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幕上有孤燕-《大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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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严郢冷笑两声,说你如此不谙律法,也不用在宪台做下去,当即就让主簿取笔,把这位监察御史的考状改判为“下中”。
这监察御史当即冷汗直流,惊惧欲死,有了这个成绩,他这辈子怕是都难以翻身。
“大夫既然在都厅论案,大家各抒己见,何必和考状挂钩?这样众情不安,所出结果也难以服人。”高岳这时开口,不疾不徐地谏言。
这下严郢望望高岳,又暗自想了想,便努努嘴,叫主簿再将这倒霉的监察御史考功成绩改了回去。
“高侍御说得对,大家畅所欲言即可。”这时,都厅门帘后,门下侍郎卢杞突然步出。
“卢门郎!”大家都非常吃惊,急忙起身行礼。
卢杞公然在御史台召集御史们论案,足见他对一切已尽在掌握之中。
这时升任为知杂侍御史的朱敖走出来,说“此大臣既为宰执,负责的就是监临百官,而洛阳官员受他指示,公然将私宅强卖为官宅,从中牟利。可以看作为宰执向下属官僚索贿,可论为‘乞取’之罪。”
“哦?乞取之罪,又当如何论处?”卢杞问到。
“夺官,左迁。”朱敖答复说。
卢杞不置可否地笑了两声,说朱侍御这个断得如何,本门郎说的不算,且送大理寺去。
接下来,都厅内气氛沉闷压抑,众位御史都不敢作声,等着结果。
许多御史都是世家大族子弟,消息自然灵通,如今卢杞和严郢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这个案件到底在针对谁,可以说是不言自喻。
大约半个时辰后,御史台里出去报信的吏员跑回来,衣衫皆湿,立在庭院中,对卢杞、严郢汇报说:“大理寺正田晋、少卿蔡廷玉,皆认可朱端公(御史台称知杂侍御史为端公)的断案。”
谁想卢杞当即缓缓地说道:“飞堂牒,外放田晋为衡州司马,不用再呆在大理寺里。”
随着这声冷酷的话语,一道闪电干燥燥地刮下,原本昏暗的庭院顿时雪亮,那报信的吏员吓得蜷缩起来。
其实厅中的诸御史们也都吓得一激灵,胆子最小的宇文翃更是趴在席上,连连低声说“菩萨庇佑、菩萨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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