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路来到梓原县城,摸摸身上钱囊里还有十几两散碎银子,五百来文铜钱,便在城里买些干粮,杂货铺里买了水囊顺便讨了些水,成衣铺里买件黑袍,再买个斗笠戴在头上,扯了条白布系在左臂,铜钱尽数花完。想找杂货铺掌柜兑些铜钱,那掌柜的却不太认银子,让周青去别处兑。周青只得找了家典当铺兑了二两银子,换了两贯又五百文钱。 一切准备妥当,再找到车马铺,其实说是车马铺,却没马,大多是驴车,还有牛车。本朝没有养马之地,官府虽鼓励民间养马,但马儿多生长在寒冷之地,南方温热地区养马成本太高,加上一旦发生战事,官府就要征集民间马匹,所以民间养马者不多,只有大户人家闲情雅致才养些玩耍。信宁镖行之所以养马也是因为周茂行有买马的渠道,再者马儿负重怎么说也比驴子要多,长途奔走之下还是比驴子稳妥。 周青只能雇了辆驴拉的车子,先付了一贯钱,待到杭州之后再付一贯。那车主倒也爽快,抱来两床被子,一床铺在驴车上,一床示意周青盖上。自己随后也抱了被子放在车上,准备中途休息时取暖用。 一路上颠颠簸簸,周青心脏刺痛越来越急。这一路七百里地,照驴车的速度估计要走五天能到,也不知能不能活到。 一路不停,到了晚上抵达一处小村。车主赶车走到一家亮灯的小院,向主人付了二十文钱。家主人便给驴子喂了草料,又安排两人睡在柴房,那二十文钱自然是算在周青头上。次日一早,两人也不梳洗,继续赶路。如此这般,一路上走走停停,总算在第六日中午赶到杭州城。 这时周青已疼的站不起身,只能再付车主一百文钱,让他拉着自己在杭州城里打听。还别说,这无情药铺竟有些名头,不过半个时辰,二人来到无情药铺。 再看周青,此时眼窝深陷,双眼无光,头发糟乱,脸色蜡黄。 周青强撑着往前迈步,奈何腿一直哆嗦,前脚还没落下,身体已往前倾倒,要不是车主扶着,这一下就要摔在地上。 车主忙对着药铺喊到:“郎中,快快救人。” 药铺里竟无人应答,车主只好又扶着周青往里走,好不容易跨进门槛。药铺里走出一人挥手道:“我这里是药铺,不是医馆,我也不是郎中。再说就算我是郎中,也不是阎王爷,不收死人。” “你这人怎么这般说话,这位公子千里迢迢就是冲你这药铺来的。来时还好好的,路上才病情加重,怎能说成死人?”车主气道。 周青细细打量,只见那人满脸皱纹,眼角下垂,嘴角上一颗黑痣,十分让人厌恶。心道不会这么巧这人也开了家无情药铺,与那楚怀信竟毫无关系。当下只能试探着说道:“我找无情。” 那人道:“我正是无情,满杭州城都知道我叫无情。” “那你欠我一条命,可还记得?”周青道。 “哈哈,竟有此事?我怎么不记得?莫非我杀了你家什么人,你来找我寻仇,嘿嘿,你这个法子不赖,到我这里就死,再让这人报官,我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少不得要发配边疆。” “沅州巫沙寨情@蛊!” 那人听到情@蛊,忙仔细观瞧周青,这才对上号,急道:“是你,周……”还没说完,就看到周青使了个眼色。他忙止住话头,拉着周青坐下。 周青坐下之后,从怀里掏出剩下的银子尽数递给车主,车主一路上颇为照顾,刚才又仗义执言,周青很是感激。 那车主推手拒绝,说道:“该拿的已然拿了,该办的也办了,咱们就此分别,两不相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