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拒绝(一更)-《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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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其他几位姑娘也隐约察觉到贺氏和端木绯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都噤声,静谧之间,一旁的西洋钟“咚咚”地敲响了。
端木绯抬眼瞥了钟面一眼,在心里算了算,暗道不妙:糟糕,大哥快要下学回来了,被他逮着肯定又是一顿啰嗦……她还是赶紧溜吧!
“祖母……”
端木绯刚想随便找个借口回湛清院去,后方的门帘外已经传来了丫鬟的行礼声:“大少爷。”
端木绯的小脸登时就僵住了,脑子空空,傻乎乎地看着端木珩不紧不慢地进来了,恭敬有礼地给贺氏行了礼。
贺氏一看到长孙,就笑开了花,叮嘱他读书别太辛苦了,跟着就看向了贺令依,想为端木珩介绍侄孙女,然而她才说了一个“珩”字,端木珩的目光已经如利箭一样射向了端木绯,接着就是滔滔不绝的一通训斥。
“四妹妹,我听门房说了,你这两天又一直往外跑……”
“四妹妹,你想出门玩也没事,身边多带点下人就是了,不过,你的功课可做完了?”
“先生说,已经三天没在闺学看到你了。”
闺学的先生如今已经知道端木宪和端木纭都纵着端木绯,想要找人管教端木绯,还是只能找端木珩说。
对着端木绯,端木珩也不再把什么“业精于勤,荒于嬉”挂嘴边了,都是捡着“劳逸结合”、“张弛有度”之类的半训半哄,恩威并施、引经据典地劝学,端木绯几乎怀疑他是不是事先打好了腹案,才能口若悬河地说了那么久。
就在那和尚念经般的生硬中,端木绯被唠叨得晕头转向,只能点头如捣蒜状,端木珩才终于满足了。
贺氏目光复杂地来回看着兄妹俩,自然能感受到端木珩对端木绯的关爱,心里再一次感觉到,这半年的时间,变化太多了。
思绪间,贺氏忍不住看向了另一侧的端木绮,她真不明白明明端木绮才是端木珩的胞妹,怎么就让端木绯越过了她,得了端木珩的疼爱?
哎,这绮姐儿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如今怎么像呆了一样,真是就分不清轻重缓急,以后姑娘家总要嫁人,娘家的兄长才是她的靠山。
贺氏心里有一丝失望,捧起茶盅,饮了两口茶,定了定心绪。
喝了半盅茶,贺氏好不容易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若无其事地接口说着端木珩的功课:“珩哥儿,这读书啊是该‘劳逸结合’,你也别光数落你四妹妹,你自己也该谨记这句话,莫要太辛苦了。你这几天又在秉烛夜读吧?”
端木珩正色道:“祖母放心,孙儿知轻重,每天会睡足三个时辰的。”
端木绯一脸同情地看着端木珩,照她看,应该再多睡上一倍时间才对。幸好她是姑娘家,不用考科举。
贺氏随口应了一句“祖母知道你有分寸”云云,接着赶忙介绍起贺令依来。
比起刚才对着端木绯时,贺氏说得更动情多了,不仅把名字、年纪都说了,还说起贺令依之前因为随她父亲在任上,所以三年不在京中,这次回京探望她祖母,又说贺令依以前也时常来府中玩,他们表兄妹几个一向玩得不错……
贺氏足足说了一盏茶功夫才停下,端木珩中间不时地应着“嗯”、“哦”、“是的”、“记得”,又端正有礼地与贺令依彼此见了礼。
不知不觉中,四周的那些声音离端木绯远去,她的眼神放空,魂飞天外,脑海中为及笄礼的司者人选而发愁。
接下来的几日,一张张请帖从端木家如雪花般散了出去,不少是由端木绯和端木纭亲自送的,比如安平长公主府、简王府、宣国公府等等,端木纭的司者人选也紧跟着定了下来——楚家二姑娘楚青谊。
午后,端木纭和端木绯坐着马车从宣国公府出来了,路上顺路去了琉璃斋取订制的首饰,本来是可以让人送来府里的,但是正好出门就干脆自己去拿了,想着万一有要修改的地方,也可以趁早。
拿了首饰,端木纭还给端木绯挑了一个和田玉的禁步,直接替她佩戴在腰侧,这个禁步的顶部是一块半月形镂空雕雀玉佩,下方挂着三窜以一溜玉珠串成尾部是白玉叶子的流苏。
当端木绯行走时,流苏微微地摇曳,精致轻巧,衬着她那身樱草色的裙子,清雅动人。
端木纭二话不说就让紫藤给了银子,伙计笑得合不拢嘴,点头哈腰地把人恭送出了铺子。
“姐姐,我们顺便去街尾的酥香记买红豆酥和绿豆饼吧。”端木绯眉飞色舞地提议道,一想到酥香记的糕点,就食指大动。
酥香记是京中的百年老店,每天店门口都排着长队,几乎是糕点一出炉就会被卖空,只能再耐心地等下一炉。
端木纭立刻就笑着应了,没想到的是她们一出琉璃斋,就看到了一男一女两道熟悉的身形。
“端木大姑娘,四姑娘,真是巧。”
耿家兄妹朝姐妹俩走了过来,耿安晧一边走,一边随意地摇着折扇,潇洒不羁。
耿安晧会出现在此并非是偶然的巧遇,自打六月底的宴会后,他对端木纭是日思夜想,偏偏端木纭鲜少出门,他想让耿听莲上门拜访再把人约出来,也让耿听莲拒绝了,好不容易打听到姐妹俩今天会来拿定制的首饰,而自己一个男人来这种首饰铺子也怪,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耿听莲也带来了,特意在此候着。
耿安晧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三丈外的端木纭,舍不得眨眼。近一月不见,她看来更美了,那白玉般的肌肤在璀璨的阳光下仿佛会发光一般,美得好似那瑶池仙子。
人都到了近前,端木纭和端木绯也不能失礼人前,与耿家兄妹见了礼。
“端木大姑娘,别来无恙?那日小女轻狂了,是我教女无方,我欠姑娘一声道歉,这段日子我一直记挂于心。”耿安晧收起折扇,彬彬有礼地对着端木绯拱了拱手,唏嘘地叹了口气,“我那女儿元娘自小失恃,没人教养,委实可怜,也怪我平日里琐事繁多,顾不上内宅……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耿世子,不该与我姐姐道歉,该与令嫒道歉才是。”端木绯笑吟吟地歪着螓首,好声好气地说道,“这么大的国公府,竟然连个照顾主子的人都没有,这些个下人真可恶……耿世子,你真该好好整治一番才是。我和姐姐是外人,就不便逾矩对贵府的私事指手画脚了。先告辞了。”
端木绯挽起端木纭的胳膊,朝酥香记的方向走去,笑眯眯地说着她想再多买一盒核桃酥。
耿安晧没有冒失地追上去,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端木纭窈窕的背影,目光变得更为灼热了,如同那夏日灼热的阳光。
耿听莲一会儿看看端木纭姐妹俩,一会儿又看看身旁的自家兄长,皱了皱秀气的眉头。
她总算是明白今天大哥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突然要给她打什么首饰了,原来是为了来这里“偶遇”端木纭啊。
耿听莲抿了抿红唇,犹豫了一阵后,还是不住又一次强调道:“大哥,你听我一句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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