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几十个锦衣卫在已经有了醉意的冯邦宁带领下,横冲直撞的来到城门处,冯邦宁吩咐几句,所有锦衣官的精神都提了起来。户部在此负责收税的吏员乃至税监也早早让出了位置,让这位煞星坐下。而在一间不起眼的小铺内,一个背书箱的中年书生,本来昏昏欲睡,这时却来了精神,飞快地铺开纸张,提起笔,他意识到,应该是自己完成任务的时间到了。 进城的人依旧不断,并没人注意到会发生什么。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光景,那清脆的铜铃声响起,马车已经停在了崇文门外。 由于进城的人多,在这里,牲口是跑不起来的。大柱子牵着辔头,随着人群缓慢行动。金有余却对出来的范进道:“还是让几位女眷躲躲的好,这里不比别处,人厉害着……” 周进却站在范进一边,“姐丈,范老先生乃是饱学之士,所想必有其道理,我们也不要妄加干预。或许范老先生另有深意,也未可知。再者时下大比之年,天子重文章,区区鹰犬之辈,难道还敢欺压书生么?” 车厢里,张舜卿看看薛素芳,“薛家妹子,这一路辛苦你了,在江宁你帮了我这么多,一路上又劳你保护,我可是要报答的。你在京里没地方住吧?不如就住我的家里,什么时候等到凤老来,再走不迟。” 薛素芳做出一副极恭顺的样子,跪在车厢内行个礼,“不敢惊动大小姐,我的身份更不配进相府。至于住处,京里这么大,总可以找到住的地方。” 张舜卿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又不是我家的奴仆,不必如此的。咱们是朋友,我说这话也是为你好。这京里不比江宁,人多事杂,你和桂姐两个女儿家,住外面不方便,还是住到我家比较好。” “无妨的,奴家没这么娇惯,哪里都能住。再说范公子,也会安排……” 张舜卿听到范公子会安排,心里就掠过一丝阴霾。她一回了京,就不可能和范进双宿双栖,让爱郎和这么个美貌的女子在一起,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虽然其表现的像一座冰山,一路上很少看见她与范进说话,可是自己昔日如何不是性子冷傲之人,如今还不是什么都随了他的意。乃至过去想想都觉得丢人的事,现在还是一样肯做,薛五又是在清楼待过的,孤男寡女朝夕相对,肯定会出事。 可是薛五也是厉害人物,话说的滴水不漏,就是死活不进张家大门,让张舜卿一时也想不到办法摆布她。就在此时,却听外面阵阵喧闹起来,几个男子大喊道:“检查!必须检查!最近京师有拐子专门间拐良家女子,大、宛两县接的状子有二十多张。衙门有令,所有马车都必须开窗检查,以免走漏了贼盗。你们这些外来人,更是要防范。” 车已经到了城门,金有余一干人按着规矩交税,倒是没话说。可是十几个锦衣卫已经包围了马车,准备掀车帘查验。 大柱子这时不敢再攥马鞭,相反把手离鞭子远远的。乡下人怕官,更怕这传说中如同无常的锦衣卫。若是恶了他们,听说会被摆布的生不如死,遇到再凶的强盗,他都敢较量,可是遇到官差,他可是连手都不敢抬。心里只默默祈祷着,仙女姐姐千万别乱动,这些人惹不起。 范进看着面带酒气的冯邦宁,拱手一礼道:“这位将军,衙门的命令,百姓自当遵守。可是想想也知,拐子拐带妇人,只会往外城运,哪会往内城运?检查车辆的命令,应该是对出城的车辆,不该是对进城的车辆吧。” 冯邦宁看看范进,打了个酒嗝。“厄……你这书生当自己是谁?刑部还是大理寺又或是言官?衙门只说是查车,可没说查出城还是进城,老子想查哪辆就查哪辆,你这车里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事,否则为何怕查?来人,掀车!” 一名锦衣卫已经伸出手去抓车帘,范进却挥手道:“慢!这位将军,车上有内眷,不方便见外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