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屋里摆着最简单的不锈钢桌椅, 只有门口与大厅的长龙,还有人头济济的用餐区,才看出这里的确就是著名的pasteis de belem蛋挞店, 瓷杯上印着店名,还有“desde 1837”字样, 沙蓓蓓猜到这店是1837年开的, “1837啊,还差3年,就是第一次鸦片战争了呢,唉……咱们国家近代史太惨了,百年企业都好少,等等,咱们有百年企业吗?” “那必须有啊!最早的是明朝嘉靖年间开的六必居。” “没听说过。” “卖酱菜和酱的。” “那不是三和跟四美吗?扬y州的。” 顾淼摇头:“皇后啊,在江浙沪,四美是强大的,可是在遥远的京城,六必居,才是艳冠全城。” “无非脆黄瓜,宝塔菜,没什么特别。” “有的,有的,六必居的黄酱,特别棒!做出来的炸酱面,超好吃!” “咸酱拌面条,有什么好吃的。”沙蓓蓓不以为然。 顾淼搓着手:“你一定要相信我! 特!别!好!吃!” 沙蓓蓓的眼中闪着一种“我信了你的邪”的眼神,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顾淼决定扭转一下沙蓓蓓对炸酱面的歧视态度: “我跟你说啊,先把干黄酱用水和开了,稍稍加一点甜面酱搅和匀,把夹三层的五花肉切成小碎丁,用油煸一下,等香气出来,再把酱倒进去,把火调小了,拿个勺,慢慢搅, 等酱咕嘟出透亮的油层,再弄菜码, 黄瓜、心里美萝卜切丝,豆芽白菜氽一水, 煮好的面条用凉水过一下,往里倒菜码跟炸酱,搅和匀了, 夹上一口往嘴里一放,酱里的瘦肉脆,肥肉酥,放的各种丝,又清脆又爽口, 对了,那面条,最好是手擀的,不加水,就放鸡蛋, 压个七八遍,用刀切了,那面才叫久煮不烂,咬在嘴里,才知道什么叫弹牙劲道! 夏天来一碗,太舒服了。” 沙蓓蓓还没什么反应,前面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咽口水声: “哥们儿,你太坑人了!” 前方排队的人转过头,是三个年轻人,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们俩。 这三个人都是来自京城的留学生,在西班牙留学,趁着放假到葡萄牙玩, “本来只是打卡网红甜品店,唱着歌,喝着东南风,正排队呢,就被炸酱面给勾了。蛋挞还得排一会儿,炸酱面更是没影,真是要了亲的命了。” “你们没背点酱过来?”沙蓓蓓记得早期的留学生什么都背,最大号的行李箱都塞不下, 为了减轻重量,不管什么天气,都会把衣服尽可能多的穿身上,还会往大衣口袋里塞字典什么的。 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眼镜妹子摇头:“这边的肉不行,欧洲人杀猪不放血,怎么煮都是一股腥味儿,还不断的出血沫,看着就糟心。” 另一个胖胖的高个男生则说:“六必居的甜面酱不行,要天源酱园的!吃的时候还要配上腊八蒜!” “腊八蒜又是什么?”沙蓓蓓脑补了一碗腊八粥里的各种干果都被替换成了大蒜,怎么想都是黑暗料理。 “是在腊八那天,用醋泡剥了皮的蒜,搁一段时间,就会慢慢变绿,最后,全部都变成绿色的,像翡翠一样。” “那不是坏掉了吗?”沙蓓蓓脑补的是大蒜上长满了绿毛。 “不是,腌好的就是绿色的,哎,你们那边不吃腊八蒜吗?” 沙蓓蓓摇摇头:“金陵只吃糖蒜,用糖和醋腌的,但是颜色就是正常的被醋泡过的颜色。为什么只用醋会变绿呢?” 顾淼接了一句:“因为都是体制的错啊!” “啊?”一座皆惊。 他笑着解释:前几年,微博上有个人,说自己用醋腌蒜,发现蒜变绿了,认为是小贩卖了打过药打过激素的黑心蒜,气愤的说连蒜都不安全,这个恶之花开遍的土地真令人绝望。 “他开玩笑的吧?”三位京城来客不相信世上竟有这么XX的人。 “不,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后来还算好,承认自己孤陋寡闻,道歉了。” “也算难得。” 顾淼又正经的说:“腊八蒜变绿是酸性环境里,蒜里的含硫物质被蒜酶改变了结构,生成了蓝与黄两种含硫色素,这两种颜色混在一起就是绿色。” “哟嗬,知道的不少啊。” “略懂,略懂。”顾淼十分谦虚。 终于排到那三个人了,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先进去吃了,沙蓓蓓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顾淼,根据之前的经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