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势前不存理-《大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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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何言也,子厚岂是公私不分之人,而今郡县、封建的论争关乎整个天下所归,子厚并不会袖手旁观。请将此事,交于在下。”刘禹锡将王伾说得羞惭莫名,接着就向太子主动请缨,说柳宗元服丧期间,先是前往邠宁依托他在那里当幕僚的叔父,随后再转而南下,准备前去鄂岳、湖南游学,现在恰好在商洛道中,我愿追及,恳求他行此事。

    数日后,刘禹锡突然被任命为“太子括书使”,说是要替东宫前往民间收集各色图书典籍,以备刊印储备,便出了京。

    对此无人有什么额外的怀疑,一时间权德舆、刘德室、李绛等,都前往灞桥为他践行。

    而延英殿内,皇帝则向宰相们挑明态度,他拿出那篇主张再行封建论的文章,质询杜黄裳、陆贽等说,要是封建的话,你等到底算什么?你等是辅弼朕治理天下的,封建之后,中书门下堂牒都飞不出潼关,如此奈国家何?又奈国库何?

    杜黄裳、陆贽、韩洄、郑絪四位宰相,只能回答说,再行封建确实不妥,不过想要平息言论,必须得有昭昭于日月、震震于雷霆的“公论”才行。

    “善,公论是吧?朕明白。”

    堂食时刻,郑絪气得将箸掷下,对其他三位宰相说:“剑南、岭南和淮南这三南方镇实在是太过分,现在看来,和河朔、淄青有何区别?不,是比后者更恶劣,居然想胁迫朝廷封建,宰相是朝廷的宰相,是君王的宰相,中书门下乃至整个南衙,不是他韦皋和高岳的后院!”

    “逸崧的态度,也未必就是要求封建......”杜黄裳不紧不慢地说道。

    “宰相是天下的宰相,再者淮南两税可是足额输送到了京师来。”陆贽悠悠地补充了句。

    郑絪连吃饭的心情都全无,他推开食案,立起身来,看着墙壁,对二位驳斥说:“论私人情分,高三那可是举荐我来政事堂的,但宰相就该有宰相的风骨器量,现在谁不晓得高三仗着淮南进奏院,在京师内左右着我们政府的堂牒,在地方上更是并吞度支、盐铁巡院,使得三司巡院成了他幕府的下支。如此种种,我是绝不会自甘他的摆布......”

    “若是哪日,高岳又来政事堂为中书侍郎,让文明你回翔去淮南为节度使呢?”杜黄裳忽然打断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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