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夜探天神-《萧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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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狐疑地走过去,随着他的目光看着。
“你怀疑还有密室?”萧晗问。
庾翼没作答,而是手指不放过每一寸墙壁。
“是了。”庾翼笑着,然后手指在墙壁上画了一个圈,在圈中央用力一推。
萧晗惊异庾翼的观察力,越是与他长久地处下去,便有越多的惊喜。
“晗晗。”几乎在按下的同时,庾翼便转身,顺手捞住萧晗的腰肢,用力一提将她向后带。
幸好庾翼反应得及时,否则萧晗便要跌下去了。
“多谢。”萧晗道。
“跟我来。”庾翼拉起萧晗的走就往前走,临走之时庾翼顺便还原了密室的门。
前面是很深的石阶,越走越往下,越走也越黑暗。
庾翼一手拿着火折子在前头照亮,一手紧紧拉着萧晗不愿松手。
别有洞天,说的竟是如此。
“碟中谍,室中室!”萧晗叹道,“这天神究竟什么来头?”
“此事疑窦重重”,庾翼道,“恐是王敦之人。”
“若真是如此,那王敦未免毒辣了些”,萧晗疑惑,“可番禺如今都这样了,他王敦如此又得得到什么好处呢?”
“晗晗,你常道你冰冷无情,如今你可知什么叫无情了?”庾翼凄凄地笑着,眉宇之间颇多无奈。
庾翼又拨了个火折子递给萧晗,道:“至于他要得到的好处,或许真相就在眼前。”
萧晗俊了他一眼,并不认同他的话,可是转头之时火折子一亮,她不得不承认王敦此人着实心狠手辣。
木板上搁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东西,边上还架了好几口大锅,锅炉下火正扑哧扑哧地燃着。
“去看看是何物。”庾翼拉着她。
“不用看了”,萧晗道,“是罂粟。”
“你便这般肯定?”庾翼走过去捡起一点在指尖上捏着。
萧晗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这东西我但凡看见一次便永远也忘不了了。”
“或者你见识了罂粟的厉害你也忘不掉。”萧晗补充道。
庾翼掸掉手指上残余的罂粟渣,面色不悦地说道:“这东西我永远不会沾惹。”就仿佛他遭过这东西的荼毒。
“是啊,若沾惹了就不好戒掉了。”想及此,日后番禺百姓戒毒之事还得靠她,且这又是十分不易,故而萧晗眉头又是一紧。
“就像寒食散吗?”庾翼这句话轻飘飘的,一闪而过,几乎不易让人听清楚。
“什么。”萧晗问。
庾翼连忙回过眼神,岔开话题道:“方才你不是说王敦的目的吗?”
可萧晗见他的目光闪烁,就像风中的烛火。
“其一,白芷不是说了吗,番禺的医馆都关了,百姓也争先恐后地买这药,然而这药的出处便是这天神,如此一来那天神得敛多少钱财,遑论百姓瘾深难戒之后了,而王敦便可从中获取源源不断的私财”,庾翼道,“其二,如若番禺这边越乱,他便越可借天神之名作乱,如此一来他的手便可慢慢伸向其他地方,再接下来他便可借天谴之名讨伐陛下,他的帝王梦也就实现了。”
“晗晗,他这个计策你以为如何?”庾翼的笑容瑰丽得很,可眼底却是眼前未有的杀伐,“他可是比你狠辣,比你无情?”
“他确实罔顾天理”,萧晗亦冷面道,“噬血如狂也不过如此了。”
“那你有何打算,如何借此扳倒王敦?”萧晗问道。
庾翼只是无奈地笑:“扳倒王敦谈何容易,番禺之行至多能砍些他的枝桠,而此事我们也无证据是他主使,是以只有阻止,扳不倒他。”
“倒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萧晗苦笑。也难怪皇帝叫他们要活着回来了。
“晗晗!”忽然庾翼一个激烈的反应,将她拉入怀中,顺势躲了起来,小声在她耳边说,“有人来了。”
果然,没多久便走进来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穿着道服,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意味。
这应该就是那位天神了吧。
奇怪的是天神并不是从萧晗他们方才进来的地方进来的,而是从相反的方向而来,好像他来的方向不是石阶。
天神四处看了看,又搅了搅锅中的东西,天神才闲庭漫步似的离开。
天神一走,庾翼与萧晗便走了出来。
“走吧。”庾翼道。
“待我带些东西走。”说着萧晗就捡了些未加工的罂粟放入袖中,又撕了一块衣裳包了些锅中的物什走。
如庾翼所料,门口果真又有许多侍卫,足足比杂物房多了好些。
庾翼向萧晗使了个眼神便退到萧晗后边,萧晗会意,手中便又握上了银针,蓄势待发。
萧晗手法极准,就算是不起眼的苍蝇都能准准地射去,遑论这么大个人了,是以很顺利地,那些侍卫一一倒下了。
庾翼跳出去,拉着萧晗,道:“我们跟上那天神看看。”
这边还为说话,庾翼便拉着她躲躲藏藏地跟去。
衣袖一挥,萧晗头也没回,银针竟又向那些侍卫飞去,一时之间那些侍卫又醒来,只是懵懵的,仿佛不见了一秒的记忆,就像做了一场极短的梦。
天神很小心地走着,走五步停一步,生怕被人跟踪了。
“这样与他耗着时间也不是办法”,庾翼小声地与萧晗道。
“暗卫。”庾翼目光向暗处一凝,登时他们眼中便闪过一抹黑影。
“跟上他。”庾翼吩咐道。那几不可见的影子点了点头,便不见了。
“走吧,晗晗,回去。”庾翼拉着萧晗就要往回走。
对于庾翼萧晗始终是保持惊讶的态度的,她问:“你的暗卫不都是在船上吗?”萧晗所指的船是误导王敦死士的船。
庾翼却回过头,像看新奇物什一样看着她,道:“我庾氏死士三千,还缺这几个暗卫?”那口气就像能覆灭天地一样。
然而拥有三千死士确实有资格狂妄,培养一个死士极不容易,勿要说三千了。
“你当真狂妄。”萧晗撇了撇嘴。
“你不也是?”庾翼揶揄道,“当初谁千金买琴,又是谁将凤皇摔断的?”
“你说我死士多,我却不及你有钱”,庾翼促狭,“你究竟如何积累陶朱之富的,也教教我?”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萧晗回他一句。
他却酸酸楚楚地委屈道:“也罢,那日后我没钱了,饿死了就去君悦楼住着,去你的店铺拿些金银吃食。”
“你当真无赖!”萧晗抵不过,只有这么膈应他,然而语气中心底里却始终没有了从前不快。
庾翼却摆出我计算是无赖你又能乃我何的姿态,挤眉弄眼道:“你还可以说我下流。”说着,那手便搭在了萧晗的腰间。
萧晗腰间一僵,脸色可以沉到脚底了。
又冷又狠地剜了他一眼,萧晗寒着一张脸远离他走在前头,不再与他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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