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重新招婿?(一更)-《药田种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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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如此吧!”杜程松紧抿着唇,要把免死金牌作为给晓瑜的陪嫁入楚王府这件事,杜程松还没跟太爷商议,他一直在等楚王归来。

    可如今听晓瑜的意思,楚王应该是跟她差不多时间出发回京的,只是他的速度竟然比晓瑜慢了许多,现在都还没回到楚王府。

    想到这里,杜程松不由得再一次担心起来,把女儿嫁入楚王府对于杜家来说,本身就是一场赌博,赌的是楚王真能如他自己所说成为最后的赢家。

    否则一旦输了,杜家便只能为他陪葬。

    想到可能会输,杜程松便有些动摇了。

    哪怕杜家这么些年一直有楚王的庇护,哪怕他对晓瑜势在必得,可那又能说明什么?

    夺嫡之争,绝非儿戏,并不是他说口头上能赢,就真的能赢。

    作为杜家的嫡子,杜程松不得不为家族思虑周全,不得不为亲生女儿做两手打算。

    “之前我见你对阿福情深义重,晓瑜真的能放得下过去,放得下他吗?”杜程松试探着开口。

    杜晓瑜不答反问,“如果我说放不下,爹是不是就能同意我嫁给他?”

    “当然。”杜程松莞尔,“爹知道,我的小女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会轻易辜负了在危难中给过你帮助的人,也不会轻易辜负他人的感情。

    在白头村的时候,你的养父母为了不让你去婆家遭罪,给你招婿,如今坐在你面前的是你亲爹,我自然比你的养父母更疼你爱你,更不忍心让你受委屈,所以,我也要给你招婿。

    如果你还放不下他,爹就让人去汾州找他,只要他肯答应上门,那我绝对二话不说同意你们的婚事。”

    杜晓瑜一怔,当即哑口无言。

    “如果你不喜欢阿福了,爹便再给你招别的女婿,一定是这京城里排得上号的优秀人物,不知闺女意下如何?”

    杜晓瑜无话可说,她说不要阿福了,是因为以后跟她在一起的,是楚王傅凉枭。

    她如果说还在喜欢阿福,那么按照杜程松的意思,就要回去汾州把人找来,完成他们两个在白头村还没完成的婚事。

    王爷已经在回程途中了,汾州怎么可能会出现第二个阿福?

    她又上哪去找一个阿福来做赘婿?这不是逼着她说实话吗?

    杜晓瑜第一次觉得自己明明有理,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她只能坐着发怔。

    “我……”杜晓瑜嘴唇嚅动,刚说了一个字,声音便逐渐弱了下去。

    她不能暴露王爷的身份。

    一来这样会害了王爷。

    二来,杜家本来就不能和皇室联姻,如果让杜程松和太爷知道这两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楚王,后果多严重可想而知。

    可是不暴露王爷,她就只能说是自己不要阿福了,不喜欢阿福了,杜程松便会为她招婿。

    杜程松喝了一口茶,又说:“阿福那小子,我看着挺不错的,老实,稳重,对你也贴心,既然在汾州的时候就已经答应了上门,那么我想,来了京城也一样。

    如若闺女嫁出去,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去个有家世的好人家,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但如果是招婿,咱们就不讲究那么多,只要他真心实意地对你好,爹便没什么可挑剔的。”

    杜晓瑜被袖子盖住的手指逐渐收拢成拳头,又慢慢松开,“爹,我刚回府,还不想谈婚论嫁,这件事能不能再缓缓?”

    起码先拖一拖,拖到王爷回来,拖到她想出法子怎么跟他们解释。

    “好。”杜程松没意见,如果楚王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就算私底下找他兴师问罪,他也可以拿女儿不知道楚王身份做借口,遮了今天的谈话。

    如果回不来……

    那么之前楚王说过的一切就都是空话,他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重新给晓瑜挑一个与皇室无关的夫婿,远离天家的是是非非。

    “爹,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杜晓瑜站起身来。

    “嗯。”杜程松看着她的背影,“不急,慢慢想,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爹,爹都尊重你的决定。”

    杜晓瑜没应声,耷拉着眼皮,没多久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海棠居。

    静娘见她神色不对,忙问:“姑娘怎么去了一趟外书房回来,脸色会这样难看?”

    杜晓瑜把屋子里其他的小丫头打发出去,这才低声道:“你知道我爹刚才跟我说什么吗?”

    静娘皱皱眉,“难不成,是说王爷的事?”

    “听语气,我爹好像并不知道阿福就是王爷。”杜晓瑜道:“他跟我说,如果我还喜欢阿福的话,他不会阻拦,马上就让人去汾州把阿福接来,等过了今年,就让我们成婚,但如果我不想要阿福了,他就给我招别的女婿。”

    静娘讶异地看着杜晓瑜,“三爷竟然没跟姑娘说实话吗?”

    “什么?”杜晓瑜有些懵。

    “三爷两次去白头村,私底下都跟王爷打过交道。”静娘有些气愤地说道:“他早就知道陪在姑娘身边的是楚王了,怎么还敢提为你招其他夫婿的事儿?”

    听静娘这么说,杜晓瑜也突然回想起来一件事,王爷说过,杜家能找到她,是他安排人给杜家递的消息。

    刚才在书房竟然一时紧张把这茬给忘了。

    “这么说,他在骗我?”

    杜晓瑜眼神泛冷。

    “姑娘能否把你们在书房的对话告诉奴婢?”静娘问。

    杜晓瑜颔首,把自己刚才跟杜程松说的那些一字不漏地讲了出来。

    静娘听罢,分析道:“奴婢觉得,杜三爷这么做,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想试探一下姑娘究竟知不知道王爷的身份,但姑娘的言语之间明显是不知道,所以他没敢跟你说实话。

    第二种,那就是三爷在做两手准备,他应该是不全然信任王爷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不敢轻易赌上你和你背后的家族,所以想给你找一条退路。说来,也是为人父的考量,站在他的立场上,咱们却是不好责怪他了。”

    “那我要继续装作不知情吗?”杜晓瑜道:“假装我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王爷的身份,假装我自己也不知道王爷的身份?”

    “嗯。”静娘郑重地点头,“姑娘最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安心地等着王爷回来,到时候,王爷自会有办法化解眼前的困境。”

    杜晓瑜应声,心里对于杜程松仅存的那一点好感瞬间淡了下去。

    虽然站在杜程松的立场,他合该为女儿和家族考虑,不能全然信任一个没有十足把握夺嫡成功的皇子,可杜晓瑜就是觉得膈应。

    因为她到现在都还没办法把自己归为“杜家人”,不管明面上怎么陪着笑脸怎么亲昵,心里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个外来的客人,尤其是在这件事上,关乎她一生的幸福,却被别人指手画脚,她很想反问一句:凭什么?

    前头十多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挺过来的,杜家捡了个大便宜,把别人养大的女儿接回来,什么都没付出过就想让她千依百顺任凭他们摆布?

    凭什么?

    难道仅仅凭着这层可笑的血缘关系?凭着他们是她的至亲,所以她就该遵循孝道什么都听他们的?

    “静娘,咱们去恩国公府吧,我想团子了。”

    杜晓瑜觉得糟心,想离开这里去外面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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