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离开了。 他离开了啊! 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已经怪不起任何人了。 如果真要怪,他只能怪自己。 天地有因果,不管是他,还是曾经的月亮宫门人,虽然知道这一点,却总以为,他们可以有选择的机会,这条路若是不行,可以回头重走。 重走啊! 在别人都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的时候,他们的路,却天生的比别人宽,能不让人眼红吗? 清川把魂体摊满整个养魂珠的空间。 在天罚狱日夜受煎熬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很多。 想了当时的仙界形式,想了天渊七界,想了可能早就有的佐蒙人细作,甚至想了虚涯和佐蒙人圣尊、世尊是因何达成的协议。 世人都说,幽古战场是元爻一力主建,他当居首功。 可是,清川细想了无数遍后,却发现了一条被世人忽略的线。 那条线与天渊七界,与仙界的逐魔大战,与宋玉等人下界,与仙界妖庭放弃天渊七界妖庭的时间,有种不可思议的巧合。 做为这方宇宙的圣者虚乘,能不知道,少了天渊七界,仙界的实力会无形中被削弱吗? 他知道,可是,他还是那样干了。 甚至,还派出自己的徒弟。 做为圣者,他不可能那样傻! 而宋玉他们,也不会那么笨。 清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能在天罚狱的无尽折磨中活下来,是因为,当初把他按到此间的鲁善,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他曾经好恨好恨鲁善,觉得他就是虚乘的一条狗。 可是,漫长的岁月磨平了他的一切心气。 在寻找自己错误的时候,他把他自己代入到当初的所有人中。 发现不管他是谁,都会对月亮宫侧目。 世尊和圣尊更甚。 他们对这方宇宙有必得之心,凭他们两位圣者的实力,是可以跟虚乘拼一把的。 他们为什么没那么做? 清川忍不住怀疑,他们当时就跟虚乘达成了某种协议。 月亮宫是两方都要歼灭的。 因为两方都害怕对方得了神器。 既然都怕,都不放心,那……就只有毁之一途。 毁了月亮宫,再把某些可能影响他们暂时和平的刺头,全都按下去,他们都算尽了他们的力。 他们还是高高在上的圣者。 不用王见王地死斗。 幽古战场、外域战场是他们练兵所在。 佐蒙人能得个暂时的栖身之地,人族也避免了真正的大战。 清川听着外面无想和陆灵蹊的谈话,在心里,小小,小小地为月亮宫叹了一口气。 …… 虚乘这些天的心有些不静。 他摩挲着一枚棋子,一遍又一遍。 诸天神佛,皆为棋子,可是,圣人又如何? 他何尝不是棋子? 权于等于束缚,生死皆在道中啊! 他是如此,世尊、圣尊同样。 月亮门重现,他们的心——也乱了吧? 虚乘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徒弟早就不亮的魂灯拿出来,想如今的徒弟,是不是能重开笑颜了。 神陨之地,她好歹还有三五好友,而他…… 虚乘到底把那枚棋子又轻轻地放到了棋盘的拐角。 当年的事,也许是对,也许是错! 可是,不那样做,他又如何能从圣尊和世尊的口中知道魅影?知道魅影的伴生灵虫——食灵蜿虫? 没有食灵蜿虫,天地被攫取的灵脉,又如何能回复? 天生万物以养人,但人——却无一德以报天啊! 当年说是有选择,但事实上,他哪有选择的余地? 摸摸徒弟永远都不会再亮起的魂灯,虚乘从广袖中摸出一枚玉简,轻轻捏断了。 火院,管理天下诸火的炎兴若有所觉,摸出断开的子佩,想了想后,他直接起身,把仙界最近的大事,全都看一遍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持着自己的身份牌,走向仙界最神秘,从不对外人开放的传送之门。 仙盟坊市,这些天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 谨慎从不大动的鲁善开始的大动作,其实与幽古战场出现的月亮门也有关系吧? 也只有月亮门,能让圣者虚乘召唤他了。 远远的,也正要过去的和尚广若看到炎兴,忙先一步避开。 他知道,那处空间的前辈,看着好像再没管仙界诸事,但事实上,仙界的所有一切,都瞒不过他的那双眼睛。 刑堂八部的动作,到底是刑堂堂主鲁善自己一力为之,还是前辈的意思……? 广若转道火院。 不用在月亮门出现,刑堂有大动作的时候上门去探口水,于他要更好些。 他相信,从炎兴这里,也能探到他想探到的一切。 “咦?广若师父!” 元岩这两天憋在家中,正和从刑堂喝茶回来的夏正吹牛,没想到,这位叔叔口中甚为推崇的和尚居然来了,“你是来找家叔的吧?” “阿弥陀佛!” 广若宣佛时微微带笑,“小僧就不能是来找道友的吗?” “哈哈!求之不得,蓬荜生辉!” 他和夏正一样,都是二世祖,靠的是祖辈父辈之萌。 这位…… 不管是元岩还是夏正在广若面前,都不自觉地,收了点身上的二世祖气势。 “哪里哪里,这位是夏正道友吧?” “是!”夏正连忙拱手,“夏正见过广若道友。” “坐!” 广若反客为主地示意二人坐下,“小僧从坊市路过,没想到,刑堂八部正在到处抓人。所以,准备过来问问炎兴前辈,出了什么事?” “我叔?他肯定也不知道。” 元岩给广若倒茶,“刚刚离开前,才查阅了仙界的最新消息,这一会……应该就是去刑堂了。” 他叔和鲁善堂主是好友。 要不然,元岩怀疑,他也会跟夏正一样,被请去喝茶,吓唬敲打一番。 “这样啊?”广若似乎迟疑了一下,“那小僧在此等等炎兴道友,两位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长辈们都想他们能跟他多结交结交呢。 元岩哪里敢说介意,“夏正刚刚才从刑堂喝茶出来,要说出什么事,他知道的可能比较多。” “噢?夏正道友……” “嗨!别提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