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点头，转目扫向其他人：“可还有不同的看法？”

    霍绪乃乌衣局里的小霸王，谁敢跟他有不同的看法？那不是找死吗？

    就在大家纷纷赞同的时候，凤歌站了起来，“看这齿印，应是人的牙齿所咬，至于是不是妖邪作崇，得去实地看过才能知晓，现在下定论，未必太早了吧。”

    刚刚大家都没仔细看那齿印，此时凤歌一开口，众人忙又招来侍从，再看那盒中的血耳，断口处果然有明显的齿印，确实不像是猛兽的齿印，更像是人的牙齿所咬。

    霍绪被人当众驳了面子，心里怒火翻腾，却又不敢当着国师的面发作，心道一个靠出卖身体上位的小白脸，竟也敢跟他公然叫板，他定会让他尝到得罪他霍绪的苦果。

    国师笑道：“这是沁王府里一位侍女的耳朵。沁王今早天还没亮就去了国师府找我，给了我这个，说府里接二连三有人被咬掉耳朵。可怪的人，那些被咬掉耳朵的侍女，都说不知道是谁干的，他觉得事情十分怪异。”

    说着他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啜了口茶汤，待那温热的茶汤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只觉全身都舒坦极了。

    “沁王说了，解决此事，赏银万两。”见众人面上泛出喜色，国师又道：“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一个条件。”

    众人看向国师。

    却见国师又端起了茶盏，慢吞吞的啜了口茶，作出一脸十分享受的模样，像是几辈子没喝过好茶似的，看得人心里窝火。

    凤歌暗笑，心道这家伙明显是故意的，也不知他图什么。

    不过听到一万两银子的赏钱，她也很心动，果然来乌衣局是对的。

    乌衣局寻常只给宫里和官宦人家驱邪，这些人可都是有钱的主，自然油水多多。

    国师摆足了谱，无视众人眼底各种隐含不满的目光，这才接着说道：“沁王说，不希望太多人去，免得打扰到府里长辈们的清静，最多去三个。”

    八净说完扫了凤歌一眼，目光虽然淡淡的，却信息量十足。

    很明显，这个所谓的条件，是八净自成瞎说的，为的只是想让凤歌多分点钱，免得去的人多了，到时得了赏金平分下来便没多少了。

    霍绪再度起身，朝八净道：“国师，若是如此，便当论资排辈，或由众人推举，如此方才公平。”

    众人一阵附和，凤歌却站了起来，微笑着道：“这可不算公平，若真要论公平，得用实力说话。”

    霍绪挑起眉头，冷笑：“你说实力？”

    凤歌从座位上走出。走到霍绪身边，却不看霍绪，而是抱拳朝步台上的国相行了一礼。

    这一礼，让端着茶盏的八净手一抖，碧色茶汤散在他暗银色的袍子上，立时氤氲出一片茶渍，心里也是慌的一批。

    他哪敢受她的礼啊。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起身回礼，只能强装镇定，假装不知道茶汤洒了，也没感觉到烫。

    凤歌道：“国师大人，属下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当讲，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世上就没有你不当讲的话。

    当然，这都是八净的心里话，不能拿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