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暴风雨夜的抉择人-《次元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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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世界变得嘈杂起来。

    滴滴答答的雨声取代了原本响个不停的音乐和欢呼,偶尔穿插其中的雷电则是如同宣泄愤怒那般在夜空中暴走着。

    酒吧各处的窗户也被无数的雨水击打,毫无节奏的撞击音效几乎要盖过店内那轻缓、悠扬的萨克斯表演。

    听着暴雨肆虐发出的声响,这个时间点还留在店内的客人们大多不愿意回去,亦或者是想要跟朋友继续喝酒,结果都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给影响,纷纷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好在酒吧店长很聪明,他让萨克斯演奏者前去休息,随后通过吧台打开店内音乐,将爵士乐的声音提升,刚刚好让其超过了这场雨带来的噪音。

    随后店员们还根据店长的吩咐关掉部分窗户,只留下酒吧东西两侧的窗户,这样一来也可以降低不少的吵闹声。

    这些做法不得不说很有效果,被暴雨打扰心情的顾客们表情发生改变,再度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与友人、恋人的谈话上。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他们毫不关心,只希望现在自己这个小小的世界不会被打扰。

    坐在吧台的最左侧,身为客人之一的加斯科尔正摇晃着酒杯,这让冰块在杯底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很快停下动作的加斯科尔将其一饮而尽,酒精带来的刺激让他精神大振,只不过大脑也随之产生了瞬间的眩晕感。

    加斯科尔认为自己的酒量不错,毕竟他从小的时候就开始锻炼。

    在读书时代,他的父亲曾经说过‘喝酒的家伙都是笨蛋’,拜此所赐有了叛逆心理的他才会反其道而行之。

    喝酒是否会变笨他不清楚,只不过加斯科尔能够肯定一点,喝酒可以减轻压力。

    小时候仅仅只是因为叛逆而喝,长大了便会发现已经没了叛逆的对象,因此只能够用于排解忧愁,暂时性沉迷在一个自认为很好的世界。

    欺骗自己有什么好处呢?加斯科尔在内心对自己发问,跟着又向店长要了一杯。

    正在摆弄遥控器,进行调试的店长在听到之后立刻拿出了酒瓶,里面装满了加斯科尔要喝的酒,而且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

    “这位先生,这瓶喝完的话就是第三瓶了,过量饮酒对身体不好,还请……”

    “钱我有,也不会在你的店内闹事,放心吧。”

    加斯科尔意识清晰,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最后一瓶,喝完后还请您让您的家人过来,毕竟这天气一个喝酒的人不好外出。”

    说到这里,店长又给出了新的提议。

    “附近就有旅馆,我可以让我的店员将您送过去,请问这样可以吗?”

    “我其实就在那家旅馆租住,到时候会回去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如果有问题的话我可以联络那边的旅馆负责人,因为我和那位店长也是老交情了,过去还一起给老师的汽车轮胎放过气。”

    店长说完之后再度操作起遥控器,过了一会儿画面才被调出来。

    直接用酒瓶喝酒的加斯科尔放下瓶子,头脑眩晕感加重的他开口询问不远处的店长。

    “店长,你后悔之前做的事情吗?”

    这种突然的问题一定会让人觉得困扰吧……

    加斯科尔也对自己的言行感到可笑,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却还是想着从他人那里得到答案。

    果然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吗?

    对于这个问题,吧台里面的店长稍稍思考了一下,随后他做出了认真的回答。

    “肯定有后悔的事情,不过我认为大家都是带着后悔生存下去的,毕竟那些事情是我们曾经做出的选择;就是那个意思……过去的选择创造出了现在,相信你也看过很多这种相差无几的说辞了。”

    “的确没错,什么过去、什么现在,很多人都喜欢用一样的口吻来解释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事情,在我看来那可不是理解,而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说辞。”

    为什么有人认为那些名言警句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呢?

    说出那些话的伟人,可是经历了大多数人未曾经历过的磨难才理解那些话的意义,并且将其说了出来。

    没有经历过,就认为理解其中的含义,是不是有些可笑?

    名言警句是对他人人生的总结,把它们当作自己的信条是不是有些欠妥?

    加斯科尔思考着这些问题,他认为自己变成了一个喜欢挑刺、闹事的小鬼,意图就是找到合理性里面的不合理,随后全部都扯出来摊在世人面前,告诉他们这是自己的发现。

    真相又如何呢?

    想要证明自己的正确,还是期望强调他人的错误?

    不清楚、不明白,只是想到了那样的解释而已。

    再度喝了一口酒,随后回想起之前的经历,加斯科尔感觉自己是变得胆怯了。

    以前的加斯科尔一直都是一个人战斗,因为他的家庭在上了高中之后就彻底破碎了。

    不过那时候的加斯科尔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太大的冲击,也许是因为早已加入了不良团体的关系,所以未曾感到困扰。

    直到从亲人那里听到葬礼的消息后,才发现已经变得孤身一人。

    结果那一天他没去,而是跟另外一个帮派的人起了矛盾,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满脸是血,跟一群人躺在公园的空地大口喘息。

    然后加斯科尔爬了起来,逃离了现场,在桥底下睡了一夜,他到现在都可以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冰冷。

    回忆过去,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错了呢?

    家庭的分崩、学业的失败,还有后来的葬礼跟工作上的问题,全都像是被打乱的电路一样,前行的街道上一片黑暗,一点照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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