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欧洲的觊觎-《新世界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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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486年,长期致力绕过非洲寻找东方航线的葡萄牙航海家迪亚士,在他的航海日志里首次提及开普敦半岛。虽然绕过非洲的壮举发生在两年之后,但说明葡萄牙航海家们早就注意到了开普敦在东方航线上的重要地理坐标。

    如一支蝎尾般的山脉半岛以优雅的角度刺进大海,这个山脉半岛远远望去,就莫名其妙地被葡萄牙想象为一张长长的平桌,于是“上帝的餐桌”成为了开普敦半岛的美誉,“桌山”也成了开普敦的另一个称谓。

    但开普敦真正被欧洲殖民者加以利用,还是17世纪中期的事了。165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开普敦建立据点,准备经营为一处航海站,为往返欧洲和亚洲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船队提供食物补给。同时,开普敦也成为公开记录的大航海时代首批有亚洲人定居的非洲殖民点。1654年,十几位华裔农夫被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船送到了开普敦,他们将负责耕种农作物。华裔农夫的勤奋和坚韧,与当地懒散的黑人和那些发配到这里的欧洲囚徒形成了天壤之别,让荷兰人大赞不已,之后的年月里,华裔的身影也渐渐在非洲大陆散布开。

    ……

    大西洋跳棋计划的第二阶段,在1627年的6月份提前发动,早就对航线进行过精密勘探的华美国海军为前导,超过10艘商船携带着大量陆军和建筑工程队随后跟进,浩浩荡荡地开赴非洲的最南端。

    在国家的行政版图上,这里已经提前改名为“南山半岛”,半岛北方的后世开普敦湾被命名为上湾,半岛东南的面积更阔轮廓更漂亮的海湾被命名为下湾。即将建立的南山港,就位于天然良港的上湾海岸。也就是后世的开普敦港。

    经过蝴蝶岛洗礼,又多次参与蝴蝶岛周边小岛抓捕加勒比土著劳役的作战,外籍军团士兵们咆哮着粗鲁口号的驾轻就熟地冲上了陆地。他们洋洋自得,亢奋而警惕,不过迎接他们的并非土人的长矛石斧和木弓,也并非惊慌失措四散而逃的背影。

    一个科伊族黑人小孩牵着一头牛好奇地站在离海岸不远的山坡上,打量着这些精力过剩又敏感脆弱的外来人,笑得格外天真,身后的大牛也悠闲地继续啃着青草。仿佛一切都那么正常。

    南山海外领的建立从一开始就受到了当地黑人的热情帮助,这种17世纪版“共荣圈”镜头让登陆的穿越众在很长时间内都难以适应。只需要一把半成新的铁锹,就可以从科伊人手里换到一头健壮的大黄牛或几只肥溜溜的羊羔,一小袋精炼白糖,更可以从布西曼人手中换到还没有闭气的一大堆新鲜野味。

    无论是游牧民族还是狩猎民族。包括科伊族人在内,整个开普敦地区的土人都是温而热情的黑人部族,他们似乎并不反对这些从海上闯入的陌生人成为他们的邻居。被《曼城周报》随军记者笑话为“被迫害妄想症”的南山海外领登陆大作战就这样戏剧般的半个小时内就结束了。

    虽然这里是迄今距离本土最遥远的海外领土,从最近的蝴蝶岛双子港市出发,运输船队都要经历半个月的航行才能抵达南山港,但这里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激烈的争执和血腥战争,南山海外领以让人惊讶的和平状态进入了稳定发展期。一大票子的军事支出奇异般的节省下来。国会更是弹冠相庆。

    慷慨的黑人部落贸易,不光让南山海外领圈走了周边大量土地,南山港也成为目前唯一一个建设初期就不需要自己发展畜牧业就能获得稳定牛羊供应的城镇,以科伊人为首的当地游牧部族那古老的传统畜牧生活方式开始养活这里的华美国人。

    一年以来。南山港已经成为拥有超过2000市民的港口城市,但太过偏远的距离,也导致这里的国内迁居老国民数量很少,全市人口中只有不到20%属于移民3年以上的国内迁居老国民。但华裔人口比例却高达70%以上。原因就在于去年度送达的大明难民有相当数量被安置在了这里。

    南山海外领并非后世南非矿产资源最丰富的地带,让指望在这里大发横财的资本家们大失所望。除了有限的几处金属矿和煤炭资源外。基本上很难在这里获取上档次上规模的工业矿石原料,所以一眼望去,整个南山港的周边地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近代文明大农村。

    除了少量的轻工业和船舶维修业,南山港的发展方向从一开始就定位在远洋贸易和航行补给站枢纽的位置上。为支撑将来的跨洲际航行补给,南山港的农牧发展被提到了相当高的重视程度,所以这里的居民无论是欧裔还是华裔,大多是农夫,他们承包经营着南山港东郊河流平原上若干个国营农林渔牧集团的农场。

    ……

    1628年7月13日,周四。

    此时的南山海外领,天气较冷,不过平均气温也在10度以上,而且适逢雨季,空气清爽湿润。今天,是中华美利坚共和国南山海外领地方政府成立一周年,且改换新门牌的庆典日。一大早,市政府的小广场上就举行了一次简单的升旗仪式,驻本地的海陆军代表都参与其中。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已经用了一年的“中华美利坚共和国南山市政府”的牌子被摘下,然后一副“中华美利坚共和国南山海外总督领”的新牌随即挂上。虽然只是多了几个字,但明眼人一下就能明白这里面的含义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已经改换身份,从市长变成第一任南山总督的吴元一,此时笑呵呵地对着来自《曼城周报》的记者介绍着南山总督领及南山港的发展规划。

    吴元一,今年已经40岁了,穿越大灾难前是只是一名普通的码头拖车司机。穿越建国后,曾在国营能源矿业做管理。一度还是众议院一个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议员。

    不过熟悉吴元一的人,都知道这个只有高中文凭的男人非常有野心。建国之初,就对不满35岁不能参选参议院而公开闹过,因为当时他才刚满34岁。转为参选众议院议员后,又公开宣扬奴隶合法化,一直谋求《外籍劳役输入法案》的立法推进工作。应该说,蝴蝶岛的打擦边球行为,就是当时身为众议院议员的吴元一在背后鼎力支持的结果。

    明年就是国会两院的换届选举年,但在这个时候。吴元一忽然辞去众议院议员身份,前来南山港担任领衔职务,倒让人不由得感到意外。不过再转念一想,吴元一所奉行的国家发展思想,不正是在这个非洲最南端的富饶之地最容易实现的吗?

    蝴蝶岛的资本家们已经在变相的奴隶劳役合法化中尝到了甜头。但终归只是一个面积小小的加勒比海岛而已,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块远洋贸易中转站和军事基地,本地资源只能算矮子里面拔高个。南非可就不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国家在南部非洲的势力扩张势必大大超出南山领的范围,而南非又是全球最瞩目的矿产资源丰盛地,要开发这里的物产。显然以国内的企业人力是根本无法实行的。周边的黑人土著人口虽然不是很多,但也大大超过国内的人口。

    吴元一还曾是国营能源矿业集团管理层里大力推进和私企合作创建矿产项目的核心人物,深受国内几大工业寡头的追捧。如今他就任第一任南山总督,其政治经济意图非常明显。不过吴元一还是在今天的庆典上发表了简短的谈话。抛去他曾经的激进态度,一通拐弯抹角的行政发展思路是说得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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