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高翠兰在屋里配药,那孙悟空当真就守在了外面,不叫外人打扰,等那高翠兰呼叫一声,孙悟空一下子就钻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高翠兰手上的锦囊,没有办法,这种天地宝才,哪怕装了起来,也掩盖不了其中光华,孙悟空劈手抢过,上下看了看,哈哈大笑,原来这孙悟空号称美猴王,却是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问道:“我戴了这个锦囊便能够避过那瘟气吗?”高翠兰点头称是,悟空随即把锦囊挂在了腰上,转身就要上天庭去,高翠兰急忙拦住道:“大圣,还是要把师父叫来,计较一番再说。” 孙悟空没有办法,毕竟这锦囊是人家高翠兰给的,自己总不能拿了人家的东西就翻脸不认人吧,可是孙悟空拿到了宝物,哪里还坐的住,跑了出去,到各人的房间,片刻的功夫便把众人聚到了这里,迫不及待的把那锦囊给众人观看,众人看孙悟空那沐猴而冠之样,不由得的出言讥笑,悟空也不在意,任由大家品评。 笑过一阵,唐僧问道:“你现在打算如何?”悟空道:“如今我能够破了他的瘟气,自然是要打上瘟篁殿,教训那吕岳一通再说。”唐僧问道:“你怎么个打法?”悟空道:“自然是飞到他的门前,一棍打破他的大门,冲将进去,管他什么神兵神将,一并打杀,打到痛快为止。”唐僧摇头道:“你这个办法不好,你想你去瘟篁殿,自然要过南天门,那南天门里自然有魔将守着,你进去,他们便报与玉帝知晓,你去那瘟篁殿大闹,还没等你找到吕岳,玉帝就带人来了,这一下你即没有出气,还落得一个理亏,不好不好。” 孙悟空听了,觉得有些道理,急忙问道:“那师父有何计策?”唐僧说道:“若是按照我的办法,你进那南天门,有人问起,便说是受了吕岳的瘟气之后,头疼脑热,好不难受,打算去瘟篁殿给吕岳赔礼道歉,求得一些解药,那天王听了,自然便懈怠了几分,这时候你再去瘟篁殿,进门先笑,说找吕岳求药,那吕岳好歹也是神仙,若是此时候再不见你,你便有理去玉帝那告他一状,连玉帝也护不得他,等他出来见你,你跟他进了他的宫殿,看他把门关上,你再动手不迟,嗯,往死里打,不要客气。” 唐僧说完,那屋里的众人都不禁感觉到后背有一丝凉意,看看唐僧出的这主意,简直是杀人灭口的计策,高翠兰不禁道:“师父,这样是不是太过狠毒了一些。”唐僧道:“他吕岳身为瘟篁昊天大帝,这西梁国如此瘟疫,死伤无数,他不闻不问,只此一条,便应该打,别说是他,就算是那玉皇大帝紫微大帝,我也想打他们一顿呢。” 众人听了,皆尽无语,真的是流氓有文化,谁也挡不住啊,只有那孙悟空连声叫好,在想一想没有什么,于是翻身跳上跟头云,再到了南天门外,那守门的增长天王早就得了玉帝吩咐,看见孙悟空又来,急忙上前,满面带笑,把孙悟空拦了下来,问道:“大圣这是哪里去,我替大圣通禀一声?”悟空心中早有计策,也不恼怒,说道:“莫提莫提,之前我上天庭,误去了瘟篁殿,和吕岳吵了起来,被他打了一下,如今虽然已无大碍,可是脑袋却是疼的很,想是没有去根,我想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与那吕岳无冤无仇,何苦大闹,这一次便是找吕岳说个情,与他交好,顺便讨要些丹药,解了我的头疼。” 增长天王不知道这是唐僧之计,听孙悟空不是前来闹事,果然放松了戒备,笑道:“大圣,那吕岳虽然与我等同为神仙,可是却是这天庭里面最难缠的,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他,不过这也好,所谓不打不相识,你去找他和好,交一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一个帮衬。”悟空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 增长天王和悟空说了几句,看不出悟空有什么危险的迹象,便放了悟空进去,那悟空果然不走正路,顺着小路,直来到了瘟篁殿外,看着那瘟篁昊殿,悟空心中冷笑,却是上前轻轻扣门,叫道:“里面可有人吗?”片刻之后,里面有人应声道:“外面何人?”悟空笑道:“我乃是那齐天大圣孙悟空。”里面声音顿时紧张道:“我家大门刚刚修好,你来做甚?”悟空哄他道:“我上一次前来,与大帝打斗一场,后来想想,却是我的不是,这一次特意前来赔礼道歉,还望大帝赎罪。” 那里面的人听了,却是得意,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且等着,我去与大帝通禀一声,看看大帝如何说话。”说完,仍旧是不开大门,里面的人去了,那吕岳此时候正在殿内打坐,思索玉帝与自己商议之事,听得徒弟来报说孙悟空来赔礼道歉了,吕岳有些皱眉,心想这猴子来的倒是也快,自己刚想起他,他便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猴子前来是干什么,原来这吕岳生性多疑,他虽然不知道孙悟空已经找到了克制他瘟气的办法,可是那猴子的脾气他却早有听说,哪里是给人赔礼道歉的主,上回自己打了他,他怎么能够平白无故给自己道歉,这其中必有缘由。可是哪怕吕岳心中清楚,不愿意去见悟空,可是吕岳身在天庭之内,总要遵守一些天庭之内的礼仪,人家孙悟空登门道歉,自己若是不出去,不仅叫猴子轻视了自己,而且还叫猴子占了理,去玉帝那里告状,吕岳又想了想,带好了自己装瘟气的葫芦,背上指瘟剑,仗着自己有瘟气护身,便叫徒弟前面带路,打开大门,迎接孙悟空。 吕岳开门,果然见悟空站在门前,悟空看见吕岳出来,急忙满脸带笑,使得吕岳更是心中警惕,冷眼看着悟空,悟空见吕岳出来,也不在乎,上前一躬到地说道:“瘟篁昊天大帝在上,孙悟空前日失礼,还请大帝恕罪。”吕岳一看孙悟空过来,以为悟空要近身,趁自己不注意偷袭自己,给自己一棍,于是急忙闪身躲过,可是却看见孙悟空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不由得有些尴尬,只能在口中找辙道:“不敢,不敢,大圣之礼,我怎敢受。”孙悟空说道:“大帝,我如今前来,还有一事,你那日打了我一下,我如今头痛欲裂,还请大帝赐予我几粒丹药才好。”吕岳听了,心中有些心中疑惑稍解,不过也是提高了警惕,不叫孙悟空近身,说道:“既然如此,我去为大圣拿药。”悟空听了,急忙道:“同去,同去,我来得急,此时正口渴,正好进去讨一杯茶喝。” 悟空说完,也不待吕岳答应,自己就钻了进去,吕岳看见,想要阻止却也已经晚了,不过想想这猴子被自己瘟气克制,量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便也没有阻止,在后面跟上。这瘟篁殿虽然是座落在了天庭角落,可是瘟篁昊天大帝的身份摆在这里,宫殿却是不小,正进门是一座影壁墙,别人家的影壁墙上都是画的青山秀水,吉祥如意,可是这吕岳的墙上却是画的人间百病,细看下去,悲惨无比,叫人胆寒,悟空粗略的扫了一遍,吕岳便已经走到了悟空前面,也不理会悟空,径直绕过了影壁,向前走去,悟空看看后面早有人把大门关上,心中冷笑,急忙跟了吕岳上去。 转过了影壁,却是一个不小的空场,悟空看了看左右无人,这里寂静,再也等待不了,忽然间收起了笑容,呲牙瞪眼,从耳朵里掏出来金箍棒,直向吕岳砸去,那吕岳却是一直小心着悟空,虽然走在前面,却是无时不刻在小心悟空的动静,悟空心神一动的时候,吕岳便已经发觉,暗叫不好,急忙取出了自己的瘟气葫芦,这葫芦里装的乃是天下瘟气,眼看孙悟空扑过来,吕岳念动法诀,只见一道黑气,犹如实质,打向悟空。 那悟空吃过这黑气的亏,见黑气过来,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吕岳看见孙悟空躲闪,心中暗笑,指挥这黑气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缠住悟空,悟空本来有些害怕,可是眼看着那黑气就要缠住自己,自己腰上的锦囊之中却散发出来丝丝的金光,这金光如流水一般柔和,护住了悟空的周身,那黑气再过来碰到金光便如雪一般消融,不能进的悟空身来。 悟空看见,知道高翠兰的这驱瘟丹不是假货,心中这才踏实,反倒是吕岳看见,大吃一惊,不知道孙悟空这是用什么法宝破了自己的瘟气,那吕岳平时都是靠着一手瘟气厉害,武艺却是平常,如今瘟气对悟空没有了效果,吕岳哪里还敢与悟空交锋,转身就要逃跑,可是孙悟空哪里容的吕岳跑了,向前一跃,当头一棒,正打在吕岳的天灵盖上,只见那吕岳惨叫一声,身形破散,其中一点真灵直飞向封神榜去了。 孙悟空一棒下去,本以为能够打吕岳一个脑浆崩裂,可是悟空却忘了这吕岳也是那封神榜上的神仙,乃是精气凝聚,不死不灭,哪里来的身体,可是悟空一棍把吕岳打散,却是从吕岳的身上掉下来三件法宝,一件是那盛放瘟气的葫芦,一件是瘟疫钟,一件是指瘟剑,悟空一把拿了起来观看,那指瘟剑与瘟疫钟乃是当年截教法宝,质地上成,悟空随手收了,倒是那个葫芦,孙悟空看见吕岳拿他放出瘟气打的自己,有些恼怒,往地上一贯,就要摔了解气。 悟空这动作,却是吓坏了旁边的弟子,那弟子急忙叫道:“大圣爷爷还请住手,千万莫要坏了那瘟气葫芦。”悟空扭头看那弟子,问道:“你是何人?”那人战战兢兢道:“小神乃是东方行瘟使者,名叫周信,乃是瘟篁昊天大帝的弟子。”悟空问道:“你如何不叫我摔了这个葫芦?”周信道:“大圣,那葫芦里面装的乃是收集起来的天下之瘟气,若是摔了,叫瘟气散了出去,恐怕叫天下瘟疫四起,民不聊生。” 悟空听了,倒也不敢摔了这葫芦,可是自己来这一次,虽然打散了吕岳的身形,可毕竟未曾杀了他,若是这样回去,恐怕叫人笑话,想了想,问道:“你既然是吕岳的弟子,我且问你,那西梁国之事是为何故?”孙悟空不问还好,这一问,却问的周信脸色发白,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悟空眼尖,看出来那周信虽然嘴里说着不知道,眼睛里却是目光闪烁,悟空抢前一步,来到了周信身前,逼问道:“你快些说来,莫要讨打。”周信道:“大圣,你便是打我我也不知道。”悟空大怒,举棒就要打这周信,可是转念一想,这周信也是那封神榜上之人,打也不能打死,却是没有作用,不过悟空举手,却是看见了手里拿那瘟气葫芦,笑道:“周信,你说是不说,你若是不说,我便砸了这个葫芦,听个响声。” 有时候,常人是难以与疯子争执的,常人按照道理做事,可是疯子却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孙悟空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他连天宫都敢大闹一场,更不要说摔了这个小小的瓶子,若是摔了这个葫芦,瘟气肆虐,祸害人间,身为瘟篁昊天大帝的吕岳还有四方行瘟使者定然是要遭受天地责罚,弄不好要形神俱灭,封神榜上除名,故此周信哪里敢叫悟空摔葫芦,只能咬咬牙,连声哀求道:“大圣千万住手,我说与大圣得知便是,这都是观音菩萨与玉皇大帝,紫微大帝布置,我师父只是奉命行事,发展成如今的局面,却是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