,瞅着就是那意思,容易让人多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