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元家校书郎-《大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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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双文和住住也向高岳道别,收拾好食盒返家了。

    高岳在王团团的陪伴下,踱到了花廊和佛堂间的墙壁前,看着其上绚烂飘逸的绘画,自西边照来的夕阳越过了矮墙,给所有壁画镀上了神圣的光晕,高岳心中默默盘算着,“现在我的身份是有了,并且还是堂堂太学生,起点确实很好。但按照他们的说法,刘德室这么大年纪了还窝在太学里,功名不就,和后世那个范进差不多落魄。初来乍到的我,又靠什么能比刘德室做得更好呢!如那个叫安娜的火狱之主不再出现,只能靠自己,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重拾当年高考复习、大学考研的毅力,在唐朝这个时代博中科举?”

    随后他做出下步的规划,那便是“返归太学,然后刻苦学习各种经书,哪怕马上这次的春闱落第,凭我先前堂堂研究僧的完备应考能力,坚持不懈,二三年后也是可夺取功名的,当那个什么进士。”

    刚想到这里,王团团突然自后面牵拉下他的腰带,脸带忧愁和惊惧,“郎君,马上平康坊的晚宴,窦郎君即使不说你什么,但肯定要寻我的促狭。”

    高岳心中明白了,平康里的晚宴窦申肯定要继续给他下马威,这个官二代平日里就以欺辱自己或刘德室这样的人取乐,而王团团是伴在自己身边的,如果自己反击,那么团团就会被殃及池鱼。

    毕竟王团团是个内秀而善良的人,再加上也算是他混在大唐的半个引路人,所以高岳答应她,尽量对窦申的挑衅保持克制态度,为了她,也为了刘德室兄长。

    王团团这才欣慰地笑起来,她虽然容貌肥胖丑陋,但心地确实很善良的,一直和假母王氏在平康里相依为命,苦苦求生。

    这会儿,花廊院子里那位被蔡佛奴踢晕的恶少年满脸是血污,慢慢爬起来,望望四周也没什么人,就站起来踢了另外二位被佛奴摔晕打昏的同伴,接着三人互相搀扶着,晃晃悠悠离开了保唐寺......

    夕阳西沉,平康里的中曲处,窦申的夜宴也热热闹闹地在楚娘的堂宇开始了。

    待到高岳和王团团走到楚娘的屋舍堂前,觉得此处果然和循墙曲大有不同:庭院内的雪早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还有怪石清池,分列左右,小堂上不但垂着精美的帷幕,还到处点着不菲的红烛,足见楚娘私财的丰厚,和王团团的寒酸不可同日而语。

    堂中央早已排上加枨(凳子椅子腿间,用来保持稳固的横木)长榻,中间夹着长短食案,各色菜肴和酒盅琳琅满目,楚娘的假母(爆炭)“袁州婆”带着群浓妆艳抹的娼妓早已在此专候多时,更有乐工坐在四周,一见窦申出现便齐奏音乐,一时间笛子、箫管、羯鼓、拍板都铿锵起来,是好不热闹。

    窦申很是欣喜,便摆摆手,厅堂顿时寂静下来,“袁州婆,不要如此殷勤,这筵席虽然名为送我去赴任美原县尉,可实则真正的贵宾更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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