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安水屹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平日里儒雅与平静全都消失不见,他满脸是不加掩饰的怒色与隐忍。 大殿中的气氛,有些僵持…… 安水屹已经等了几个时辰,要人!他坐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要人! 他的苏离兮进宫以后,就莫名消失不见! 青梅等几个丫鬟在宫门外守候良久,越来越惶恐不安,眼看那张御侍和刘月棠都出宫了,唯独不见苏离兮的踪影?她们只得如实禀告安水屹。 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惶恐不安,弥漫着安水屹的心头!他们把苏离兮怎么了? 杀了打了?拘禁了? 曾经,有人在宫里莫名失踪,竟是永远都找不到了!这座雄伟宏大的宫,有时就是一座吞噬人不吐骨头的宫! 安太后派出几十名太监宫女找人,找了若干个宫殿,将四处搜寻的里里外外…… 直到将近傍晚的时候,才有一个太监萎萎缩缩进来禀告:“回禀太后娘娘,找到苏离兮娘子了!” 安水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不顾太后发问便自己先问道:“她在哪?” 那太监支支吾吾,畏惧地低头说道:“外面,有紫辰殿的宫女过来,说是要传皇上口谕!” 紫宸殿?安水屹愣住,心头一紧。那时皇上日常居住的宫殿,就连后妃们也不得擅入。 安太后眼神复杂,看了安水屹一眼,平静地说道:“宣那宫女进来吧!” 一个宫女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先向皇太后跪拜后,对着安水屹说道:“传皇上口谕……” 宫女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空中:“传皇上口谕,舞伎苏离兮误闯紫宸殿,已经被朕收为己用了…” 安水屹退后两步,像是有一把儿尖利的锥子般,猛地扎入他的心里,痛到极致!他身体晃了几晃,跌倒呆坐在椅子上。 安太后的脸色当即变了,厉声言道:“快把那个溅婢给哀家带过来,大胆妖女,竟敢乱闯皇帝的寝宫?快去!” 安太后的玉手,捻起一方锦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眼眸中充满了厌恶。她轻浅甩了一下锦帕扇风,似要将心中的郁闷赶走!她心中暗叹,明天就要在安郡王府举办的喜事,难不成就要黄了? 这小舞伎真真是个惹事精!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自己的宝贝儿子?才第二次进宫,就有手段将皇上引到/床/上去。 她就知道,出身舞伎的奴婢,岂有一个安份的?安水屹面色苍白,内心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滚。 姑侄两人相对无语,又等了一会儿。 天快黑了的时候…… 王婉侍低头走进大殿,小心翼翼的跪倒禀告:“启禀太后娘娘,舞伎苏离兮带到!” 安太后冷脸言道:“把那溅婢带上来!”这个奴婢出身的舞伎呀,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两个宫女扯着苏离兮走进大殿,将她丢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 苏离兮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光着一双脚,狼狈不堪!她的领口处,隐隐露/出白皙细长的脖颈,上面有几块明显青紫的伤痕,甚是扎眼儿…… 有宫女低声训斥她:“舞伎,见了太后,还不跪好?” 苏离兮半个身子歪斜在地上,吃力的爬起要跪,她咬牙忍着,双手撑住地板,努力弯腰跪好。 安水屹再也忍不住,顾不得这是慈宣宫,顾不得太后娘娘的冷眼,顾不得宫女太监们的诧异…… 他大步冲跑过去,一把儿将她搂在怀中:“离兮离兮,你还好吗?” 猛地,抬头见到他,苏离兮浑身抖索一下…… 这世上,有一种永远无法说出的痛,哽在她的心口处,痛得她又弯曲下腰身。她慌忙低垂下脑袋,让乌黑浓密的长发垂下,遮盖着自己的半张脸,羞愧地无地自容,她如何有脸见他? “离兮,离兮……”他一声又一声,呼唤着她…… 她不回应,傻子呆子一般,低头黯然垂泪! 安水屹的每一声呼唤,都如同一刀一刀,割着她脆弱的心…… 他犹豫的伸手,想掀开遮住她面颊的头发,看看她的脸…… 苏离兮微微侧头,躲开他的手。她低声哀求着:“别…别看我,我没脸见你!…” 安水屹心如刀绞,搂着她单薄的肩膀,低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离兮别怕,我马上带你走,咱们回家。以后再也不让你进宫了,就在家里待着。” 家?她还有家吗? 苏离兮像个犯错的孩子,缩着脖子,干枯的嘴唇微微颤抖:“水屹,我现在…我脏了,很脏…你别碰我,我被别的男人……” “傻丫头……” 安水屹心痛的搂紧了她,像是怕她会随时消失掉:“我还会在乎这个?只要你能活着就好,让什么狗/屁贞/洁都见鬼去,你一点都不脏,你永远是我最纯洁的离兮,我什么都不在乎!” “苏离兮,我要你,我还要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不会嫌弃,不会在意,我只要你一个人!”他搂着她言道。 闻言,苏离兮明明下午早已哭干的泪水,这会子又像是开闸泄洪一般,不争气的纷纷落下。羞愧,伤心,内疚,她对不起安水屹。 她不可遏制地抽泣着!他还肯接受她这一副破旧不堪的身子?他不问原因,不问任何的理由,毫无芥蒂地接受她。 “回家等养好了伤,你还是我的好离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