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淡淡一笑,没接话,拿眼去看和尚,似乎是给和尚机会,让他来表现。 和尚却笑道:“贫僧虽懂得一些,却不算精深,还是施主来说吧,贫僧也跟着偷学一二。” 凤歌也不推辞,含笑点头,随即朝宋大人和宋夫人道:“不论是人,还是世间草木,都有其原本的路,溪流也是一样。能引入,也能引出。若能让其回归原路自是最好不过,寻不得原路,也可为其另僻一条新路,莫入宅院,莫走偏堂。” 宋大人懂了,忙忙道谢:“多谢小姐指点!只消将这溪流引出府外,便能永绝后患了吗?” 凤歌摇头,再次伸手指向窗外,屋后头的院里,与那溪流一角相对的丈远处,一棵形状颇为怪异的树落入眼中。 那树掩于翠竹之后,在前院看似乎看不出什么,但在这里看过去,却显得那么突兀又怪异。 宋大人和宋夫人都探了头去看,看见那树,立时皱着眉问:“这树也有问题?” 凤歌道:“这怪树肿头又肿腰,邪气外露,能主家中奸邪淫乱,小鬼成妖,猫鼠猪鸡都要成精作怪,大不吉利。”这蛇妖和双魂怨鬼的造访,恐怕和这树脱不了干系。 宋大人急道:“这树也是前边县令种的,本官若知有问题,早就铲了出去。” 一旁的和尚问:“施主与那人莫不是有仇怨?” 宋大人微愣,看着和尚问:“大师此言何意?” 和尚道:“不论是怪树还是溪流,都是不久前才弄来的,怕就在你入府前栽上的吧,为的是什么?前人栽树给你这个后人来乘凉吗?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该论,不该论啊!阿弥陀佛!!” 宋大人的脑子像是被人重敲了一下,先前还没往那方面去想,现在被和尚这一点破,疑惑和不解都在这一刻被剥离的清清楚楚。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前任县令他们认识,之间虽有些纠葛,却不至于闹到这等地步,故而先前一直没往那方面去想。 此时事情被挑破,他们根本无法相信,就为了那点事,那人就要致他们一家于死地吗? 凤歌接话道:“布下此阵之人或许也没想到,会引来这样厉害的妖物,他们的初衷可能只是想让你们后宅不宁,夫妻不睦。” 宋大人道:“可我们夫妻并未受到什么影响,反而是犬子,这才刚来没几天,便成了这模样。” 凤歌看了和尚一眼,道:“这位大师先前就说了,宋公子之所以被妖邪祟物盯上,是因其三灯晦暗,阳火不盛所致。而宋大人您高坐公堂,又一身正气,邪祟自然不侵,这些因风水变化而产生的不利之因,也无法应在您的身上。” 原来如此!不做亏心事,不惧鬼敲门!此言无错,无错啊! 宋夫人看了儿子一眼,急道:“我儿自幼纯善,从未做过害人的事,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报效朝廷,为民谋福。我儿又怎会招惹这等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