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站队,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按理来说,白河身为金陵巡察使,严格来说其实应该站在武将的那一列。可是偏偏,他的身上还挂着个“大周酒厂总监造、官拜七品”的虚衔,那又是属于文臣一系了。虽然只是个绿豆官,但也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了啊,对吧? 那么问题就来了:咱到底该站哪?还是继续站中间,听候圣后发落? 昨晚的宫女说了很多上朝的规矩,可是他从头听到尾只记住了四个字:谨言慎行——他直接把这四个字理解成:我是木偶,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你不叫我干啥我就啥也不干…… 这时候两大臣顾着打嘴炮,其他人包括圣后只顾着看他们打嘴炮,于是白河就只能选择“谨言慎行”了。 身旁的二小姐反倒是挺随意的,她虽然也是拱手弯腰,可是一双妙目却是飘来飘去的,偷偷看着宋、周两位大臣打嘴炮,樱唇微微上翘,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过了一阵,可能是棋逢敌手的两位大臣都词穷了,也有可能是说累了,忽然停顿了一下。 直到这时,站在圣后左下第一位的那个老者开口道:“宋大人,周大人,你们两位莫要再争了。白河虽然位卑职微,但是既然他能受圣后神雷一击而不伤,自然有其可取之处。而二小姐又是真武气域在身,将来必为国之栋梁。依老夫愚见,既然圣后恩准,不跪又有何妨?” 他顿了一顿,忽然扫了一眼那两位大臣,又接着道:“这跪拜之礼,发乎心、止乎礼,尊敬与否全凭一心,跪拜只是流于表面仪式而已。总好过有些人口中尊敬,心里却暗藏鬼祟。” 这话可就诛心了! 姓周的那大臣固然是铮铮之言,可是换个角度来想,也可以理解为为了顾全自己的掩面力争到底。而姓宋的大臣,似乎也可以看成阿谀奉承之辈…… 身为圣后左下第一人,地位自然非同小可,那两位大臣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当场跪下表忠心,只恨不得掏出心窝子来。 “二位卿家忠心耿耿,朕自然心中有数,娄相此言重矣。” 直到这时,圣后才缓缓开口。看似怪责娄相,实则打圆场。忽见白河小俩口还木桩似的站在中间,便笑着说了一句:“你俩还站那干嘛?赶紧找个位子站好吧。” 白河如蒙大赦,终于有指示了,不用当木偶了,但问题是…… “敢问圣后,微臣……应该站哪……”他弱弱问了一句。 圣后笑骂:“哪里有你的位置,你就往哪里站!” 白河偷偷扫了一眼大殿。 只见武将这边的队伍已经站到了大殿门口,再往那边站的话,就恐怕就只能去大殿外聆听圣后天音了,文臣情况也是差不多, 不过他却注意到,在文臣队伍的最末还有一个角落空着的,挤一挤的话,勉强可以站三五个人,于是高呼一声“谢圣后”,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拉着二小姐就站了过去。 谁知刚站稳,还没来得及抹掉冷汗,就听到圣后发话道:“太远了,你站前一点。” 汗…… 白河抹了一把冷汗,对前面那位大臣告罪了一声。 “哎呀,恭喜兄台。” 抬头一看,却发现对方居然是刚刚偷鸡摸进来的那个年轻人,顿时楞了一下。那年轻人笑了笑,二话不说就麻溜溜的给他让位了。 上朝潜规则:地位越高,站位越靠前,可是这年轻人却丝毫没有羡慕妒忌恨,反倒是眉开眼笑,就好像中了奖似的。 “白河,此处宽敞就得很,你又何必非要往角落里钻?难道朕这万象神宫,还没有你们夫妻一席之地不成?”小俩口刚跟那年轻人换好位置,圣后忽然指着某处又说了一句。 顿时“嘶”的一声,大殿内响起整整齐齐的抽气声,有些涵养功夫差点的甚至惊呼出声。 那个地方的确很宽敞。 可是满场文武济济一堂,有人却宁愿站到殿门外,也不敢站到那里去。 因为帝位与臣位之间有台阶,左下第一位站着的是那位“娄相”,正好与右下第一位并排而列,形成一道无形的线,而圣后所指的地方,就是那道线与台阶之间的空地。 那里其实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小宫女。 问题是人家能一样吗! 人家是朱雀,你白河算老几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