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军吓一跳,急忙要拦着妻子:“玉兰!” 恼怒地瞪着钱玉兰,江建军气得恨不得动手打醒这个蠢货。 现在当然要先安抚小女儿,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下来再说,怎么能一再地刺激孩子,万一小满再说出些什么来怎么办? 但他还是低估了钱玉兰的冲动,刚一伸手,钱玉兰已经越过他狠狠扯住江意,气急败坏道。 “你个死丫头,我让你胡说八道,你给我过来。” 钱玉兰完全没有顾忌,直接抓在江意红肿的胳膊上。 “妈,你别打我。” 江意满身的血,被这一掐疼得哆嗦了下,哭着恐惧地往那大姐身后躲。 跟凶狠的钱玉兰一比,瘦弱的江意越发显得可怜,看得刚才帮江意说话的大姐脸都气红了。 一把把孩子抢下来护在身后,大姐愤怒道: “钱玉兰,你干什么?你看不到孩子胳膊都伤成什么样儿了还去狠命掐,你还是当妈的吗?我看你们夫妻俩一个比一个狠,难怪孩子会被打成这样。” “不是不是,陈姐你误会了。” 陈姐是纺织厂工会的干事,除了厂里的事儿连家长里短也都管,江建军刚才就最怕她插手,这会儿只能急忙站起来解释道。 钱玉兰却怒火上头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本来就好脸面爱天天在外头显摆,现在死丫头把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都给倒了出来,她都不敢去想回头同事会怎么嘲笑她,更别提死丫头还想连佳音的名声一起坏了,简直就是该死! 一看江意还敢往厂里干部身后躲,钱玉兰更是脸色狰狞: “陈姐你别管,这死丫头不打是不行了,你不知道她就爱在外面说瞎话,还说我打她,你问问她我为什么打她?谁家孩子那么不听话,江小满,我是不是说了不让你乱动家里的工具,前几天非得拿钳子玩儿就差点儿伤到手,我打你难道不是为你好?” “还有我跟你爸哪里对你不好了,就是你姐前几天自己月考复习那么忙,都还说让你有不会的数学题可以去问她。” “结果你呢,你良心都让狗吃了,从来看不到你姐对你多好,还在外面胡说八道,真是要气死我了!” 钱玉兰也没蠢到家。 她是冲出来了,可是却不会只喊打喊骂。 她一定要让厂里同事知道,都是这死丫头自己没良心,她打两下怎么了,谁家碰上这种狼心狗肺的孩子,不打死都算是好的。 江意看着因为钱玉兰倒打一耙神色微动的众人,心里冷笑。 江佳音再有心机也才十五岁,所以今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一吓她就怕了,可钱玉兰不一样,就算再蠢再做了亏心事也是成年人,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真的怕鬼。 但江意知道,钱玉兰不管在家怎么对她,在外总要装出个好名声的,像是让她住小仓房这种事儿,怎么能让人知道? 对付不同的人,当然要不同的方法,真以为她这么久对住在仓房完全不提是忘了? 不会的,所有的事儿她都不会忘。 她之前没在邻居面前闹出来,是因为邻居能插手的有限,哪有在厂里领导面前说出来起的作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