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审谁…… 反正不是她。 白墨眸光微微流转,将每个人的神色收入眼底—— 特别是见到一向备受宠爱的陈韵儿,这次竟然是以卑微的姿态匍匐在薄大帅脚边,虽然背对着众人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她脸上的神色必定是忏悔加楚楚可怜。 那一跪,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起伏贴合在丝绸旗袍,尽显出妖娆又迷人的好身段。 这样一个绝色尤物,就这么以臣服的姿态跪在男人脚下,却得不到半分垂怜,薄大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到她身上。 因为…… 那旗袍下,尤物般的好身段与如雪凝脂般的肌肤上,布满了不属于薄大帅留下的欢好暧昧痕迹。 这才过去了一天一夜而已,那些痕迹想必还没有完全消散。 白墨甚至都眼尖的瞥见,陈韵儿一截优美白皙的玉颈上,一串深红透紫的草莓印,蔓延到衣领下,引人遐想…… 连竖起的旗袍衣襟都遮掩不住的暧昧痕迹,可想而知陈韵儿那肤如凝脂以往令薄大帅爱不释手的身子上,又会有多少这样相同的、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 也难怪薄大帅如此生气。 虽然薄大帅为人风流不假,但是他却是比较注重颜面,就算宠爱姬妾,也绝不会像陈彪这种八百年没见过绝色美人一样肆无忌惮,闺房之内的欢好痕迹都露到外面来。 所以,薄大帅不难知晓,他近来最宠爱的姬妾被其他野男人给睡了这个事实。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枭雄般能呼风唤雨的男人,这无疑是狠狠损伤了薄大帅身为男人尊严,与身为割据一方称霸为王的枭雄额颜面! 就算是陈韵儿之前再受宠爱,在经历过此事以后,薄大帅都不可能再垂怜这个被土匪玷污糟蹋了的宠姬,就连看一眼都嫌脏。 薄大帅不辨喜怒的脸上,终于在见到寄予厚望的幼子出现时,露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小九来了啊,坐。” 目光一转,在见到薄熙之这个从小体弱多病的长子时,薄大帅的态度明显就要冷淡许多,那一丝好不容易挤出的僵硬微笑悄然隐匿下去,撩了撩眼皮,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 “老大也坐吧。” 月白色长衫袖口下,文弱苍白的手因这前后明显的区别待遇,而紧紧地握了起来。 父亲的偏心,虽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是每次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丝怨恨,一丝妒忌。 然而,薄熙之面上却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仿佛丝毫没有瞧见亲生父亲的偏心,依旧是一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谦卑假象,微笑着道谢。 待薄熙之也落座以后,坐在主位上年过半百却是一方霸主的男人,终于将目光倏然转向白墨! 在那宛如实质的犀利目光中,白墨敛睫垂眸,莲步轻移,朝主位上坐着的薄大帅,规规矩矩地见了一礼。 然而,薄大帅却没有喊白墨坐下,反倒是一边继续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她,一边缓缓开口说道: “流苏,陈韵儿这贱妾说你被黑风寨的陈彪掳去,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