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不,你们不能强制我滴血!我是有功名的人!”秦青云脸色霎白,对着大族老色厉内荏地叫嚣。 “功名?”大族老冷笑:“屁!一个童生也好意思说自己有功名?别说你童生过没过了,就算是秀才也没用!除非你今天想出族,否则你就必须验!” 秦青云勃然色变:“大族老你这是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而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你说你验还是不验吧!”大族老也不跟秦青云费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你不验也可以,来人,拿族谱!” 秦青云因为姓秦,名字不在阮姓的族谱上,但是为了让秦姓有一个根,所以村里单独给秦林写了个族谱,上面除了秦林就他了。 虽然族谱上的人名少的可怜,但也是上报过官府的。一旦他被除族了,这辈子就别再想考功名了。 所以一听族老拿族谱,秦青云就急得眼珠子都红了:“大族老,你这是在逼我去死么?” 大族老眼皮一拉:“我只是想知道事实真相,至于你死不死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有什么怨恨就问你的亲娘吧!谁让朱氏把你生得不清不白的?” 朱氏哭喊道:“不能验啊,不能验啊!求求你,大族老,让我去死吧,都是我作的孽啊,跟我的云儿没有关系啊,我的云儿将来可是要考状元的啊。求求你,大族老,别验……呜呜……” 朱氏跪着大族老的面前拼命地磕着头。 陈老头眼珠子腥红,怨毒的瞪着大族老,拼命的挣扎,嘴里恨恨地骂:“阮大方,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看到这样子,大族老还有什么犹豫的,心里早就明白了秦青云的身份。 大族老心里恨不得扒了朱氏与陈老汉的皮!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就这么戏弄阮姓之人?他们把阮族人当成什么了? 大族老愧疚地看了脸如寒霜的阮绵绵,回过头厉声道:“拿纸笔,改族谱!” “等等!”秦青云抢上一步,铁青着脸:“我验!” “不!云儿,不能验啊,娘求求你,不能答应啊。”朱氏哭喊着。 陈老汉也老泪纵横:“三儿,不能验啊,听你的娘的,不能验啊。” 秦青云低垂着眼皮,掩住眼底的恨意。 他能不知道不能验么? 可是现在由得了他么? 早知道他的身世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他还能有所准备。 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却做出这个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他们的奸生子么? 秦青云此时对陈老汉与朱氏动了杀意。 可怜陈老汉与朱氏还在为秦青云担心不已。 大族老指着一个干净的碗,寒声道:“滴一滴血在这碗里。” “知道。”秦青云冷着脸应了声。 人走到了碗边,碗里已经放了水与试剂。 这只是一碗普通的水,普通的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可是秦青云在这碗水面前却害怕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他有朝一日会害怕一碗毫无异处的清水。 这碗清澈见底的水就是他催命的毒药。 他定定地看着这碗水,又惊又痛又怒又怕。 只要一滴血,这碗水就能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快滴!”大族老不耐烦的催促。 秦青云眼微闭了闭,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的阴残之色。 他发誓,今日这关如果过了,他日他定当一雪今日之辱,他要这帮子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尤其是阮家姐弟! 他们身为他的侄女,不是就该成为他的踏脚石,为他铺路的么?哪怕为他送了命都是他们的福份么? 可是他们却敢反抗他!那就去死吧! 秦青云的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慢慢地划破了手指。 一滴血落入了碗中。 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的众人听到了“笃”的一声,血落水中的声音。 “不!”朱氏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陈老汉则如被抽干了身体里的力气般,呆呆地看着秦青云,唇不停的颤动,低低呢喃:“不能验……不能验……” 秦青云淡淡地看着,冷漠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 “陈老汉,该你了!”大族老喝道。 陈老汉一个激灵,抬起死灰般寂静的昏黄老眼,阴冷地瞪着大族老,一字一顿:“阮大方,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大族老勃然大怒:“采血!” 阮小二一把抓起了陈老汉的手,也不客气,拿起了针用力扎了下去。 陈老汉如同没有感觉般,只是如毒蛇般用幽冷的眼直直的瞪着大族老,仿佛随时要咬上大族老一口。 大族老嗤之以鼻,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怕一个老无赖么? 又是“笃”的一声,陈老汉的血滴入了碗中。 秦青云心头一紧,眼紧紧地闭上,不敢再看。 他的手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直冒。 耳边,是众人好奇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穿破了一片宁静,屏弃了所有的杂音,无限扩大的在他耳边回响,切割着他的神经…… “融了没?融了没?” “不知道。” “你倒是说啊?融了没?” 融了没? 秦青云不敢听,不敢看,可是又想听又想看。 他被如被放在煎锅上烤的肉,焦虑难安。 大族长漫不经心地看着碗里,在他看来,结局早就是预知的。 突然,他眼睛瞪了如铜铃般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回事?”后面的乡亲看到大族老难看的脸色,都猜测了起来。 村长也看向了碗,脸色也变了变。 吴氏,阮二奶奶,江氏,都在看过碗后表情生硬。 阮绵绵看了眼后,眼中划过一道诧异之色。 她再次看向了秦青云,此时,秦青云正紧紧地闭着眼,根本没注意到阮绵绵正在打量他。 就因为秦青云闭着眼,所以一道如头发丝般纤细的光亮在秦青云的印堂上闪过。 枯木逢春之相! 阮绵绵心头一惊,眼死死地盯着那丝白光。 枯木逢春,原指枯干的树遇到了春天,又恢复了活力。比喻垂危的病人或事物重新获得生机。 在相面术上却是指本该毫毛途地的死劫突现一线生机。 如今秦青云已然被逼到了绝地,可是就因为印堂上的一线生机让他得以绝处逢生。 真是浪费了这一次大好的机会啊! 没想到如秦青云这般恶毒的人居然也有救人性命的时候。 不管他是无意还是有意的,因为这一功德,却让他逃过了今日一劫。 因为被他所救这人命极尊贵,气运鸿厚。就靠那人传递给他的一线气运,就帮助秦青云今日转危为安了。 “没融!”大族老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秦青云眼陡然睁开,光芒闪现。 他看向了碗中,看着两滴互相排斥的血滴,欣喜若狂。 “哈哈哈……没融!没融!我是秦家的子孙!我娘是清白的!”秦青云大笑着,叫喊着。 朱氏醒来听到没融二字先是一愣,随后喜极若狂高叫:“我是清白的!我就说我是清白的!云儿是我与秦相公生的!呜呜呜……” 陈老头却眼珠子瞪得滚圆,仿佛要吃人般看着那只碗,粗哑着嗓子问:“阮大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族老厌恶地撇了眼陈老头,冷冷道:“没融,这不是趁了你的意了么?” “没融……”陈老头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仿佛在想明白这两个字中的含义,突然,他回过头,狠狠的揪着朱氏的衣襟,如厉鬼般盯着朱氏,低吼:“朱氏,你说!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秦青云的血和我的不融?” 朱氏吓得一个激灵,一巴掌拍开陈老汉的手,斥道:“你疯了么?没融不是对的么?他本来就是我和秦林的儿子!” “你和秦林的儿子?哈哈哈……”陈老汉松开了手,亦大笑了起来。 朱氏心虚的低了下头,随后又看着秦青云喜笑颜开。 村民们不淡定了,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什么?没融?” “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就是,刚才看朱氏与陈老壮那么紧张的样子,怎么看秦青云都象是两人偷情生的,怎么可能不融呢?” “会不会是碗里的水出问题了?要不重验吧?” “不可能吧?这水都是一样的,加的试剂也是一起加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难道秦青云还真是朱氏与秦林生的?” “那秦青云还真跟四丫他们有血缘关系了?” 众人议论纷纷,大族老村长他们脸色很不好看。 阮绵绵走到了那只碗边,拿起碗闻了闻,又伸出手指放在里面沾了沾,最后又闻了下手指。 “四丫在做什么?” “不知道。” “怎么看她是在检查一般?是不是她怀疑这水有问题啊?我就说不可能不融的。要是不融一定是水有问题了。四丫一定能检查出来。” “不会吧。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难道秦青云还能做手脚不成?” “四丫,你看出什么来了?”大族老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有误,毕竟要是秦青云真的是秦林的儿子,朱氏与陈老壮不会那么害怕。 可是偏偏这验血就是验出秦青云与陈老汉没有血缘关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