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远内心醉醉的。 他跟随季绍霆这么多年,不仅对季宅的格局了解,对季宅里的每个人也都很熟悉。 这么摔东西发脾气的,估摸着除了新进门的季太太……也没谁有这种胆色,呃,不,没谁有这种胆子了。 顾千金这是在砸先生的书房? 不过他也不算非常意外,毕竟这个顾千金脾气不大好,他是见识过的。 记得有一次, 她还把先生的手咬得流血了呢…… 沈远潜意识里觉得这事儿他一个跟班的,最好应该装聋装瞎。这事儿他不该管。 可是这动静也太大了点,一句话不说,显得很不关心老板的样子啊…… 他想了想,斟酌道,“唉,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一本正经正签字中的季绍霆猛得抬头,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瞪了沈远一眼,厚厚的一沓文件重重丢回他怀中,语气简单粗暴—— “签完了,有正经事就说,没事就滚。” 沈远:“……” * 沈远同学莫名成了先生的出气筒,哭着跑走了。 姜姨方才就瞧着太太很不对劲,此时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太太虽然不算性子特别温婉的,但也从来没有无理取闹地发过脾气,至少待她们下人都极为客气。 今天得究竟是多委屈,才会这样大发脾气砸东西。 而且瞧着,先生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姜姨实在放不下心,做不到假装没听到这么巨大的声响,匆匆上了楼,推开书房的门。 她往楼上跑到一半,那砸东西的噪音就已经停止了,此时顾翩翩缩成一个小团,坐在地板上。 周围不但有很多散落的书籍,更多的是被摔碎的陶瓷器皿的碎片,而太太小小只的一个人,就坐在那些锋利的碎片附近,太危险了。 这孩子,怎么会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 顾翩翩的年纪比姜姨的女儿还要小得多,姜姨平时就很心疼她,现在就更加心疼。 姜姨耐心地蹲下来,搂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扶起,将她扶到沙发边坐下。 “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是因为阮小姐那件事?” 翩翩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姜姨越发着急了,“太太,您说句话,说句话好吗?我看着担心得紧,你这是怎么了……” 姜姨略有一点粗糙的手紧紧握着她的,翩翩眼眶一热,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很小就没有了妈妈,从前和俞亭相处融洽,可俞亭没当过真正的母亲,就算关心她,也完全没有母亲的感觉。只有姜姨,相识不久的姜姨竟给她妈妈的感觉。 姜姨说,她心疼。 翩翩哭得更厉害了。 如果她有妈妈,如果她有妈妈的话,知道季绍霆这么欺负她,也一定会很心疼的。 姜姨见她哭了,忙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哄,“我知道太太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吧,也许哭出来就好了。” 翩翩伏在她肩膀上哭了好一阵。 待她渐渐平静了些,姜姨才开口,“太太,其实……您别和先生怄气了,先生心情也不好。最近发生什么事,我都知道,阮小姐……也真是个命苦的,从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现在自己年纪轻轻又成了这样。唉,虽然这事儿因为您妹妹的关系,牵扯到了太太您,您心里委屈,也许是替你妹妹委屈。但是我觉得吧……我觉得先生其实并没有真的怀疑您,否则也不会专程追去警署接您回家来了。” 除了这些话,姜姨还说了很多很多。 虽然无非是为季绍霆说漂亮话,可翩翩心里知道,姜姨不是个巧舌如簧会说瞎话的人,她愿意相信姜姨不会骗她。 可是她太难受了,季绍霆庞大的权势就像一张比天还要更大的网,让她觉得害怕和无措,不知道如何帮助扇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她。 宋寅成说,即便最终也不能保释,他也会请全美最厉害的律师团为扇棋打官司。 可难道季绍霆手上的资源会更差么? 现在连最基本的保释都做不到,她怎么有信心能在法庭上为扇棋洗脱嫌弃。 因此,无论姜姨再怎么苦口婆心地劝她,她都没办法对季绍霆产生信任。 * 扇棋一天没有出来,顾翩翩连睡觉都在做噩梦。 可宋寅成和谈翩淮却都劝她如常去学校听课,就当做往常一样。 翩翩心里什么都不想做,可又清楚现在着急也是徒劳无功,只好漫无目的地每天照常去华旦。 陆齐光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事,便直接到大学校园里来找翩翩。 翩翩本来是下课了,抱着课本往校门口走,却被他半路拦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