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72 寒姨归来-《我被成语绑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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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烦心。
但他没哭。
他梗着脖子,僵着身子,就那么一动不动,钉子一样站着,石像一样杵着。
他从被学校接过来,就一直矗在那个位置。
医院的大蚊子拼命咬他的脸,他都没去拍一下。
他有些病态的想要获取些疼痛,但其实,什么疼都感觉不到。
婶婶担心他,想拉他去叔叔旁边坐着,却怎么都扯不动。
他那一刻犟的像头驴。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犟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在跟谁犟。
后来郑叔和寒姨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寒姨没有说话,揉了揉他的脑袋,蹲下来,直接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拥着他的后脑勺。
脸颊贴着他的额头。
轻柔,舒缓的蹭着。
抱的很紧,很紧。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开始哭了,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呜呜咽咽的像只受伤了小兽……
那天傍晚,母亲走了。
从那之后,郑叔便经常过来看他。
寒姨工作忙,来得少,但几乎每星期都会给他写信。
寒姨的字很漂亮,很有力,字里行间,有股不输男儿的潇洒。
内容也很不羁,不仅会关心衣食住行心理健康,更是会时常开玩笑,问有没有偷偷喜欢的小女孩儿,有没有故意扯人家辫子引起注意……
这是他之前从未感受到的一种深层次的关怀。
余逸的字很撇,为了不让寒姨笑话,便开始认真练字。
三年级时,他已经能写出一手漂亮的仿宋。
但仿宋看着是精神,却属于出版体,多见于墙报,写着极慢。
他又不是那种对书写有耐性的人。
便只有在跟寒姨通信,以及极少数关键时刻,才能耐下性子认真一下。
其他大部分时候,包括之前在填成语图的时候,都是各种信马由缰,随性乱划。
经常缺胳膊少腿儿的,各种笔画连成一气,这里少个点,那里缺个勾,却也懒得添补,鬼画符一样,只有自己认识。
一直到他小学毕业过来郑家前,无论工作再忙,寒姨至少每两周,都会给他写一封信。
经常是每周写。
在余逸老叔家的房顶小阁楼里,现在还锁着整整一铁箱的信件。
钥匙就在他郑家卧室里那个放“记账”笔记本的小铁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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