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猜测-《罪恶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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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个当爸爸的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答应他了,结果这才多久啊,不到一年的功夫,突然就跟我说不做了,要辞职。我说行,那我抓紧时间再找一个夜班打更的人来,你就可以走了,人家还不干!搞得我现在手忙脚乱的,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打更的人呢,最近这几天都是我们的白班保安轮流值夜班!”厂长一脸无奈,一边说一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为什么好端端的离职这么仓促?他没有跟你说明原因?”纪渊问。

    “没有啊,”厂长一脸无奈的把手一摊,“咱们说一句实在话,我也不想卖什么人情,但是一个值夜班的打更人,这种真的并不是非他朱信厚不可,要是把话说的难听一点,是个人,能喘口气的,就算是合格了,对吧!

    当初我留下他,真的就是考虑到他家里头需要钱,他也怪不容易的,我对他真的是仁至义尽,我也不求他对我感恩戴德,但是最起码是不是也得念我一点好?说辞职就辞职,说不做就不做,还怎么问都不说原因!

    我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是因为家里面有什么特殊情况,孩子的病有了什么新的变化,需要他在旁边照顾什么的,那也不用非得辞职,如果是短时间内不太方便的话,我可以给他几天假,暂时让别人替一替,完事了再回来上班,你们说说,我这是不是替他着想,为他考虑的?

    结果朱信厚是一点都不领情,我问他突然急着辞工的原因,他跟我说什么?他跟我说,他说不做了就是不做了,不为什么,也跟我没关系,我管不着。

    照理说人死都死了,我不应该说太不客气的话,但是我真的是觉得朱信厚这个人就是个白眼狼,真的是太让人寒心了!”

    “你的意思是,朱信厚来你这里求职的时候,跟辞工之前,状态完全不一样?”夏青问厂长,“你觉得是他后来才流露出自己的真正个性来?”

    “那倒也说不上,他这个人的前后变化确实是挺大的,但是之前的这快一年的时间里面,他基本上也没让人觉得和刚被招进来那会儿有什么不一样,基本上和大家都是相处不错,不能说人缘儿有多好吧,但至少也没有得罪过谁。就是突然辞职,我不同意,想让他坚持到我找好了接替他的人选之后再走,他才一下子变得有点翻脸不认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厂长说。

    纪渊在一旁听着,等厂长说完了之后,又抛出一个问题:“朱信厚在你能厂子里不是夜班的打更人么?那他有什么机会去和其他人打交道?”

    “哦,是这样的,他的工作时间不是下午四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么,我们厂子这边的下班时间是夏天的时候到晚上六点,冬天的时候五点半,早上的话,办公区那边的几个保洁员是七点钟就来上班的,其他人八点,就是这么一个时间差,朱信厚跟其他厂子里的人还是有机会打交道的。”

    厂长向纪渊解释说:“我们厂子里有几个技术工人,年岁和朱信厚差不多,家里头都有了小孙子小外孙什么的了,老伴儿去帮忙带小孩儿,自己回家也没有意思,有的时候下了班也不着急走,就下班之后从外面买点吃吃喝喝的,在朱信厚的那个值班室里头跟他一起吃点凉菜,喝点小酒。

    我也撞见过几次,反正我们厂晚上是真没有什么事,所以我就只是告诉朱信厚别喝高了,别用电炉子电褥子那种有火灾隐患的电器,别用明火,别的我基本上也没有太过问过,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我觉得能有人愿意跟他一起吃点喝点打发打发时间,聊聊天,应该也能说明他在我们厂人缘儿还行,后来非要马上就辞工走人的时候,那几个平时跟他总一起吃吃喝喝的技工也觉得挺想不通的。

    我是厂长没错,厂子里的事情确实我说了算多一些,但是就因为我是厂长,所以有些事情人家下面的人真不一定愿意告诉我,你们回头找那几个之前跟朱信厚混得还比较不错的人聊聊,说不定有些事情朱信厚不愿意告诉我,在我面前觉得拘束放不开,在那几个人面前就不一样了呢。”

    “你不介意我们去找你们厂里的其他人聊聊朱信厚的事情吧?”夏青问。

    “不介意!不介意!”厂长连忙表态,“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买卖不成仁义在!朱信厚从我这儿是辞工不做了,但是现在这是一条人命,人命关天,我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但是我也不至于连这么点儿觉悟都没有!出了这么大的事,也算我们之前交情一场,能帮就帮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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