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郎情妾意(八千)-《昏君逼我玩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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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小鱼撇了撇唇,表示,再野也会回家。

    众人皆行万福礼迎接,皇帝却说:“今日为白将军庆功,众人就免了这礼了,无须拘谨。”

    小鱼朝皇帝那边偷偷看去,他一身明黄龙袍,胸口纹着五爪金龙,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度清贵优雅,如神邸一般令人高不可攀,他亦细望了她一眼,像是与她眉目传情一般扯笑了眼角,她募得心口突得快跳了下,微抿下唇,便见他牵着太后的手进来,十分恭敬,“儿子请母后上座。”

    紧接着,皇帝两位德高望重的妃子与妹妹们缓步进来,分别落座于两侧,左边依次是贵妃秦南心惠妃岳嘉,右边则是凝香和琳琅两位公主,但琳琅坐下时,让婢子又再加了个厚垫子。

    因为秦丞相被禁了足,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紫衣侯似因有事,来迟了一步,匆匆赶来在岳东睿身旁坐下,有他爹在旁坐镇,岳东睿自是收敛了几分。

    人已到齐,这庆功宴即将开始,皇上却在这时淡淡开口,“今日为了白将军,朕特钦点了一位大臣来陪酒。”

    这位大臣会是谁呢?

    大家都纷纷猜测,应该说这位大臣跟白将军渊源颇深吧,否则皇上怎会钦点?

    秦小鱼也是疑惑,但心中有不详感觉,皇上口中所说的大臣究竟是何人?

    但看到门口快步走来的一家三口,秦小鱼脸上表情僵了一下,那可不正是爹爹和大娘母女么?

    这真是破例,爹爹四品官员,也被皇上请了过来。

    “白将军,朕为你这安排,可算满意?”皇上看向白韶掬,顺了一眼那莲步轻移过来的曼妙女子。

    大家随着皇上视线,都朝殿门口望去,只见那夏家的大女儿精心打扮过后,比燕王婚宴那次更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妩媚风情,撩人心怀。

    一时间,艳压群芳,惹得那些大臣们的女儿纷纷嫉妒地揪手帕。

    若说妖媚之姿,除了皇上的岳妃,在场无人能胜过夏婉安。

    只是,秦小鱼有一点疑惑,为何夏婉安的头发变回了黑色,难不成她解了红颜弹指老的毒?

    夏婉安挑衅地看了秦小鱼一眼,便朝秦小鱼对面那男子看去,眉眼间温存浅笑,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秦小鱼亦看向对面那白衣男子,自夏婉安出现在殿门外,这人的眼睛便没离开过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就是夏婉安的魅力,就跟以前一样,她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男人的眼神,而她和二姐往往便成了衬托。

    用大娘那句口头言来说,“你们再投胎改造一回也未必能过得过我家婉安。”

    白韶掬上前一步,“臣谢过皇上。”

    “朕知你与夏提刑以前是邻里,这故人相见总是要话家常的。你旁边这个空位,便是朕给夏提刑与他妻女留的。”皇上说着,手指一摆,示意夏提刑坐下。

    之前就见白韶掬和孔一鸣之间空了一桌,原来这是给她爹留的,这皇上心意,可谓之深,皇上笼络人心,竟使了这美人计。

    大臣们纷纷暗了脸色,这带女儿过来也是白搭。原来皇上早就明白了白将军的心意,有了安排。难怪白韶掬对自家女儿连正眼都不瞧呢,这是因为心里有了人啊。

    夏元杏一家人谢过皇上恩典,便朝白韶掬那边走去,走过来时,秦小鱼闻到了一阵淡淡墨香,原是如此,秦小鱼挑了下眉,看向夏婉安,大姐,这墨汁只能遮一时可遮不了一世呵。

    见得秦小鱼冷嘲热讽的笑意,夏婉安心头一沉,但仍保持着微笑,与白韶掬轻轻颔首,落座时瞥见对面那位风流不羁翘着二郎腿的小侯爷,她又是笑着抛了个媚眼,可岳东睿这人做事向来我行我素,管她有多美,管她是谁的心上人,管她是谁请来的,入不了他眼的便是庸脂俗粉。

    他唇轻一掀,无声吐出了两个字,但夏婉安从他唇型便已读懂,登时她美艳动人的小脸微微一僵,尴尬冷笑了下。

    秦小鱼亦看到了这幕,忍不住掩嘴轻声笑了笑,这小侯爷啊还真不可爱,一点面子都不给大姐,他居然对着向他展艳的大姐说了一声——庸俗。

    可见得白韶掬落在大姐身上的眼光,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他向来冰冷,对谁都无动于衷,而此时他眼神柔软如清风,至少他从没这般看过自己。

    人已到齐,皇上吩咐下去开席。

    御膳监二十数人手捧珍肴美酒依次从殿外进来,将膳食布于各桌上。

    顿时屋内酒香菜香扑鼻,虽秦小鱼已成了六品大公公,但这样的场合也她的一席之地,她只能站着伺候主子。

    夏婉安与白韶掬挨得近时不时与他斟酒,交头接耳,谈笑甚欢,她知小妹最惦白韶掬,既是如此,那末就由她来伤小妹的心,她瞧了自家小妹一眼,凑近他耳旁,似耳鬓厮磨,温温软语,“你瞧站在我妹夫旁的那个小奴可是丑得紧?可像埂沟里的癞虾蟆?”

    白韶掬听得这话,呵呵一笑,再瞧秦小鱼望去,唇角扯得更高,“确是不雅相。”

    秦小鱼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看着自己笑,尤其大姐唇角边那抹嘲弄,就料他们是在谈论自己,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深知绝不会是好话。

    她挺了挺脊梁,吐纳几口,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在意便是败了,但嘴上说不在意,可心却不肯依,难受得厉害。

    该死的菊花公子,与那些凡夫俗子没两样,只识皮相,只喜欢妖艳的大姐,连岳小侯爷都不如。

    周氏见得自家女儿把白韶掬哄得如此开心,打心眼里也跟着高兴,这白韶掬唇红齿白,长得跟个肩不能抗的柔弱小倌似的,却能一举高中成为武状元,不止如此,如今还成为皇上器重的大将军,在朝中之位那是如日中天。

    这啊,真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这夏锦就不一样了,毕竟是个jian妇生的小贱种,只能给人打杂,这只有看的份啊。

    她一边吃着盘中菜肴,暗着拉了拉夏元杏袖子,叫他看看自家女儿与白韶掬是何等般配。

    夏元杏瞥了一眼白韶掬,若说般配,锦儿便配不得了吗?锦儿那丫头执拗得很,从小便看上了这人,如今为了这人,连王爷也不愿嫁,卷了包袱一去不回了。

    他心中叹气一声,这人认死理有何用?也得人家同样看得上你不是?

    “吃东西莫说话,不成规矩。”夏元杏瞅了周氏一眼,又喝下一杯酒。

    夏元杏的领桌是孔一鸣,老孔十分不满意,明明夏元杏比他官位低,却比坐得高,他阴阳怪气道,“早知道,我该再领养个漂亮女娃儿,也带出来炫耀。”

    夏元杏知他是在暗讽自己是靠女儿上位,他表示无奈,这是皇上的安排,他也不能违抗不是?他恭敬地与孔上司碰了一杯,表明改日再登门赔罪。

    席间觥筹交错,众人言语欢畅,其乐融融,唯独秦小鱼在黯然伤神。

    这时,皇上却对王中仁说了几句,王中仁吃惊地看了台下一眼,便嘟囔着嘴去办了,只不过一条手臂受了伤,又不是下半身瘫痪,皇上对那人未免关爱过头了吧?

    没一会儿,却有两名内侍给秦小鱼安排座位,还给她拿来碗具酒器。

    她也奇怪,这究竟是谁的安排?内侍只说是王总管吩咐下来的,是啊,除了那人,谁有这个权利?

    她朝台上望去,轻轻颔首谢过那位一身明黄的男子,他倒是轻松地挑挑眉,眉眼间有一丝特殊的怜爱,不由得,她受伤的心竟平和了一些。

    他身旁两位妃子,不动声色将这些看在眼里,这小太监无姿无色,只是有几分胆识智慧罢了,却得皇上如此宠爱,倒也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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