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曲解元命人送来一首颂竹四绝”。 舒莫辞手一顿,浓黑的墨滴了下来,坏了一张刚刚写好的字,舒莫辞缓缓将笔置上青花白底的笔洗,“父亲想说什么?” “曲解元,你少与他来往”。 前世的舒莫辞听了这样近乎赤-裸的话定然羞窘难堪,从此不会再提曲少徵一字,今世的舒莫辞眼前却莫名浮现出曲少徵说唯独少了姐妹亲手做的针线时,调侃肆意下隐隐可见的期盼不安。 重活一世,她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却愿意信他,十九岁的状元郎,一路青云直上,到她死时,他已是文渊阁大学士,官拜中书省从二品参政知事,加太子少师头衔,这样的人,能力手腕自是不必说,自己深闺女子,父亲不让自己与他多接触是为她好。 可她更知道这位风光无限的状元郎,镇国将军府的嫡幼子,却是先皇时期因通敌叛国而被抄家灭族的抚国公遗孤,被镇国将军收留,并充作嫡亲的孙子抚养长大,在她死前的三年中,他力挽狂澜扶太子上位,并一洗当年抚国公府冤屈,这样的人不会是恶人,她愿意相信他,再者请他帮的忙亦不会与他的大业相冲突,她不过是个没落侯府的女儿,根本没有他能利用的地方,他也没有必要骗她。 “九哥很好,”她听见自己这样说,嘴角不由就浮起一丝笑来,这样的话几乎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与曲少徵的“私-情”了,不知道她这位最近很热爱扮演慈父角色的父亲会怎样? 舒棣想不到久久的静默后,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半晌艰难开口,“莫辞,曲解元——我文昌侯府门第,不够”。 “父亲知道我为何会与九哥相识?” 舒棣心中一痛,几乎不敢看这个他漠视了十三年的女儿,他以为钟氏端庄大方,他以为钟氏会照顾好她的—— “九哥来文昌侯府是因为《千面观音》被换成赝品之事,而现在父亲口中我与九哥的来往,则是,我求九哥替我查探俞国公府不认我这个外孙女的原因,或者,父亲愿意告诉我,那我倒是不必再去寻九哥了”。 舒棣踉跄起身,慌乱间打翻了书案上的笔架,长短粗细不一的毛笔洒落了一地,舒莫辞定定看着舒棣步履不稳的匆匆离去,这些日子舒棣来春晖阁教她写梅花篆,言辞中提到母亲时语气总是会不自觉的柔缓下来,母亲留下的书稿更是被他细心保存崭新如故,他没有忘记母亲,可他却将母亲唯一留下的女儿视作陌路,让她在侯府孤苦无依,被钟氏母女玩弄于鼓掌之中,最终丧命,还连累了他人…… “姑娘——” “收拾了”。 缨络小心翼翼将书房收拾整齐,试探问道,“姑娘,暑气大,吃些酸梅汤吧?” “盛上,去荣乐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