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远在北京城的于谦,近日干了两件大事。 第一,土木堡战败,朱祁镇被俘的消息传回北京,于谦当即带领群臣,向孙太后提议,由郕王朱祁钰监国。 第二,于谦力排众议,坚持守都北京,厉斥妄图迁都南京者,并当庭斩杀惑众臣子一人。 自此,人心稍安。 于谦也升官一级,被任命为兵部尚书。 夜入阑珊,于谦仍在四处奔走。 大明和蒙古瓦刺之间,不单是一场旷日持久,你死我亡的战争,更是关乎时间的较量。 但好在,于谦占了先机。 在保宝音到达北京后,于谦反复看了三遍朱祁镇交托的亲笔信,当即质问落款为何没有皇帝印鉴,反以一张丝帕为凭。 保宝音是初生的牛犊,有勇,少谋,更不会骗人。 随行的锦衣卫见保宝音已经和盘托出,便顺势将袁彬嘱咐的话一气告诉了于谦。 早在土木堡战败消息传回北京的三天前,于谦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开始暗中筹备应敌之策。 时间。 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朱祁镇走时,已将北京及周遭的全部兵力调空,仅留下了少数战斗力微弱,甚至毫无战斗力可言的老弱病残幼。 最繁华的京都,紫禁城之巅,整个大明的中心枢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不过是看起来密不透风,实则是漏水的筛子,脆弱的不堪一击。 毫无防守之力。 于谦任保宝音为二等亲兵,带着他的密函前往宣府镇,务求边陲军民奋力攘敌,为北京争取更多的时间。 宵禁后的北京城,不似白日一般商客往来不绝,热闹熙攘。 于谦站在城门墙上向远处眺望,看着黑暗中依稀可见的高楼,楼檐四角如凤展翅冲向九霄,用力捏紧攥在手中的双鲤丝帕。 于谦突然想起,亲征军出征前的两日,原兵部尚书邝壄,看着紫禁城内林立的华贵殿宇中最不起眼的文渊阁告诉他,要守住文渊阁,守住内阁。 一语成谶,如今邝壄真的不在了,把文渊阁留给了他。 还有整个北京的安危。 行事一向风风火火的于谦,突然学起素来风采凛然的邝壄,缓步慢行,一步一定。 取出灯笼内的火烛,于谦仔细用手背护着烛台,以防深夜的寒风灌灭火苗。 行至离紫禁城内文渊阁方向最近的城墙东南角,用袖子扫了扫墙台上的灰尘,将烛台轻放。 于谦目色深沉,看向无尽暗夜。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