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营修奉天城-《大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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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就和强盗差不多——所谓的僦柜就是柜坊和质铺,民间可以往里面存钱(但要叫僦柜钱,也即是租金,和现在拿利息完全相反),也可以把物什送去典当,待到赎出时,除去要交还母钱外,还要交子钱给质铺。所以长安城各处的柜坊,实则等于储钱生息所在;至于粟麦更好理解,长安民众为备荒年,会在各家都挖出地窖来储备粮食——而今京兆府派人去,直接将商人的柜坊,居民的地窖全部用度支司名义封起来,而后统计后统统“借走”四分之一,号曰“借商”、“借米”。
至于加榷盐钱,原本刘晏在执掌盐政时,设置巡院、盐场控制东南各地的食盐生产,而后于榷场出售给盐商,每斗盐卖一百一十文,一百文是政府的盐利,十文是产盐的“盐本钱”;对盐商来说,他从榷场买一斗盐,收购成本就是一百一十文钱,再加上他的销售成本,所以每斗盐卖三百文上下,如此可得利润一百文。
可如今朝廷亟需军费,便开始加榷价,李适给赵赞、杜佑及陈少游、韩滉等人下的指示是,每斗盐的榷价往上加一百文,以充军费!
如此到了盐商那里,每斗盐可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只卖三百文了,而是加到六百文、九百文,甚至许多大盐商开始囤积居奇,哄抬盐价,以前三斗粮食可以换一斗盐,现在于有的地区一石乃至更多都换不到一斗盐,百姓苦不堪言。
这一切都是先前杨炎更改刘晏盐政所导致的恶劣后果:各地巡院被废,朝廷失去了对盐场和盐商的有效控制!
长安这座以政治功能为主的都城,本身就不产盐,所以民众率先尝到了“昂贵”的河东池盐,再加上僦柜和粮窖遭劫,更是雪上加霜,很多平民乃至原本的富豪人家,只能“淡食”度日。
“幸亏高郎提前一步,把宅邸里所藏的钱都花掉或迁走,不然损失可就大了。”任氏听完安老胡儿的解释,恍然大悟。
花掉的钱,是送给卢杞给叔岳父崔宽迁官的,卢杞很精明,他害怕重蹈杨炎的覆辙,并没有把钱囤在家中,而是撒往各州县求田问舍去了——另外,崔宽不再担任蜀都尹的官职,也没有回京——朝廷紧急任命曹王皋为新的荆南节度使,负责对梁崇义的南方战线,而崔宽则在卢杞运作下,填补了曹王皋的湖南观察使的空缺。蜀地的张延赏成功支走崔宽后,终于把节度使、蜀都尹的权力合一,随即开始谋划夺取西山诸军。
如今崔宽全家,正出蜀都城,顺着长江而下,往湖南观察使的治所潭州而去。
路途中,云和身体在舟中不适而抱恙,还写信向姊夫和阿姊诉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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