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引蛇出洞尹水寒露迹 泰山压顶钜子腹受敌 上-《墨客剑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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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想不到我精心布置的密不透风的计划,连墨家大弟子都被我蒙混过去,那日却被你一眼识穿,你果然不是一般的痞子无赖。”尹水寒见自己的计划已经被那荆无涯识破,便也只好随口承认道。

    “无赖这个称呼倒是经常有人这么叫我,不过我也从没承认我是一般的无赖,只怪你自己觉得自己太聪明,以为骗得了我大师兄这个痴情浪子,就可以骗得了天下所有人了。”那荆无涯说着,故意瞥了一眼天乾,打趣似得说道。

    尹水寒听了荆无涯这话,虽然好像依然无动于衷,然则却不由得心中带了些许愧疚,只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大师兄,其实我也一直敬佩你英明睿智,可惜却常常会因为儿女私情左右自己的判断,所以说这温柔乡,英雄塚呐,我看你还是吃一堑长一智吧。”那荆无涯见他二人没有半点声响,便趁着此刻抓了点天乾的把柄,好生调侃一番,也好解解心中连日来沉积的闷气。

    “无涯师弟,切莫胡言乱语。”天乾见荆无涯这般说道,急忙从旁打断道。

    “废话少说,我想知道的是,风语子和明光子居然这么命大侥幸不死,那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尹水寒此刻也借故挑开了话题,转问起那荆无涯来。

    “想不到你也有对自己不自信的时候,你杀人向来只取人要害,所以但凡被你所杀之人,又怎能起死回生呢?”荆无涯转了下眼珠子,回头又似笑非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二人并未存命?”尹水寒不解道。

    “你要问我他二人目前的状况呢,我还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你还是去问阎王老爷吧。其实当日,我怀疑了你的身份真假之后,便开始注意起你的行踪来,半夜时分,你趁着夜色出去杀了风、明二位前辈灭口,我便随后也跟着出了去,可当我赶到石门关口处之时,他二人已惨遭你毒手,但是我便趁着夜色将他二人的尸首埋藏了起来,因为我知道,一旦第二天你发现尸首不见了踪影,必定会心生疑虑,害怕他二人侥幸存活,回头指证于你。可我千算万算没想到回来途中撞上了石长老这个好管闲事的,害的我有口难辨,在你没有现行之前,我自然不能透露实情,只能活生生的当了把替罪羔羊。不过我料定你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我方才故意说出他二人的一丝风声,便就是为了引你不惜冒着风险前来杀我灭口,也正好让我那不死心的大师兄抓你个现行。”那荆无涯一边说着,一边在那尹水寒和天乾之间来回转悠,不免语气之中还带了些不羁之气。

    “哼,荆无涯,你果然鬼点子多,当日本以为拿你这个倒霉鬼当个靶子一切便可顺理成章,想不到却给今日留下了这等祸害,还是我们太轻视你这个小角色了。”尹水寒听了那荆无涯的叙述,不由得也一番感慨,心中自然有些懊悔。

    “哼哼,多行不益必自毙,你这恶毒的妇人,无端害死我父亲,还嫁祸他人,如今为毁尸灭迹又不惜杀了我机关塚的二位元老,总算老天有眼,将你的真面目暴露无遗,总算还了我公输一家一个公道!”此时,那石门之外一声满心震怒之气响起,随后便有一群人从那石门之外走了进来。

    那些来人便是那公输衍、公输蓉级门下长老弟子等人,一时间便把这石牢之内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公输一门之人,如今见那尹水寒原来是另有他人冒充,而且还暗害了风、明二位前辈,又与那大塚主的死有关,顿时个个怒目相向,似要生吞活剥了那假尹水寒一般。

    “哎哟哟,这石牢这下子可热闹了啊,这段时间可没把我给憋死啊,少塚主,之前可没见你这么积极啊,这会儿真凶被抓了个现行的时候您倒是恰到好处的冒出个头来了。”那荆无涯见公输衍一行人这会儿闯了进来,还义正言辞说的很是在理,想到自己受冤了这么许久,还在此吃了不少苦头,心中自是不爽,于是便上前随口说起风凉话来。

    “荆少侠受委屈了,在下实在是惭愧之至。”公输衍听了荆无涯的话,立刻上前施礼致歉道。

    “大哥,我早说了,无涯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公输蓉见已经水落石出,于是便也在一旁嘀咕起她大哥来。

    “是是是,三妹说的极是,是大哥我有眼无珠,看走了眼,荆少侠果然是那人中之龙,如今三妹能嫁个如此睿智聪慧的妹夫,大哥我总算也心安了。”公输衍连连点头赔不是,然则又话中藏了几分打趣之意,顿时让那公输蓉羞红了脸。

    “哼,原来你们都是串通一气的,都不必在此惺惺作态了,只怪我一时大意败露了自己的身份,如今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假尹水寒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是得意,不禁冷冷道。

    “这贼婆娘嘴还挺硬,不如直接结果了她为大塚主报仇算了。”那公输一门中有一弟子听得她这般说道,顿时来了心气。

    “这位小哥,稍安勿躁,”那荆无涯却在一旁拦住了那上了心气的公输弟子,随后便又对那假尹水寒说道,“这串通一气倒是不至于,不然这出戏怎么会演的这么逼真呢,这里除了我大师兄天乾之外,没第二个人怀疑过你的身份,不过若是没有亲眼所见,我想他还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便随我一起被关入这石牢之内,便是想亲眼验证下自己的判断罢了。”

    假尹水寒听了荆无涯的话,便沉默不语,也放弃了挣脱自己的双手,而那天乾也是许久不语,只是手中的天罡凌云扇依然死死缠绕着那假尹水寒的双臂,却也未曾放手,就这般相互默默站立许久,活像两根石门柱子一般。

    “既然天乾侠士亲眼验证了此毒妇的所作所为,必然也知得她的心性了,今日多亏侠士出手相助,才能让这恶妇不慎落网,我公输衍代表我公输一门的门众向天乾侠士致谢了,他日墨家若有需要,我公输一门必竭力相助。”那公输衍对着天乾便又是一番作揖致谢,十分客套道。

    “少塚主言重了,求真去伪是我墨家应尽的份内之事,不敢独自居功。”天乾经那公输衍一说,才回了神来,于是连忙抱拳还礼道。

    “呵呵,既然天乾侠士不拘小节,那我公输衍也就不再客套了,否则倒反显得你我两家生分了,”公输衍随口笑道,而后便转过身去,对着那众人道,“来人,将那恶妇先关押起来,等通告我机关塚所有门人之后,再作论处!”

    “是,少塚主。”随后左右便有人将那假尹水寒紧紧绑缚住,要将她押解出去。

    “等下,”此时那荆无涯忽然又打断那几名护卫,转头便对那公输衍道,“我说少塚主,万万不能让这恶妇就这么轻松伏罪了,否则我这苦算白受了,我看不如这样,反正此石牢也是个插翅难逃的地方,既然我荆无涯在此受了这些许无端端的罪过,也正好让这恶妇也体验一下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受,然后再将她按罪论处,岂不是更大快人心?”

    “荆少侠所言甚是,那就依荆少侠所言,先将这恶妇关押在此处,等我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再作论处。”

    “少塚主英明。”荆无涯摊着笑脸奉承道。

    其实,荆无涯方才见假尹水寒被带走的那一刹那,他大师兄天乾的双手分明有些许颤抖,便也猜的个所以然来,所以如今这番说辞,也是别有用意。只是那公输衍等人尚不清楚罢了,再加上荆无涯此番立了头功,话语自然有了份量,所以便也好生答应起他来。

    机关塚本就是个少有生气的地方,而这机关塚的石牢自然更是冷清的让人发颤,荆无涯只不过在那呆了一个晚上,就已经受不得这股子摄人心魂的寒意,所以对于那假尹水寒来说,这自然也是一种煎熬。但是,煎熬归煎熬,可那假尹水寒却早已受尽比这更为难以承受的身心折磨,所以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刺客,这点煎熬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此刻的她,却是在那石牢之中静静的盘膝而坐,双眼闭目养神,看上去倒是很耐得住这份寂静。

    突然,那石门之外似乎有了一丝极为低沉的声响,那个声响确实很轻,轻的已经可以让一般人无法察觉,但是,由于是在机关塚的石牢,所以就算有根绣花针落地,这点声响也足以引起在那石牢之中静坐的假尹水寒的注意。

    “门外何人到访?”假尹水寒依旧轻合着双目,只是嘴唇稍微动了动,发出了一句低沉的问话。

    “尹姑娘,是我,天乾。”那门外遂也回应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为了惹人嫌疑,还是请天乾大哥速回吧。”那假尹水寒闻得是天乾的声音,虽有一丝波澜,然则话语之间还是回绝的十分寒冷。

    “尹姑娘,自我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我便猜到你心中有些许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在下依然看得出,尹姑娘你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倘若你肯交代实情,在下必定会替你向少塚主求情,请他网开一面。”

    “天乾大哥,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有些话,就算要了我的性命也不能透露半句。”

    “尹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如此执着呢?”

    “天乾大哥身为墨家八子之首,倘若身负墨门使命,相信也会不惜性命去完成,所以,也应该很了解我目前的处境。”

    “哎,”天乾微微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便只得无奈道,“好吧,既然姑娘心意已决,在下便不再多言,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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