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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捧了热水进来伺候她梳洗，佟氏穿戴整齐了，又喝了一碗燕窝粥抹了抹嘴角这才去花厅。

    蒲氏见到了佟氏便起身陪笑道：“他姑，我们正式来赔礼道歉来了。还请他姑大人大量。”

    “大量？昨晚兰儿差点就没了，我怎么大量？”佟氏没好气的说。

    蒲氏又让佟之华给佟氏磕了头，佟氏见佟之华半边脸颊蒙着纱布，想到了昨天那碗滚烫的茶水，她再有什么怨怒见到了这样的亲侄儿也消了火气。

    蒲氏见佟氏神色不似昨天便料定佟氏已经缓和些了，她扭头很善音说：“去看看你表姐。”

    善音答应着就要去，佟氏道：“兰儿要见之华，之华也去吧。”

    佟之华微怔，他不知道如今还有什么面目来面对程锦兰。

    佟善音见她哥哥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点也不似往日里的意气风发，她心里也不好受，劝慰道：“一会儿见了表姐你好好的说话，不管怎样要先稳着她。这个表姐最喜欢听好话了，你就捡她爱听的说，别再惹她了，知道吗？”

    佟之华哼道：“你说得倒容易。”

    “不然还想怎样，听说她不想活了。你就不能把她给逼死了，逼死了她，你也逃不了干系，知道吗？”

    佟之华脑中犹如一团浆糊，妹妹说什么他是听不见了。

    兄妹俩一路来到了鹂音馆。他们推门进去，鹂音馆静悄悄的，和往日并没什么不同。

    有丫鬟已经替兄妹俩通报了，佟之华跟在妹妹身后，第一次踏进了锦兰的香闺。

    锦兰躺在帐内，跟前的小丫鬟替她揭了帐子。善音快步上去，到了跟前屈了一膝在脚踏上，关切道：“表姐，我来看你了。”

    锦兰精神已养得差不多，她见是善音略点点头，什么也不想和善音说，只是往善音身后看了一眼，她看见了佟之华的身影，两眼中才渐渐有了神采。

    虽然锦兰没有说话，但善音猜到了她的意思，她扭了头和她哥哥说：“哥，表姐叫你。”

    佟之华犹豫不定的上前来，低了头道：“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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