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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住在天师府的半年里，想起那半年里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个半天，想起藏书阁读书的日子。

    那些情景，好像就在眼前发生一般。

    沙沙！沙沙！我好像听到远处传来踏雪前行的声音。

    一定是她来了，一定是张玄薇来了。

    我双手撑在床上，用力坐了起来道：“白师父，有毛巾吗？我要洗把脸。我的样子肯定很难”

    白师父惊讶，神色有些暗淡，不过很快掩饰住了，随即笑道：“师哥，准备热水与毛巾，萧宁要洗干净脸……等张小姐来。”

    黑师父师父的眼神，惊讶了道：“萧宁你好了吗？真是太神奇了啊！”

    白师父犹疑了一会，道：“是啊，快好了，很快就会好了。”

    黑师父好像明白什么，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了热水，干毛巾放在盆里，慢慢地沉淀，随即软化在开水之中，一股热水快速地上升着。

    白师父把白毛巾捞起来，轻轻卷动了一下，水哗哗地落下，打在水面上，又细心地展开白毛巾，

    白师父擦得很认真，我的脖子上与手臂上沾上的血污都擦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尘土。

    白师父干枯的头发，笑道：“要不要把头发也洗洗。你这个样子，真是不帅气。”

    我伸手摸了摸头发，道：“头发干枯就干枯些，现在洗来不及了。脸面最重要的。”

    黑白师父同时笑了起来。

    白师父把毛巾丢在盆里，道：“你可以用菱花镜照一下！”

    我取出菱花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没有血色，脸上削弱得很，头发干枯乱糟糟一撮一撮的，好像一点都不像我了。

    不知道张玄薇是否还认得我。

    “我知道都不认识自己了……这镜子里的人不叫做萧宁，应该叫做小丑萧宁……”我打趣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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