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正当楚遇江懊恼之际,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张狂的笑声—— “安家占鳌名不副实,权捍霆也不过尔尔。” 男人的叫嚣经设备放大,幽幽回荡在海域上空,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楚遇江两眼光火。 众保镖群情激奋。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一股硝烟味。 楚遇江皱眉,倏地眼神骤凛——是火药! 下一秒,对众人大喊——“全部趴下!” 话音未落,爆炸声起,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震荡,火光冲天,黑烟弥漫。 楚遇江一个翻滚躲到岩石后面,却还是无可避免受到波及。 “快——去叫医生—— 脚步声混合着说话声,一阵混乱。 半小时后,楚遇江靠在诊疗室的病床上,任由医生替他包扎。 一个保镖进来,停在病床前,低声汇报:“……对方用的是特制火药,纯度高,威力大,破坏性强,应该有特殊的购入渠道,初步判断来自M国的军火商。” “我们的人情况如何?” “重伤一个,轻伤十二个,身体状况暂时稳定,没有生命危险。” “这个血狱……”真是好大的胆子! 还有阎烬,楚遇江怎么也想不通,他在被海鲨那群女人追杀的情况下,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精力来招惹安家,挑衅占鳌? 嫌命太长,活腻歪了? “……整体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具体细节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楚遇江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保镖躬身退出去。 楚遇江陷入沉思。 很快,伤口包扎完毕,医生打了个结,系紧绷带,“好了。一个星期内最好不要沾水,也不能用力,如果有发炎的情况,一定要马上就医。” 楚遇江看了眼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右手,下意识皱眉。 跟在权捍霆身边,风里来雨里去,遇见的大风大浪不少,也栽过跟头,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猴一样戏耍,不仅眼睁睁看着对方逃走,还吃了一嘴火药,伤了不少兄弟。 楚遇江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阎烬先伪装成“血狱”普通杀手摸上岛,在发现另外两个同伴可能出事之后,当机立断策划了一场坠机事故,企图令他们放松警惕。 等众人沉浸在击杀对方的喜悦中时,他再动手救出另外两人就容易得多。 好深的算计!好狡猾的心思—— 如此一来,他的身体不用会暴露,两个同伴也能得救。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楚遇江:“我的手机呢?” 医生:“现在就要?” “嗯。” 从旁边抽屉里取出来,递给他。 楚遇江单手接过,拨了一个号码,五秒之后,那边接通。 他表情一凛:“爷……” “事情办妥了?” “抱歉……” 楚遇江陈述了事情经过,既没夸大自身作用,也不否认过程中存在的失误,像个公正客观的第三者。 那头沉吟一瞬,突然:“受伤了?” “……嗯。”垂敛的眼中闪过一抹难堪。 “早点回来。” “……是。” 权捍霆挂了电话,转身从阳台进到卧室,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将女人捞进怀里。 然后闭眼,沉沉睡去。 沈婠侧躺,背对男人。 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其实并没有真的睡着。 从晚宴回来,她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焦躁和不安。 这种状态是重生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她身上。 记忆不由回到前世…… 她被沈春江接回沈家的第二年,四小姐沈绯出现。 比她小一岁,身体不好,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身上常常带着一股药味,喜欢对人笑,但笑意从不达眼底。 但沈春江对她却格外偏爱,即便她对沈春江的态度并不算好。 而这种“偏爱”总带着一种怪怪的感觉,不像父亲对女儿常见的“慈祥”,倒像是下层对上层的一种讨好。 沈婠常常会有一种荒谬的想法—— 沈绯才是爹,而沈春江在她面前就是个孙子! 比如,同桌吃饭,沈绯喜欢咖喱,即便沈春江对那个味道过敏,多闻两下都会吐,严重一点甚至可能出现窒息,却还是让厨房做给她吃,并且端上桌。 而他自己则会事先吞两颗抗过敏药。 上辈子,沈春江对沈如亦是疼宠万分,却做不到委屈自己来成全她,尤其还是在饮食这样的生活细节上,可偏偏对沈绯,他不仅做了,还做得高高兴兴,事后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种“疼爱”近似于一种讨好和奉承。 可一个当父亲的会去奉承自己的女儿吗? 沈婠不信。 却也并未深究这其中的原因。 她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和工作上,努力提升自己,全力以赴为了公司。 但很多时候,你不惦记别人,别人却偏偏惦记上了你。 重生以后,沈婠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她能对沈春江和沈绯之间的怪异引起重视,想办法查一查这当中的牵扯,或者在日常相处中稍稍留心,也许下场就不会那么悲惨。 直到被推上手术台前一刻,她才终于当了回明白人。 可惜,再明白又有什么用? 她连命都快没了。 这辈子,沈婠提前布局,早早回到沈家,本想挖一个陷阱,等人自投罗网。 没想到,那人竟比前世早了四年! 这才是沈婠最担心的地方。 她提前回归,是因为重生了,那沈绯提前出现,又是因为什么? 她也重生了? 不对…… 有沈嫣重生在前,如果沈绯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 真当这种幸运是大白菜吗? 当初,沈婠判定沈嫣重生是有根据的,如今,她还没见到沈绯,不能就这样妄下论断。 归根结底,还是要见了面,看到真人,才有摸清真相的机会! 一夜无梦。 第二天,沈婠接到沈谦的电话—— “我们谈谈。” 她挑眉:“谈什么?” “……沈绯。” 眼里暗芒稍纵即逝,沈婠:“时间,地点。” “现在,上次见面的咖啡厅。” 半小时后,沈婠停好车,推门进到店里。 沈谦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一杯咖啡还冒着热气,目光触及她的瞬间,唇畔漾开一抹浅笑。 “喝什么?” “一杯柠檬水。” 这是两人从京平回来之后,第一次单独坐下来说话。 很快,店员端着托盘出现:“请慢用。” 沈婠也不废话,开门见山:“不是要谈沈绯吗?怎么不说话?” 男人看着她,眼里百般复杂涌动,好似有千言万语压抑其中,却无法出口。 半晌,“对不起。” 沈婠皱眉:“为什么道歉?” “在京平宴会上,我没能及时出现让你受委屈了。” 至于,这个“及时”指的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却一笔带过,不予细说。 对自己转身就走、见死不救,只字不提。 沈婠笑了:“如果你指的是看见沈辉对我动手动脚却置之不理,大步离开这件事,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毕竟,人是趋利避害、明哲保身的动物。” 莞尔一笑,平静道:“你不是我的谁,自然不必为我冒险。这很正常,我怪不着你,你也没对不起我。” 沈婠说得云淡风轻,可落在男人耳朵里却无异于惊雷乍响。 “你知道?”瞳孔一缩。 原本,他不提,沈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沈谦却又当又立,那她只能把一切摊开。 天底下总有那么些人,什么好处都想占,把其他人当傻子,那就要随时做好翻车打脸的准备。 沈婠点头:“知道。” “权捍霆告诉你的?” 小山眉轻轻一挑,隐约惊讶,而后缓缓摇头,“不是。” 沈谦皱眉,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沈婠直接打断—— “我亲眼看见了。” 男人狠狠怔住。 她又补充:“就在你转身,退回拐角里的时候。” “为什么不开口求救?”沈谦抬眼,目光有爱有恨,“难道你觉得我听见了,还会袖手旁观扥,不上去救你吗?!” 恨? 呵!沈婠冷笑,凭什么? 明明是他自己“见死不救”,到头来却变成她有错,没开口“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