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蒋灿被打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位正是秦枫媛的男人,江亦珩那个大傻子。 抬手一摸自己的脸,全是血。 蒋灿还发愣呢,江亦珩又是一棍下来,直接把他给打毛了,跳起来就跟江亦珩撕成一团。 江亦珩劲儿特别大,没几下就把蒋灿按在地上,一手掐着脖子,一手捏着铁拳,不要命地往蒋灿脸上砸,打得十分凶狠。 桂氏吓得大声尖叫,很快把其他院里的人给招过来。 秦枫媛完全不敢出来,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跑到里屋缩在被子里,一个劲地发抖。 徐氏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扒拉开人群就见到江亦珩把人打得满脸是血。 徐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冲着后面的婆子喊,“还愣着做什么,快过去拉开大少爷啊!” 一边说,一边又招呼着丫鬟把地上的蒋灿搀扶进去请大夫。 蒋灿长这么大还没被谁打得这样惨过,他想还手,可是力道没有江亦珩大,只好动嘴,把人爹娘祖宗都给骂了个遍。 徐氏听得脸黑。 但不可否认她儿子动手伤了人,只得暂时咽下一口气,把人弄到了堂屋里坐着,差人去请大夫。 桂氏眼珠子转了转,蹭到徐氏身边,小声说:“娘,这个人刚才说,他是来咱们家要儿子的。” 徐氏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儿子?” 桂氏用眼神指了指秦枫媛的院子方向,说:“咱们家除了荣荣,孙子辈哪里还有孩子?” 徐氏深深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桂氏咳了一声,“娘要是答应不怪我,我便说,您要是怪罪我,我可不敢说。” 徐氏心焦不已,“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跟我卖关子,今儿这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那可是要吃官司的,到时候你爹再被人参上一本再被贬,你们一个个的日子就能好过了吗?” 桂氏凑近,声音压低,“我听到这个人说,荣荣是他跟大嫂的儿子。” 徐氏瞪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桂氏撇撇嘴,“娘若是不信,可以问下人,刚才不少人听到呢!” 徐氏心里已是惊涛骇浪,哪里还敢去问,脸色一下一比一下白。 —— 这件事的后续细节是怎么发展的,杜晓瑜这个不在场的人并不是很清楚,外面流传的版本也很多,但最直观的便是蒋灿因为重伤不依不饶,干脆破罐子破摔,把秦枫媛跟他的丑事抖落出来,江家为了留住脸面,打算走官司以律法证明清白。 可惜江荣的身世还没闹明白,便又扯出另一桩案子来——杜家大少爷杜晓骥的死和秦枫媛有关。 而与此同时,国公秦宗元也知道了团子失踪的真相,正是他那个女儿造的孽。 只不过团子失踪一直是对外保密的,所以这件案子没办法走官司。 可即便如此,秦枫媛还是凭一己之力炸开了杜,江,秦三家表面上维持多年的平和关系。 江家要打官司证明江荣是江亦珩亲生,态度很强硬。 摆明了,不管江荣是不是江亦珩亲生,这个孩子都必须是江家的。 一来是因为江其佑要脸面。 二来,这是江家唯一的孙子。 而杜家要告翻秦枫媛证明是她雇人杀害了杜晓骥,那么秦枫媛的杀人动机就和江家的意愿起了冲突。 恩国公府成了夹心饼干,左右为难。 江其佑亲自上门找杜老太爷商议,让杜家放弃打官司,算是给江家一个脸面。 杜老太爷死了孙子,当然不同意,没几句就跟江其佑闹了红脸。 杜程松找上秦宗元,兴师问罪。 秦宗元连连道歉说这事都是他教女无方,但他当年确实不知情。 杜程松问他要怎么办。 秦宗元考虑了一夜,给杜家和江家都递了消息,说秦枫媛铸下大错,理应血债血偿,但荣荣还小,不能把他给牵扯进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逼秦枫媛自尽。 只要秦枫媛一死,蒋灿那边就是一面之词,到时候江家只需要把蒋灿告翻就行了,至于杜家,秦家为表歉意,愿意以五十万两银子作为赔偿。 为此,三家当家人杜荣凯,江其佑和秦宗元在酒楼见了一面,一直从上午商议到傍晚才结束。 逼迫秦枫媛自尽的事,落在了秦宗元这个亲爹头上。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秦宗元和他的女儿说了什么,总而言之,第二日丫鬟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秦枫媛悬梁自尽,放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僵了。 江荣一直在旁边呜呜哭个不停。 而秦宗元因为这件事,一夜之间双鬓添白。 宁氏看得难受,秦枫媛再混账,那也是秦宗元的亲生女儿,犯下了这种事,让亲生父亲如何不心痛? 而更诛心的,是秦宗元身为亲生父亲,不得不亲手把女儿逼上绝路给杜江两家一个交代。 江家没了后顾之忧,很快把蒋灿告上公堂,以诽谤之罪将他送入大牢。 杜家也如约收到了五十万两银票。 这些钱是秦宗元变卖了国公府名下所有产业凑来的,悲剧已经发生,他无法让杜晓骥再活过来,能做的,只是尽量补偿。 这笔钱,杜家一文都没动,全拿出去建慈善医馆了。 至于秦枫烨,听到秦枫媛事情败露以后就连夜逃了,傅凉枭让人跟着。 秦枫烨跑得太急,不慎失足跌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这件事牵扯到三个家族,其实官府也不好介入,得知他们采用了私了的方式,便没有让人去查真相。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傅凉枭才来找杜晓瑜。 杜晓瑜心里难过,靠在他肩上,“我没想到,杜,江,秦三家的关系会这么复杂,更没想到,大哥会死得那样冤。” 傅凉枭轻轻拍她的背,说:“你大哥沉冤得雪,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杜晓瑜认真看着他,“王爷,这些事情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傅凉枭犹豫了一下,点头。 “那你为何不早一些揭发?” “我在等时机。”傅凉枭道。 杜晓瑜听明白了,叹口气。 王爷就算再有权有势,他也不是万能的,也会有被掣肘的时候,确实不能以神仙的标准去要求他,更何况说得难听点,江家和秦家的事跟他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愿不愿意出手那是人家的权利。 傅凉枭将她揽入怀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上,两人都无话,就这么安静地坐了好一会儿,傅凉枭才起身离开。 转眼到了杜程均去西洋的日子。 随行的丫鬟小厮和一路上吃的用的必需品全都准备好了,至于护卫,自有弘顺帝会安排,杜家这边不必操心。 因为是昭告天下的事情,弘顺帝哪怕免死金牌到手就懒得管杜家的事,也要遵守承诺做出点样子来。 所以为了体现诚意,这次护送杜程均去西洋的是德亲王世子傅炎,那个和怀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皇室弃子。 也是傅凉枭暗中操纵的结果。 因为别人他放心不下,傅炎是个有本事的,身份又摆在那儿,由他护送最为合适。 一大早,杜程均就去了德荣堂和所有人告别。 老太太一个劲地抹眼泪,惹得杨氏跟着泪崩,柳氏和方氏不好干看着,硬挤出几滴眼泪来。 老太爷心烦,瞪了几人一眼,又嘱咐了杜程均一些路上注意的话,这才放人离开。 皇室安排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杜程松有些舍不得,跟着上去,打算把杜程均送到渡口再说。 马车上,杜程均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杜程松不像老太爷那么严肃,他净挑些轻松的话题聊。 杜程均偶尔会附和一两句。 杜程松见他兴致缺缺,精神也不怎么好,想来是昨夜没睡好,便没再唠叨,让他靠着睡一会儿。 杜程松挑开马车帘子,见傅炎骑马走在外面,他打了声招呼,怕吵到杜程均,特地放轻声音,“世子爷,这一路上就麻烦你多多照看一下我们家老四了。” 傅炎莞尔,“三爷放心,这是我的本分。” 杜程松看着傅炎,有些走神,乖乖,这位世子爷的容貌,跟怀王实在是太像了。 所有人都知道,德亲王世子是从皇宫里抱出来的双生子之一。 不过要真见着人的话,从二人的气质上还是能轻易就区分开来。 因为两人除了容貌之外,性子截然不同。 其实皇室双生子在历史上不是没有过。 还是太祖时候的事。 当时的祺贵妃就诞下了双生子,太祖驾崩后,遗诏中立了其中一个为太子,另一个便趁机把太子杀了,凭着相同的容貌取而代之。 再后来,宫里就不允许出现双生子了,如果有宫妃诞下,要么,弄死其中一个,要么就送出去一个,总而言之,只能有一个上皇家玉牒。 据说,当时傅炎是要被处死的,只是后来太后怜悯,不忍心那么小的孩子遭罪,干涉了弘顺帝的决定,让傅炎入宗谱。 弘顺帝想着反正威胁不到皇位,也不存在争斗,便把傅炎送到了德亲王府。 只不过,不管宫里有什么宴会,但凡皇子们会出席,傅炎都一律不准参加。 有时候太后想他了,也只能私底下召见。 而弘顺帝本人,自打把儿子送出去,就好似没生过一样,别说召见,连念叨都从来不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