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耍酒疯耍流氓-《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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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菁华下意识掀开了车帘,就看见那女子抱着个两个酒壶,头发扰乱,头上的珠钗凤冠和宫装外裳都不知道丢哪去了,醉眼迷离地摇头晃脑。

    这个麻烦的人类!菁华突然觉得好头疼。

    侍卫长一听是竹安公主,立马半跪参拜:“尔等参见公主。”见公主衣衫不太整齐,立马低下头,“不知是公主驾到,多有冒犯,请公主恕罪。”

    凤观澜摆摆手,眯着眼打发:“都退下,别扰了本公主喝酒唱曲。”然后抱着酒壶灌了一口,一走一晃地扯着嗓子唱,“解语花枝头欲并,美满琼浆持玉柄。风光此会不胜春,也知不久裈儿褪。”

    到底是谁教一国公主唱这等淫词艳曲的!

    侍卫长当机立断:“快去凤栖宫禀报皇后娘娘。”

    “社前新燕子,帘幕效双飞,已结同心约,蹁跹入翠帏……”

    咚!撞到什么东西了。

    菁华只觉得马车震了三震,还没坐稳,就听见女子中气十足地喊:“放肆!”

    “嘶——”

    拉轿子的马嚎了一声,应该是刚才被这醉鬼撞得不轻,一副要扑上去的样子,菁华拍了拍马背,它便平静了许多,倒是那醉鬼没完没了,醉眼迷离跟睁不开似的,放下一个酒坛子趾高气扬地嚷嚷:“大胆刁民,竟敢冲撞本公主,拖下去,诛九族!”

    马儿回了她一声:“嘶——”

    凤观澜瞪眼:“放肆!”她指着马的鼻子,“如今本公主要贬去和亲,爹不疼娘不要,连你这畜生也看不起本公主是吧!”

    还知道自个在跟畜生说话呢。

    马儿后退一步:“嘶——”

    她还不依不挠了,叉着腰没完没了:“不准叫唤,跪下!你要是再不跪地求饶,本公主就把你做成红烧马肉!”

    马儿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嘶——”

    “哟,你个小畜生还敢抗命是吧!”凤观澜踢开酒坛子,捋起袖子,“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本公主就不姓凤!”

    说完,她抬脚就要踹马腹——

    菁华飞下轿子,一把抓住她的脚,用力一扯,把醉醺醺的女人扯到一边,拽着她的胳膊:“这马很烈,踢不得。”

    凤观澜撑着迷糊的醉眼,盯着看了许久,打了个酒嗝,说:“本公主也很烈!誓死不嫁的贞洁烈女!”

    “……”这话菁华接不上了,他撒手,不想管这个醉鬼死活。

    凤醉鬼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阁下看着好生面熟!”

    菁华懒得和醉鬼对牛弹琴。

    凤醉鬼嚷嚷个不停,突然作状恍然大悟:“你是偷树贼!你就是芊妃娘娘宫中的偷树贼!”

    菁华:“……”这事她是打算记多久。

    凤醉鬼还嫌不够,嘿嘿一声奸笑:“你还是我寝宫里的淫贼!你觊觎本公主美色!”

    菁华不想跟她说一句话,人类的话说得相当不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正想着,两只耳朵被人揪住:“来人啊,捉贼啊!捉贼啊!”

    兔子的耳朵是不能乱揪的,尤其是折耳兔子。

    菁华想也不想,抬起手,一个手刀劈向凤观澜脖颈,她两眼一翻就晕了,然后菁华一只手把披风罩住了隐隐要蹭出的耳朵,一只手把人扔到轿子里。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引人注目,他把马车赶到一边的角落里。

    次日,世子爷辰时出了星月殿,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菁华赶了车在星月殿外侯着。

    楚彧瞟了菁华一眼:“你眼睛怎么了?”

    菁华左眼偏上一点,好大一片青紫。

    他面不改色:“马踢的。”

    楚彧觉得不可思议,又很不屑一顾:“你白白修了几十年,也算是一只大妖,居然连低等畜生都踢不过。”楚彧鄙视,“真没用!”

    “……”菁华不想说话了。

    话说昨夜,马车里多了个人,一整夜闹腾,不是说梦话就是翻来覆去地踢这踢那,菁华整个晚上都没法静修,今早,卯时将过,那睡相极其不好的女子揉揉眼睛,醒了。

    菁华被挤到了最角落里,整夜没睡好,脾气不好,嗓音嘶哑,说:“醒了就下去。”

    凤观澜一脸吃惊的样子,盯着菁华:“你怎么在这?”又问,“我怎么在这?”

    显然,这女子酒品不行,属于典型的耍完酒疯就忘。

    菁华正思忖着要这么告诫她,女子不能喝太多酒,不能唱淫词艳曲,不能对着很烈的马拳打脚踢,不能衣衫头饰不整夜里还出来晃荡,更不能动不动就骂他偷树贼淫贼……

    凤观澜这时候一脚踢过去:“你把我的外裳扒了扔去哪了?色胚流氓不要脸!”

    这一脚,整好踢中菁华的左眼偏上,瞬间一片火辣辣,他咬咬牙,忍住想把这个女人暴揍一顿的冲动。

    凤观澜还不消气,捂着白色素衣的里裳,对菁华横眉竖眼:“色胚!色胚!”骂完,上手就扒了菁华的披风,裹在自己身上跑出了马车。

    “……”菁华紧了紧拳头,咬碎牙。这女子,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只母兔子都要凶悍!

    大凉冬月二十六,淑妃宴请夏和桢卿公主,为其接风洗尘,一同出席的还有分位稍高的妃嫔和朝中的一些诰命夫人,以及国师和左相两位女大人。

    桢卿公主姗姗来迟,一袭墨绿的纱裙,白纱覆面,病若西子,好不娇柔可人,倒是一双桃花眼生得妖媚艳丽。

    这桢卿公主打从入了凉都,便抱恙至今,对外道不能见风,待在质子府深居浅出。

    殿中,管弦丝竹声声,舞女蹁跹鱼贯而出。

    凤观澜对舞乐没多大兴趣,瞧着上座上柔若无骨的女子,哼了一声:“戴个面纱欲言还休,当自己是怡红院里的窑姐儿吗?”

    凤观澜坐在萧景姒左手边,非常看不顺眼那桢卿公主,长得跟个小妖精似的,能顺眼吗?方才那桢卿小妖精还提议淑妃娘娘早日让她赴夏和联姻。

    萧景姒笑笑,并不甚在意:“兴许,是不愿让谁见到她的模样。”

    “你家常山世子那等美貌也没藏着掖着,她怎地?怕我泱泱大凉觊觎她那等姿色?”凤观澜毫不掩饰视线,火辣辣地盯着那桢卿公主,“哼,举手投足都像个小妖精,哪里像个见不得风弱柳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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