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冲冠原为酒中仙-《云中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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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莼之没好气地说:“我这两天都在城里,哪有时间去取水?”

    小元竖起耳朵听了下:“三十丈外有眼泉水,你这可有瓦罐?我去取来。”

     莼之心想这小妖怪倒勤快,有它在身边,吃喝怕是不用愁了:“庙里有。”

    “你,你把那狗拴起来吧,我怕他咬我。”

    莼之突然想起昨日小元姑娘也是这般怕狗,想到二人的约定,有些惆怅,于是蹲下身子,小元忙把头也缩进了他衣服里。

    莼之对通宝说:“好通宝,这是我的朋友,以后你对它好点儿,它,它是只,对了,”转向小元:“你倒底是什么?狗?黄鼠狼?”

    小元小心地探出头来:“我是狗。你叫通宝是吧,我也是狗,以后咱们自己狗不吓自己狗啊。”

    莼之忍俊不禁放声大笑,通宝呜咽了两声坐了下来。小元窜入庙内,取了瓦罐就跑,跑出几丈复又回返:“你衣裳脱了,我带去洗洗吧。”

    莼之道声好,把外衣脱了,交给小元。走进庙中,打着火折子,点些碎柴,生起火来。

    庙门破旧,莼之裹着张被单坐在火旁,火被穿堂风吹得忽明忽灭,通宝突然大叫起来。

    莼之以为小元回来了:“好通宝,别叫了,是你的自己狗回来了。”想起小元滑稽的样子,又笑了一回。

    通宝仍是冲着庙外狂吠,一阵风把庙门吹开,莼之披着被单走到门前,未见小元身影,复又掩上庙门。

    这时,庙门外叮叮两声金属落地的声音,似乎有人向庙门掷了小石子,莼之打开庙门,见地上落了两枚铜钱。

    他俯身拾起铜钱,心中诧异:这荒山野岭的,怎么有人扔铜钱玩。

    那铜钱却突然从他掌中飞起,径直飞入庙中,直奔庙中那倒塌的神像而去。

    莼之张大了嘴,头跟着铜钱转:这是什么戏法?铜钱竟会自己飞来飞去?

    一个瘦削的白须老者从他后面走出,一脚踹在莼之后背,莼之结结实实摔了个嘴啃泥,抬头一看,不是神算子是谁?

    小元叼着瓦罐回到破庙时,远远已听到那神算子的怒吼:“你把我的酒全喝了?那我的‘酒中仙’呢?”

    小元不敢从正门进入,绕到侧面从窗外往里望去,只见莼之被绑得结结实实,通宝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趴在一把金色的弹弓边一动不动。莼之鼻青脸肿,身上没衣裳,绳子深深勒入皮肉中。

    莼之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酒中仙’。我喝了你的酒,赔你便是。那神像后面有个钱袋,里面还有一百多文钱,你都拿走吧。”

    那神算子长得仙风道骨,脾性却着实暴躁,他怒不可遏,又是一脚:“一百多文钱?我那‘酒中仙’是人间至宝,一百万文钱也买不到。”

    想了一想,又取出一根绳子,将莼之缚到石柱上,从怀中掏出个葫芦来,拔开酒塞,放到莼之前面。

    莼之闻到那酒香,正是适才喝过的那种,不由深吸一口气:“好香!”

    “死到临头还犯馋!我那‘酒中仙’若有半点闪失,我就,我就,我就永远不许你吃冰糖葫芦!”

    莼之见这老者凶神恶煞,却说出不许吃冰糖葫芦的威胁,一下愣住了。

    小元闻到酒香,腹中似有千万条馋虫要爬出来一般,口水哗哗地流,简直一刻也不能忍耐,瞅见神算子转身的一刹那,一阵风窜入庙中,抢了葫芦窜上房梁,不歇气地喝了个精光。

    那神算子眼前一花,葫芦又不见了,气得哇哇乱叫,找了半天才在梁上发现葫芦,而小元已窜出庙外,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莼之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神算子够了半天也拿不到葫芦,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的‘酒中仙’啊!我最后一点‘醉蓬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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