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和薛晴不一样,后者虽然年轻,但是能力都看在所有凯达集团员工的眼里,薛晴能兼顾人事部和营销部两个部门的全部事宜,是因为她有能力和余力去那么做,可王骁拼了一辈子的命,也只能做到采购部一个部门的总监而已,所以不论在薪资还是地位上而言,王骁头顶为数不多的“领导”,就包含薛晴在内。 不过王骁有一个身份比较特殊,那就是他属于当年和凯达集团董事长岳海一起打天下的那批老人之一,因此薛晴再怎么有能力,对于他这位元老还是较为尊重的,也正是王骁在公司里的地位极高,所以他突然关注起人事部招聘这种小事,着实令薛晴感到有些疑惑。 “王总监怎么想起问这件事来了?”薛晴在电话另一头含笑问道。 王骁哈哈一笑,言语隐晦的回应道:“哦,没什么,就是刚才在司机室里,我那个侄子和一个新职工发生了点冲突,我想找一下那个人,了解了解具体情况,如果是我那侄子惹事在先,我肯定得好好教育他一顿,毕竟是我带进公司的人,可不能给公司造成不良影响。” 这话听在薛晴耳朵里,她立马就联想到了王骁嘴里和他侄子发生冲突的人是哪一只。 果然,她这个坏蛋小弟弟走到哪里都不肯安分。 “最近营销部方面事情比较多,所以我也没过多关注公司内部人员进出的情况,这件事回头我帮您打听一下,对了,王总监您的侄子现在怎么样?”在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薛晴自然要先给楚渔留好退路,省得这个在天金市里“吃住”都费劲的小男人因为这件事平白把工作丢了,毕竟,她可不能真的做出包养他的事来。 王骁人老成精,装作没有把这件事放在首位的样子回道:“薛总监一人身兼两职,实在是辛苦你了,不过能者多劳嘛,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们这群老头子的心血,说到最后还得看你们如何继续经营下去,薛总监可得多加注意身体,有了好身体,才有本钱去更好的为公司壮大做出贡献。” 薛晴明白,王骁这是在侧面的点她,摆明自己是凯达集团“功勋元老”的地位呢。“王总监请放心,既然我选择了凯达集团,坐上了自己现在坐着的位置,自然是要付出足够的努力来回报公司的信任。” 王骁听完,转回自己要问的话题上来,继续说道:“本来我也不该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来麻烦薛总监你的,不过我那侄子人不错,乖巧听话又懂得上进,所以我才这么百般照顾他,不惜拉下脸皮求董事长给了他一份工作,你说人在我眼皮底下出了事,我回头怎么跟他爸妈交代?” 薛晴适时追问一句道:“这么说来,您侄子受伤了?” 王骁声音一冷,应道:“哼,同事之间产生冲突,动动手脚那属于情理之中,可问题是那个新来的员工,竟然把我侄子直接送进了医院,这已经属于故意伤人,如果情节严重,他是要坐牢的!” 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的薛晴,先压下内心对楚渔的担忧,尽量保持平缓的语气劝慰王骁道:“王总监您先别急,这件事我会调查一下,保证尽快给您一个答复。” 感觉薛晴在敷衍自己的王骁,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凭他在凯达集团的地位,哪里能容忍自己的颜面这么被人践踏,于是在听了薛晴最终的回复后,他当即拒绝道:“不必麻烦薛总监了,我看这件事,还是让董事长来评判一下吧!” 说完,王骁就挂断了电话,接着他犹豫了一瞬,又把电话打到了岳海那里。 “喂,海哥。”隔着一个电话的王骁脸上堆满笑意,跟岳海打招呼道。 正在岳家庄园里打着高尔夫的岳海拿着电话,热情邀请道:“怎么,在公司里觉得无聊了?早说让你退休跟我没事钓钓鱼打打球,现在来我家吧,咱俩先打上一杆,晚上一起喝点酒聊聊天。” 一心挂在王宏被打一事上的王骁哪里有心情打球,直接开门见山道:“海哥,打球的事情咱以后再说,你也知道,我不退休,是因为觉得婉婉还小,公司里总得有个老人照看着点,没成想,我这一门心思为公司做事,弄到底公司却不顾我这张老脸。” 岳海听出来王骁口气里的不满和委屈,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他肃然问道:“王老弟,谁惹不高兴了?告诉我,我现在就给婉婉打电话让她处理。” 王骁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不知道是谁,好像是个新来的司机,自称‘渔哥’,就在刚刚,他把我侄子王宏打进医院了。” 由于在司机室发生冲突时,楚渔从头到尾也没自我介绍一下,所以吴帆只告诉王骁楚渔自称“渔哥”,不过仅是这么一个不大充足的线索,就已经让岳海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岳海沉默了一阵,最后精明的扯开话题道:“王老弟,明天周末,咱哥俩去马场溜达两圈?” 王骁自然也明白岳海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心里对楚渔来历更加好奇的他顿了顿,追问道:“海哥,打伤我侄子的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 其实岳海能够理解王骁现在的心情,同样地,假如今天揍人的不是楚渔,而是其他任何一个凯达集团员工,他岳海肯定会为自己这位老兄弟讨一个满意的说法,可问题出在即便楚渔现在不是他女儿的保护伞,单凭楚渔那一身本事,他一个集团董事长也没能耐把人家怎么样。 于是思虑再三,岳海只能回答王骁道:“王老弟,你侄子住院期间的花销都算在我的头上,至于打伤你侄子的人,我只能劝你别惹他,他的身份我不便多说,但最好你和你侄子以后都能把他当做一个透明人,能避免接触的情况下,就不要跟他有过多交涉。” 王骁气不过,却又不敢过多忤逆岳海的意思,只得满腔怨念不满道:“海哥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他在我头上拉屎,我也得自己笑着擦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