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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的半年多，是马小灵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

    她痛苦，因为离开了高飞和伊伊，日日夜夜的想念如同一条毒蛇，撕咬着她的心脏，痛不欲生。

    她愧疚，因为隐瞒了出身，因为拖累了高飞，浪费了他五年大好的年华和最出色的才华。

    她抗拒，扛着不愿意扛着的压力，承担不愿意承担的义务，不停战斗，舔舐伤口，默默承受。

    这些日子，过的太煎熬了。

    此刻，四目相对，马小灵不敢相信，以为这是一场大梦。她甚至不敢出声，不敢乱动，生怕一出声一动，梦就醒了，梦就碎了。

    高飞强忍心中的激动，一步步向前道：“小灵，真的是你吗？”

    马小灵浑身巨颤，这不像是梦啊。

    梦哪里会有这么真实？

    可是，高飞怎么会变得这么强，一下子就杀掉了薛远山。

    高飞继续往前，走到马小灵近前，两人距离是那么近，能够嗅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那么熟悉的气息，在无数个耳鬓厮磨的白昼和夜晚里，他们彼此索取，彼此恩爱，拥抱感受，刻骨缠绵，太熟悉彼此的气味了，那就是他们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气味。

    “让我摸摸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高飞柔声说着，抬起手来。

    明明是真武双修的强者，高飞的手指却就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

    明明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他好半天都无法把手指伸过去，因为怕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气泡一样，手指轻轻一戳就破了。

    这种患得患失，不是经历过的人，绝不会懂得。经历过一次的人，永远不想再尝试。

    马小灵也在抖，浑身都在抖，就连第一次跟高飞拥抱的时候，她都没这么紧张过。

    但她还是勇敢的往前凑了一凑，去迎接高飞的手指，她也很想知道，这根手指是不是真实的。

    如果这是梦，就醒来吧。醒过来之后，她要不顾一切的去找高飞，去找伊伊。

    如果这不是梦，老天保佑，不要是梦。

    两人轻轻的靠近，十厘米，九厘米，八厘米……

    终于，高飞的手指轻轻的触及到了一个软软的地方。

    两人都如同触电一样，浑身战栗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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