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他踩了你几次?-《山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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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绥手一顿。

    眼光不由自主落到她撅起的唇上。

    粉粉嘟嘟,一朵花初绽的形状。

    诱人目光,唤人采撷。

    他顿时忘记了已经非常端正的退烧贴,忽然便感觉到了手中端着的脸颊肌肤滑嫩,感觉到她鼻尖微微的细汗晶莹可爱,感觉到那乌发香气沁人,感觉到这唇充满诱惑和邀请。

    他下意识微微倾身……

    门忽然夺夺一响,德高望重的声音响得适时,“殿下,水。”

    文臻一个微笑,花不见了,雪白的牙齿咧开,又变成一只得意的小兽。

    燕绥险些没控制住手中的力道,给她的脸一边捏一个指印。

    他只得转身,挥挥衣袖,门自动打开,门背后一个滑轨滑出一个托盘,德高望重将水往托盘上一放,托盘底下的支架便自动延长,一直延伸到床边。

    文臻想,因为懒而花费更多时间精力去研究设计这些东西,果然是个神经病。

    再一看那水,竟然毫无热气,就差结冰了!

    燕绥忽然伸手过来,贴住杯子,一会儿,杯子就冒出袅袅热气。

    文臻倒没想到他这次这么灵光,赶紧道谢,接过水吃了药,其间燕绥一直看着她的药,却没有说话。

    等她吃完药,他忽然道:“你不是闻真真的姐妹。”

    文臻眉一挑,“不相信我?”

    “闻真真如果真有一个你这样的姐妹,那晚绝不会在刘家门口投缳。”燕绥语气肯定,“你这种每天都在欺君的人,怎么会允许姐妹自弃。”

    文臻嘻嘻一笑,“那你说我来自哪里?”

    “你来自一个非常强大,非常新鲜,所学所见所得都和东堂、和这大陆上每个国家都不同的地方。”燕绥道,“我去过很多国家,并没有和你一样的人。你随身的物品,你的菜,你的很多想法,这里没有,也万不能容。”

    文臻这下真的惊讶了。

    一个古人思路能这么大胆开阔,实在也是前所未见。

    “欺君都不当回事的人,这里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想知道我来自哪里吗?”

    “不想。”燕绥又一次让她意外,“我只需要知道你回不去了。想回去也不行。”

    文臻觉得和他说话真是考验心脏,他这又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有种人真是天赋妖孽。

    “好,我不回去。但是你说,我这样的人,这里不会有,这话未必是真。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你答应,我就不回去。”

    “说说看。”

    “我还有三个和我一样的朋友,散落在这里,也许在东堂,也许在别处,你能帮我找她们吗?”

    “男的女的?”

    殿下思路永远如此清奇。

    文臻翻白眼,“女的。”

    “找到后你就和她们走?”

    “不会的啦,只是完成一个心愿啦。”

    “那行。但不会帮你找,如果有机会碰见,那就告诉你。”

    燕绥垂下眼,淡淡看着那个双手捧心一脸可爱状的丫头。

    很多时候,她说话用上“啊,啦,呀”之类的亲昵的语气助词的时候,多半说的是假话。

    那他自然也可以随便说说。

    文臻瞅着他,密密的睫毛下是一双至清又至深的眸子,如月隐长天,水入冷渊。

    一样的真真假假的人啊。

    她笑起来,抓了被子躺倒准备捂汗,也不去纠结谁的房间,知道纠结也没用。

    果然燕绥也在她身边平平躺下,庆幸地道:“幸亏先铺好了床单。”

    文臻这才发现她这边的床单好像和他那边的不一样。被子也不一样。

    等等什么意思?

    忽然她想到燕绥没催她洗澡。

    怕她发烧洗澡受凉所以没有强迫她,但又不能忍受有人不洗澡睡他床上,就采用了这个办法?

    那他是怎么知道她今晚会过来的?毕竟来他这里和发烧都是临时发生。

    还是他一直就这样准备着?

    但问题来了,他为谁这样一直准备着?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随便让人进他房间的人啊。

    是准备给良工巧匠的吗?

    他追求成功了?

    这么想的时候,文臻觉得自己有点牙酸,有点不爽,想要转个身屁股对着他。

    接着听见燕绥又道,“那边还没完全弄好,不然你也可以睡过去。”

    那边?什么那边?

    文臻不想理他,裹紧被子躺尸,决定一定要出一身大汗,把他臭走为止。

    因为发烧难受,她好久没睡着,身边人笔直躺着,呼吸始终如一,显然也没睡着。

    文臻忽然想起,这种严重的强迫症,一般都会伴随睡眠问题。

    她想起一个六十秒极速睡眠法,便道:“殿下啊,你试试一个办法。”

    便教燕绥躺好,双手在两侧,身体放松,不要想任何杂事,首先吸气默数四下,再憋气七下,再呼气八下,呼吸的时候都闭口,吸气要细,吸足了气再呼,呼气的时候要慢,要悠长,如此循环。

    又命人去取一些果子来,水果香气可以镇定安神。

    结果果子还没取来,身边人呼吸已经变得悠长,竟然真的在几分钟内睡着了。

    文臻倒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么有用,想到水果送来可不要打扰了他好不容易的快速睡眠,便起身开门去等。

    德高望重送果子来的时候,她便道殿下已经睡了,德高望重用一种无比诧异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欣慰地道:“这是殿下几年来睡得最快的一次了。”

    文臻便说这腹式睡眠法的好处,德高望重却道:“什么呼吸法,都是骗人的,只不过因为姑娘你罢了。”

    文臻又想这什么意思,德高望重思路已经跳跃到另一个方面,“文姑娘,你记住了啊,我姓钟,喜欢钟文这样的名字。现在时机也差不多啦。多谢多谢,果子你吃。”

    说着把果子塞她手里,一眨眼不见了。

    文臻又想这哪跟哪,神经病的护卫也这么蛇精病!

    她怕惊醒了燕绥,在门外啃完了果子,洗了手,才回去睡觉,天亮的时候,在一身大汗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把燕绥的被子给裹了过来,床单也混一起了,而旁边的燕绥光秃秃睡着,居然还没醒。

    文臻感觉头脑清爽,好像退烧了,顿时大喜,于是良心发现,轻手轻脚准备给某人盖上被子,因为怕惊醒他,便张开被子,轻轻地往下罩。

    燕绥忽然睁开了眼。

    一眼就看见某女张着双手,拉开一个被子,以一个想要投怀送抱或者想要闷死他的姿势,出现在他的视野上方。

    她笑得如此灼灼,亮一嘴小白牙。

    看见这样的笑容,春心就能被瞬间杀死,他立即确定这种姿势属于后一种。

    他手一抬,砰一声,文臻连同被子被按在了他胸膛上。

    ------题外话------

    殿下帮文臻出气啦,爽不爽?爽不爽?值不值得你们龙心大悦掏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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