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投靠-《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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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吉尔斯面沉如水,连杯中的酒水都变得酸涩起来。

    本来兀吉族在西北草原上只是一支二三流的部族,不值一提,但是这短短的半年中,兀吉族先是得了塔里族的领地,现在又得了乌兰贝尔大草原,领地一下子扩张了数倍……

    吉尔斯不禁想到上次长子赫鲁告诉他,因为兀吉族求了岑隐才得了塔里族,现在岑隐又帮兀吉族得了乌兰贝尔大草原。

    不似自己……

    自己来京后,对耿海百般示好,却是半天好处没捞着,还眼睁睁地看着兀吉族一步步地壮大至此。

    吉尔斯表面还算镇定,心里却是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他在京中孤立无援,事到如今,也只能向左手边的耿海投以求助的眼神。

    耿海眸子幽深,心里飞快地斟酌了一番,开口道:“皇上,这乌兰贝尔大草原乃是西北草原的一部分,这决定是否太过仓促,是否该问问……”其他几族的意见。

    话才说了一半,岑隐笑眯眯地打断了耿海,反问:“国公爷可是觉得由摩轲莫亲王打理这片草原不妥当?那国公爷觉得由谁来担此重任比较好?”

    顿了一下后,岑隐也不等耿海回答,就悠悠地又说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西北草原上的事皇上为何不可做主?!”

    岑隐的这几句话简直就是诛心,这个阉人真是阴险!耿海心里暗骂道,连忙道:“皇上明鉴,臣并无此意。”

    皇帝面沉如水,那双锐利的眼眸一瞬间变得犀利如剑,心想:自己堂堂一国之君,莫非连片小小的草原都做不得主了?

    耿海急忙又道:“一切自然由皇上做主。”

    耿海也不想为了这些区区的西北部族去惹皇帝不快。现在还是“凤女”一事为上,自己根本犯不得和岑隐斤斤计较,来日方长。

    吉尔斯又拿起了案上的酒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一点点地提了起来。

    相比下,摩轲莫却是心细如狂,急忙对着皇帝抱拳谢恩:“多谢皇上恩典,臣定时刻谨记圣恩。”

    乌兰贝尔大草原的归属至此算是尘埃落定了。

    真是多亏了岑督主。摩轲莫心里感慨着,以后他一定全心全意地投靠岑督主,唯命是从!

    岑督主说了,只要他乖乖听话,就会让他兀吉族取代百川族,成为西北第一族,让西北诸族对他俯首,让他在西北草原上名垂青史。

    想着,摩轲莫觉得热血沸腾,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就坐在他对面的吉尔斯。

    吉尔斯与摩轲莫正好四目对视,二人的眼神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彼此之间的敌意浓得快要溢出来了。

    百川族本来是西北第一族,但是看现在的势头,兀吉族已是直逼他们百川族,堪称西北第二族了。

    想着,吉尔斯觉得心口沉甸甸的,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心口般,他不能再坐视兀吉族继续坐大了。

    皇帝没注意吉尔斯,又继续笑呵呵地喝起酒来,与岑隐、摩轲莫说说笑笑。

    对于皇帝他们在说什么,端木绯完全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埋头吃着,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席宴就撤了下去,內侍们又上了茶水和瓜果点心。

    皇帝打算沿着湖随便走走,散散心,就随口打发了众人,和两个皇子、耿海他们遛马去了,其他人也都渐渐地四散而去,散散步,消消食。

    涵星笑嘻嘻地拉起了端木绯的小手,提议道:“绯表妹,我们也去遛马吧。”

    端木绯点头应了,她吹了一声口哨,原本在湖边吃草的飞翩就“得得”地朝她跑了过来,身姿轻盈。

    “姐姐,我们去玩了。”端木绯一边说,一边翻身上马,骑马的动作比起从前,已经娴熟多了。

    “慢慢骑,别着急。”

    端木纭笑眯眯地与妹妹挥挥手,目送她和涵星策马沿着湖畔而去,嫣然一笑。

    春日璀璨的阳光下,十六岁的少女亭亭玉立,微笑时就如同怒放的春花般,明艳不可方物。

    不远处的耿安晧痴痴地看着端木纭,目光发直,这一刻,他的耳边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只剩下了端木纭那张精致明艳的脸庞。

    耿安晧下意识地朝端木纭那边走去,却感觉到右袖一紧,回头一看,只见耿听莲伸手拉住了他。

    耿安晧看着妹妹皱了皱眉,他知道妹妹一直不想他娶端木纭,但是在他看来,妹妹是个要出嫁的姑娘,怎么也管不到自己这个长兄娶妻。

    耿安晧嘴角紧抿,毫不掩饰神色中的不悦。

    耿听莲当然看得出兄长的不虞,可是有些话也只能由自己来说,这恶人也只能自己来做。

    耿听莲心中幽幽叹息,抬手指了指某个方向,耿安晧疑惑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岑隐那张绝美的面庞映入他的眼帘。

    耿安晧正要发问,就见岑隐不紧不慢地走向了端木纭,抬手递给了她一个草编的小玩意。

    “团子!”端木纭看着岑隐递来的草编小狐狸,脸上闪着如珍珠般的光泽。

    岑隐居然还能用棕榈叶编成了自家团子的模样。

    端木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草编小狐狸,越来越可爱,忍不住赞道:“岑公子,你的手真是巧!”无论是蚱蜢、小八哥还是小狐狸,他都编得活灵活现。

    岑隐怔了怔,眼神恍惚了一下,耳边响起某个稚气清脆的声音:“大哥哥,你也擦擦……你的手真是好看……”

    岑隐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一时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脱口道:“你也是。”

    端木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草编小狐狸,又看了看岑隐腰侧的荷包,勾唇笑了,眸子如黑曜石般闪闪发亮。

    她也这么觉得,她的手也挺巧的。

    端木纭仔细地把草编小狐狸收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就像是收藏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

    很显然,她很喜欢自己的礼物。岑隐眼帘半垂,专注地看着她,一种柔和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少了平日里的妖魅与冷冽。

    气氛说不出的和谐。

    耿安晧双目微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色更是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一个绝了根的太监,一个低贱的阉人竟然敢抢自己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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