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成功堵住了7788的嘴，然鹅虽然有7788的插科打诨，但钱浅的心情还是没能好转。钱浅自认没什么太大的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做事认真，她在这个位面真的足够认真努力了，但是还是没能达到预期目标，难免有些灰心丧气。 不过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在钱浅闷在办公室自我嫌弃的时候，柯骥恒正美滋滋地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喝着茶，和自己的秘书、助理交流公司最近的情况。 “柯董，您是不是对小敏太严格了？”已经跟了柯骥恒二十几年的秘书这样问：“我看小敏也算是可以了，以前你对之行也没那么高要求。” “小敏能做到，当然对她要求高一些。”柯骥恒笑嘻嘻地答道：“老大是扶也扶不起来的，我多余费那个力气。当时我都想好了，退休以后公司改制，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但没想到小敏可以。小敏也算你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足够努力，脑子也聪明，但缺点也很明显，缺少魄力，做事畏首畏尾。领导一家公司，光想着求稳可不行，作为企业家，没一点进取心和冒险精神是不行的。” 钱浅的毛病在哪柯骥恒心里门儿清，一心光想着求稳怕犯错的钱浅当然不可能有太亮眼的成绩，不过钱浅毕竟还年轻，在CEO的位置上还不满一年，实话实说，柯骥恒对于女儿这一年的工作还是满意的。 别的不说，目前整个集团运行平稳，财报不亮眼，但是稳定小幅增长，股价有起有落，但并没有大的震荡，这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CEO来说，已经算是看得过去的成绩了。不跟别人比，就自己家里的三个娃，柯之行和柯之瑶哪个都不如他的宝贝小女儿，柯骥恒觉得自家二十七岁的小女儿简直不能更有出息，他得意！ 按道理来说，如果他能继续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坐镇，多给钱浅几年成长空间，对她会更好，但可惜不行了。柯骥恒是真的有些急，他今年已经七十八岁，早就该退休了，虽然他一向精明强势，在科惠极有威望，但岁月不饶人，年龄在这里摆着呢。 现在公司里很多风言风语，都是说他这把年纪还赖在董事长的位置上不肯退休，全都是因为自己扶不起来的女儿，再这样下去，他们父女两人在公司恐怕相互成为对方的拖累。 因此柯骥恒并没有告诉钱浅，他其实已经决定在公司年会上宣布退休。钱浅必须尽快脱离他的羽翼，柯骥恒清楚这一点。他同样也清楚，他的小女儿缺的不是能力，而是自信，因此他需要逼着女儿自己往前走。 先从苏明泽的事开始，他的女儿必须摇杆直直、底气十足地站在董事会面前，正面迎击所有质询。柯骥恒清楚，他退休之后，科惠内部的权力斗争会进入白热化，他这个能力不错，但秉性温和中庸的小女儿必须磨砺出更锋锐的尖角。 “我女儿，可是要当女王的。”端着茶杯半晌不说话的柯骥恒突然冲着自己的秘书和助理一笑。 已经五十几岁的助理秒懂，也露出了笑容：“放心吧，柯董。小敏是个聪明孩子，她很快就能摸出门道的。” “嗯。”柯骥恒笑呵呵的点点头：“凡事两手准备，我退休以后，你们两个一个去咱们科惠的创业投资公司任职总经理，另一个留在集团总部坐镇，有你们在，小敏的底气也能足一些。” 三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八十岁的老头子坐在办公室里相对而笑，私下里将钱浅接下来半年的接班进度安排得明明白白。 而当事人钱浅不知道柯骥恒的打算，但她却知道，自己的工作压力突然大了起来。自从决定退休，柯骥恒不再像以前一样，事无巨细地关心女儿的工作，认真解答她的疑问，反而开始有几分甩手掌柜的意味，凡事一问三不知，拒绝继续当个时刻在线的决策顾问。 柯骥恒的变化钱浅当然很快就察觉了，她不需别人提醒，立刻就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老爹……这是要退休交权了啊！真可怕，她还没做好准备怎么办？她没把握在股东大会票选中胜出，接任下一任董事长。 体认到自己很快就要接班的钱浅开始陷入空前的忙碌，然而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到过年，柯骥恒突然病了。 柯骥恒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好，每年体检各项指标都正常，只是心脏有些小问题，年纪大了血脂稍高，被柯家的家庭医生严格监控，其实也没啥大问题。只是柯骥恒毕竟年纪大了，已经七十八岁，身体里的各种零件都开始老化，想要像年轻人一样一直健健康康状态良好是不可能的。 十月份的一天，天气骤变，柯太太不在家，去了F国，看时装周，早上钱浅和柯骥恒一起坐车去公司，柯家的司机如往常一样，将车停在公司办公楼大门处，看着钱浅和柯骥恒下车，之后再独自开车去公司停车场。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直接赶去会议现场或者出差，柯骥恒的秘书和助理不会去柯家陪同柯骥恒一起到公司，而钱浅的规矩更简单，从来不需要秘书和助理到柯家接她，如果是一早出差，那就机场汇合。 因此，在钱浅进公司上班之后，从家到公司一路，一般是柯骥恒和自己女儿的交流时间，无人打扰，柯骥恒很喜欢这样和小女儿面对面的安静时光，他看着自家小丫头从十九岁开始进公司，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二十六岁成为科惠CEO，又即将在二十七岁这一年成为科惠真正的掌舵人。 这些年，钱浅走的每一步柯骥恒都看在眼里，他觉得自己很骄傲，小女儿的成长速度超出他的预期。十月深秋的天气里，坐在开着暖气的车里喝着热茶和女儿聊聊天，柯骥恒觉得自己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