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秋白总是把人间难得一见的正宗野外从不知名的荒岛、荒野打回来，给石鱼同学狠狠地过了一把嘴瘾，石鱼也不能老是不还礼。所以，今天，他要邀请秋白吃……豆腐宴。

    豆腐宴是中国八大菜系之中的一个奇葩，有多达150道菜，几乎全部是由豆腐作为主要的食材。不过，今天的几个名菜，不是去某个名餐馆，而是外卖。豆腐宴本来就奇葩，居然还有外送，更神奇的是，这个外送的服务，始作俑者，正好就是石鱼。

    宣布要点豆腐宴外卖的这天，秋白问为什么。

    石鱼说：“看你都不知道藤原拓海是谁，我就给你说道说道。这话要从秋名山说起。拓海家在秋名山，山上有一家酒店，每天凌晨四点，拓海就开着车，经过山路复杂，拥有五连发夹弯，锻炼出了出神入化的车技。所以，送豆腐，成了练习车技的一个哏。蝴蝶汽车在佛罗林社区的车迷社区征集宣传方案，我就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跟卖豆腐的合作，给客户送豆腐，后来不知道怎么滴，变成了送豆腐宴的外卖！这也算我的提议被接纳了一半吧。”

    秋白哈哈一笑：“不错啊，那有没有奖金？”

    石鱼：“没有，但我会得到一辆蝴蝶汽车。他们下一波宣传攻势，就是用送豆腐宴的办法，来表示自己的操控性。你买听错，这买菜车还讲究操控性。”

    秋白：“很正常，野火什么技术搞不出来？”

    石鱼：“跟你想的高科技不一样，这是汽车技术的本质决定的。给你举个例子吧。丰田凯美瑞这个车知道吧？”

    秋白：“知道啊，满大街都是。很多老司机都说，没有最好的车，只有肯定不会太差的车。凯美瑞就属于这种吧。”

    石鱼点点头：“没错。根据丰田自己的数据，开凯美瑞的用户年纪一直在下降，据说中位数已经到了39岁。然后，凯美瑞的工程师就开始设计年轻化的取向，所以，你会看到最近的新款凯美瑞外观出现了运动化的趋势。然鹅，凯美瑞毕竟是凯美瑞，盯着‘开不坏的丰田’这个巨大的光环。为了让自己的光环保持亮度，凯美瑞的本质并没有变。丰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很多人说，这应该归功于丰田的‘精益制造’。其实，别人家的车精益制造也不差。精益求精，再精，也不可能超越别人家的车太多，别人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我认为本质上‘开不坏的丰田’更加体现在造车哲学上。凯美瑞的在机械性能上有所妥协，他设定了非常舒适、柔软、平庸的驾驶体验，以至于只能发挥本身机械性能的70%，在劈弯的时候，在加速的时候，你会发现强烈的妥协。这个跟‘东方宝马’马自达阿特兹有非常明显的对比。这说明什么？说明开不坏的丰田不是没有代价的，驾驶乐趣，控制自己爱车的能力，都是被牺牲了的东西。所以你，你没买丰田、雷克萨斯，选择了奇葩的巴伐利亚机械制造厂旗下的子品牌MINI，旗下的子品牌约翰?库珀御用改装车，想想还替你高兴，虽然你现在还没上道，不过，已经摸到了爱车族的门槛。年轻人嘛，就应该买有乐趣、能掌控、好玩儿的宝马、东方宝马。”

    秋白哈哈一笑：“谢谢你的肯定。难道说蝴蝶还能走宝马路线？”

    石鱼：“上一波宣传，蝴蝶说自己的可靠性天下第一，也就是对标丰田的开不坏。这一次，他们就说自己不但开不坏，还特别拥有操控性，因为是手动的，在高超的驾驶技术AI的操控下，加速快，换挡平顺，劈弯凌厉，兼具丰田的开不坏哲学和阿特兹的很好开哲学。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蝴蝶汽车叫蝴蝶。因为蝴蝶是飞起来的，而且看上去晃晃悠悠，翩翩起舞，很轻松的样子。这就是AI汽车吊打普通汽车的高维度优势。AI即能够让汽车拥有高度的可靠性，又不会浪费掉机械性能。”

    秋白：“我以为你忧国忧民忧AI，没想到你还给蝴蝶提供了这么一个宣传方案。”

    石鱼叹了口气，说：“我只是随便提了个意见，没想到有那么多的车友附和。在AI掌控下，如果真的很厉害的AI，确实可以做到鱼和熊掌兼得。既然在这个圈子，我就知道了一些数据。据说90%的车主都已经完全24小时打开AI智控系统，因为蝴蝶根本就不是卖车，而且跟车主签约，让车主借钱10万给蝴蝶，抵押品就是一台蝴蝶汽车，利息就是拥有这台汽车5年。如果全程打开AI，则100%无条件还10万块钱。如果没有全程开启，则5年之后，车况好于80%其他车主的情况下，才会获得100%的还款。车况好于60%，还款80%，好于40%，还款60%，比80%的车主车况差，就只能还款40%。这招一出，更让人放心，原来这样才像做生意的样子，这年头，做太好的好人……人家还不信呢。”

    秋白：“哦，原来是这样，还款40%，再加上现在买车还要加价，看上去跟10万块钱一台车的价格也差不多了，野火的如意算盘，就是要用这种金融手段来铺货吧。”

    石鱼：“我看，蝴蝶比你想象的还要赚钱，首先，所有零配件供应商都是100%买了下来的，这个够奇葩了，所有的零配件利润都给自己了。还有，因为拥有自动驾驶功能，可以直接出厂，送货到家，省去了中间商、仓库、物流等等环节。五年……五年之后，如果出现大规模还款、退车，蝴蝶汽车就瞬间拥有了几百万辆……无人驾驶出租车。怕不怕？”

    秋白：“厉害，应该是这个路数。一台出租车，一天好歹要赚300块钱吧？100万辆，就是300万，那蝴蝶开出租车公司，一天都可以赚一千万。”

    石鱼：“对对，而且五年之后，才开始还款，逐步还款，没有挤兑压力。一旦还款，车子还可以用来当抵押品，向银行借贷，继续扩大经营规模。”

    秋白：“问题是……野火需要向别人借钱吗？难道吃没听FBI说，野火背后的黑金帝国，拥有1000亿美金规模的黑金，而且拥有发行规模不可知的数字影币的能力？搞不好人家已经有一万亿美金的规模……”

    石鱼一拍大腿：“我知道了！野火用这个手段来——洗钱，把黑金变成白金。一定是这样！”

    秋白哈哈一笑：“这洗白的手段也太高科技了，降维打击洗钱？”

    石鱼：“对的，AI洗钱，将来要通吃黑白两道。一般人做不到啊。我开过凯迪拉克50万的车子，换挡的时候居然有顿挫感。大哥，你50万的车啊。视频网站上的粉丝测试蝴蝶汽车的AI系统，操控着简单的手动挡蝴蝶，开起来比这50万的凯迪拉克更加平顺。一想到这被我们AI调教师调教到这种惊悚地步的能力的蝴蝶，我就用一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秋白：“原来用AI来降维打击是如此恐怖，自动挡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什么平顺性不如手动挡？”

    石鱼：“那得是开得好的手动挡才行，很难的，你没开过手动挡，不知道厉害。你的JCW上面的手动挡是自动挡模拟的，不算。手动挡在变档位的时候，有一个半联动的过程，因为变档位的时候齿轮组有速度差，不能瞬间切入，否则会磨损严重。半联动，就是让齿轮组的速度同步，然后再彻底锁定档位，这个就涉及到离合器的精巧操控。其实，90%的出租车、公交车司机都没掌握得好，所以你坐车会体会到顿挫感。试驾的车主认为蝴蝶的AI可以完美进行半联动，平顺性、舒适性高于别人家几十万的车子，恐怕除了奔驰S级这种神级轿车之外……也不一定，我没坐过几次S级。这种老爷子才坐的玩意儿，我才不感兴趣。哦，你刚才问自动挡的原理，好吧，给你上一课。自动挡之所以不需要半联动这种精妙扯淡的操控，是因为有液力变矩器这种好东西，相当于一台风扇吹着另一台风扇旋转，齿轮比什么的就完全没必要担心了。通过液力变矩器，操控当然就不直接，本质上决定了反应要比手动挡慢半拍，传动效率也没有手动挡高。据说，油耗要比手动挡高1、2升。可是手动挡太难开了，专业司机都不好掌握，我本来以为家用轿车领域手动挡会灭绝，没想到AI会让它们满血复活。”

    豆腐宴有一品豆腐、佛手豆腐、人参豆腐、芙蓉豆腐、荷花豆腐等，色香味形，美仑美奂，豆腐太多，两个人怎么能吃完？

    石鱼：“我不是让你请你那个MINI车友会的女神来吃豆腐吗？难道……”

    秋白淡淡道：“我邀请了，她没空，算了，习惯了。”

    石鱼微微一笑：“习惯就好，女神嘛，多邀请几个，总有一款适合你。成功率只有10%？邀请10次就O**K了。1%？邀请100次！下次吧，来来来，吃豆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