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凌云就不,他非要钓到才罢休。 下午四点,烈日当头。 沈婠第N次朝窗外看去,正对池塘边,一个笔直的身影端然而坐,比课堂上的学生还要认真。 她丢开遥控器,大步朝外走。 “小子,你还有完没完?这么热,你也不怕被晒晕?” “……你说,我钓不到鱼,是不是因为气温太高,这里面的鱼也晕了?” 沈婠觉得,鱼不会晕,是她要晕。 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还是说,性格随主人? 都是狗脾气,倔得要死,硬得要命! 二楼书房,邵安珩撩开窗帘,恰好将一坐一站两个背影尽收眼底。 而后,不由失笑。 “老五,在看什么?”胡志北上前。 邵安珩侧身将位置让出一部分给他。 “这是在干嘛?” “钓鱼。” 胡志北啧了声,略觉惊讶:“小云还有这闲情逸致?” 他怎么不知道? 印象中,凌云是个拽上天的酷boy,话不多,身手好,枪械沙袋就是他的日常消遣,钓鱼还真没见过。 邵安珩轻扯了下嘴角:“凑热闹,又没那技术。” “?” “沈婠起的头,小云一条也钓不上来。” 胡志北懂了,这小破孩儿在较劲。 “随他们去吧,能吃能喝能玩才是病号该有的待遇。” “三哥,你来看……” 胡志北闻言,撞了撞邵安珩:“走吧,老六在叫了。” “嗯。” 邵安珩放下窗帘的时候,凌云和沈婠已经不满足于干站着,开始拌嘴了,一个稚气未脱,一个满脸无语。 果然呐,智障儿童欢乐多。 …… “总之,不是我的技术问题,是这些鱼不识好歹!”争论半晌,凌云一锤定音。 沈婠看傻子一样盯着他,然后,果断转身进屋。 得!想钓就钓吧,人和蘑菇不是一个物种,没法儿沟通。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苦守池塘的凌云收获了平生第一条亲手钓上来的鱼。 嗯…… 就是个头,有点小。 凌云:“红烧还是清蒸?” 沈婠默默伸出手掌比了比,还没有她手一半长。 凌云仰头,一张讨喜的娃娃脸,耷在额前的碎发中分,露出脑门儿。 瞳孔是纯粹的黑色,高度聚光,显得晶莹透彻,此刻带着几分茫然,活脱脱就是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 “有什么问题吗?”要不炸着吃也行啊。 沈婠实在没忍住,伸手在他头上薅了一把,发质细腻,触手顺滑。 “?”少年眼中茫然更甚。 女人轻笑:“你最好还是把它放了。” “为什么?” “太小,刺多。” “……哦。那个,你干嘛摸我的头?” 平时很少听见他说这么多话,沈婠挑眉,却也不觉得惊讶,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在超市日用品货架前,这只小蘑菇还主动提醒她拿错了小号内裤,结果反被调戏。 好像她印象中的凌云和大家普遍认知中那个冷漠寡言、心狠手辣的少年有着很大偏差。 “因为你可爱啊。”沈婠笑嘻嘻。 少年呆滞一瞬,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绯红,迷茫的眼神隔着一层轻雾,犹如林间走丢的麋鹿。 沈婠手痒,又往他脸上掐了一把。 凌云:“?” “真萌。” 突然,她那根鱼竿动了,沈婠当即收线,一条肥硕的胖头鱼泼水而出,鱼尾在空中卖力挣扎。 沈婠:“发什么愣?赶紧帮忙!” “啊?哦!” 凌云赶紧伸手,最后两人合力将胖头鱼丢进桶里。 “现在可以回答你了。”她说。 “什么?”少年想,他今天的智商有点不够用。 沈婠:“刚才你问红烧还是清蒸,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那……红烧还是清蒸?” “都不。” “啊?”茫然又回到那双沉静的眼里。 “因为,酸菜鱼是用煮的。”既不清蒸,也不红烧。 说完,拍拍手,敛了鱼竿,转身离开。 凌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指着脚边的塑料桶:“诶,你的鱼……” 沈婠既没回头,也没止步,仅挥了挥手:“就当是你钓的。” 凌云默然,看了眼桶内因空间狭小而蜷缩弯曲的“大胖头”,再看看另一个桶里,他钓的那条鲫鱼,游来游去,毫无逼仄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余光一扫女人离开的方向,早已不见沈婠的踪影,凌云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脸颊,而这两个地方都是刚才沈婠碰过的。 有点烫。 …… 晚餐吃鱼,胖头鱼。 神通广大的胡三爷直接打电话叫来一个大厨,半小时后,酸菜鱼出锅。 沈婠坐在沙发上,一边处理邮件,一边忍受香味折磨。 凌云坐着轮椅,低头收拾钓具,那认真的态度跟擦枪的时候无甚两样。 “什么味道?好香……”胡志北率先从二楼下来,紧接着权捍霆、邵安珩、楚遇江。 “酸菜?” “有点饿了。” 沈婠见人到齐,放下电脑,径直往餐厅走,刚迈出半步,就被权捍霆拽着后领往回拉。 她今天穿了件短款棉质上衣,领口是松紧带,呈V字,被权捍霆这么一扯,松紧带直接连同整件衣服往上扯,露出女人雪白的纤腰,惊鸿一瞥,不见半点赘肉。 身后的权捍霆没有发现,站在旁边的胡志北与邵安珩也不曾注意,但凌云就在正对面,而且坐在轮椅上,视线本就矮了一截。 沈婠被扯过去的时候,他刚好抬眼,没有任何准备就看到了那样一幕。 目光微闪,一股热意涌上面颊,他慌乱地错开视线。 一切不过须臾之间,沈婠按住衣服下摆,然后扭头去瞪权捍霆,“拽我干嘛?” “跑得太快。” “你们是钢铁巨人,不用吃饭,但我饿了!” 哟,这是……在闹小脾气? 胡志北和邵安珩对视一眼,十分明智地决定不吃这盆狗粮。 “三哥,听说你找这个厨子花了不少心思……” “那当然!人家祖上干御厨的,手艺绝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饭厅走,溜得自然而然,清新不做作。 楚遇江摸摸鼻子,抬步跟上。 “咳……”凌云轻咳一声,“推我过去。” 楚遇江:“看在你是病号的份儿上,今儿伺候你一回。” 凌云也不说谢,他觉得那玩意儿矫情。 任由楚遇江推着他调转方向,一路往饭厅而去。 突然,凌云回头朝后面看了一眼,沈婠已经笑眯眯挽住权捍霆的手臂,而权捍霆则一脸无奈地说着什么,满眼纵容与宠溺。 “看什么?” “……屠狗现场。” 楚遇江没想到冰坨子一样的凌云还有玩梗的时候。 啧,不得了! 厨师手艺很好,一道简简单单的酸菜鱼被他做出了极致的美味。 反正最后剩下的那点汤都让胡志北拌饭吃进肚子里了。 是夜。 权捍霆迫不及待把沈婠压到床上,二话不说就是一通乱啃。 “嘶……嗑药了你?” “再说一遍?”男人撑起上半身,目光幽幽望着她,透出一股危险。 沈婠撇嘴:“不然你怎么跟打鸡血一样?” “旷了这么久,还不许我连本带利讨回来?”权捍霆冷哼。 “……” “就算不嗑药,也能把你办得服服帖帖,信吗?” 沈婠轻嗤,不以为然。 接下来,男人直接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什么叫“言出必行”。 女人双颊通红,眼尾含媚,几番被抛到顶点,又迅速落回原地,那种感觉就像坐过山车,无论上行,还是俯冲,都带着一股惊心动魄的体验。 沈婠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勾着她,折磨她。 揪着床单,她难受得想要昏死过去。 “你……混蛋!” 权捍霆眼中泛出狠色,每个动作都带着绝对的强势,近乎掠夺的姿态。 像金戈铁马的将军,又似蛮横霸道的土匪。 而沈婠则是他征服挞伐的疆场,烧杀劫掠的对象。 “混蛋也认了。”男人沉声一笑,愈发大开大合,放肆到极点。 结束之后,沈婠像刚从水里捞上来,大汗淋漓,精疲力竭。 权捍霆抽完一根烟,从阳台进来,想要掀开被子躺回床上,却被突然伸出的纤纤细足一脚踹在胸膛。 “生气了?”大掌精准地扣住女人脚踝。 真细。 怎么长的? 沈婠几番用力,却仍然无法挣脱。 “你撒手。” “不撒。是你自己送上门,现在后悔也晚了。”说着,掌心顺着足踝一路往上,抚过女人线条绷紧的小腿,而后游曳至雪白的大腿。 “宝宝,你真美……”他轻喃出声。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沈婠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好困,今晚不折腾了,成吗?” “你困了就睡,我自己来。” 沈婠:“……你特么这么大动静,我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什么感觉?”男人两眼放光。 沈婠抿唇,拒绝回答。 某人兴致高涨,沈婠半推半就,两人又来了一次。 这回,权捍霆出奇地温柔,如果说之前是狂风暴雨的摧残,那么现在便是和风细雨的滋润。 意识模糊前,她听见男人在耳畔轻喃—— “给你个教训,下次,不准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沈婠心道,原来他还在生气,心眼儿也忒小。 她哼唧两声,原本打算反驳的话却不成音调…… 这个坏蛋! 再次醒来,已经凌晨两点。 沈婠口渴,习惯性去拿床头的水杯,摸了半晌没够到,才猛然清醒她这是在南市,而非东篱山庄,身处的房间也并非她和权捍霆的主卧。 “怎么?”察觉到她的不安分,权捍霆直接伸手把人捞进怀里,闭着眼睛,音调略显沙哑地询问。 “想喝水。你松开,我下楼去接。” 权捍霆愣了两秒,然后翻身坐起来,二话不说掀了被子,“我去。” 沈婠又累又困,不跟他抢。 一楼,厨房。 “爷?” 权捍霆回头,只见凌云坐在轮椅上也朝饮水机的方向过来,手里还拿着空的玻璃杯。 “大半夜渴了?” “嗯。”少年点头。 权捍霆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接到八分满,然后递给他:“药吃了吗?” 凌云:“吃了。” “记得按时。没有特殊情况,这几天都好好坐轮椅,不准下地走路,听见没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