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调理柳子厚-《大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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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逸结合......”
“不可,你该知道新设的经界巡院里吏员都是哪里来的。部分是本道罢废楚州营田时,分流来的所谓田官,还有部分是本道坐镇扬州都督府来,严查出来的贪渎官吏。这些人都有把柄在你的手里,子厚你该捶则捶,想笞则笞,就该像明崇俨驱使小鬼那般,争取两三月内就将整个光州数县打画完毕,造好砧基簿,交到淮南军府里来,这便是你的功劳考课,如此本道便能很快将子厚拔擢到七品。”
“......”柳宗元表情复杂。
可高岳却继续问下去:“光州的山棚,以前喜欢越界至舒州乃宣州的铜坑里,私铸恶钱,子厚又如何处之?”
“我用保甲,抓捕越界私铸者......”
“不可,现在钱荒,好钱恶钱,官铸私铸皆是钱,他铸恶钱,你便认可,便也是缓解钱荒的一部分,待到物价稳定下来,再用好钱换恶钱回炉就行。”
这时候柳宗元只觉得在炎热的五月末天里,满身都是汗,也只能对高岳说如此受教。
“但届时山棚恐怕会干另外的事,也就是会将恶钱私下销掉,用里面的铜铸造铜器,一贯钱的铜造成铜器,可值得十贯钱,那样百姓便会大量销钱,或将钱私藏起来,又会让钱荒周而复始,子厚你如何处之呢?”
这下柳宗元努力想想,才咬着牙对高岳说:“仆会布置人手在税场,有敢夹带铜器的便治罪征罚,并且让保甲连坐,设‘告铜赏格’,只要发觉邻里乡里有人私销钱币铸铜器的,可告官入罪,抄没的财产,可分得告发者三分之一。至于铜器,便在全州境内禁用,可以陶器瓷器替代。”
高岳大笑起来,说子厚你果然明白很多啊!
而柳宗元宛若虚脱,颓然坐在亭子勾栏处。
他觉得自己身为理想主义者的一面,说不定会在淮南巡院履职期间彻底败坏掉。
等到归京时,我该如何面对梦得......
然则高岳目光锐利,仿佛将他给刺穿,“子厚,你认为在本道前的淮南节度使,如陈少游、杜亚辈,为何做不出本道的魄力和革新?”
这下柳宗元只好再度起身,整顿会儿思绪,只好说:“卫国公岂是因循之辈......”
“不,本道之所以不是陈少游、杜亚,只因本道现在的权力,比他们坐镇淮南时要大得多!反过来说,如当初杜亚有这般的大权,你认为他做的会不如本道吗?权力越大,做事情上通下达便越从容。”高岳一语破的,然后他对愕然的柳宗元说,“记住子厚,若想要功成,就不能让自己失败。败者,所有的一切都会荡然无存,还谈何志向和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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