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凶宅奇案 告破-《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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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太爷接着说道:“快说,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进宝开始说了起来:“回太爷的话,这得从周家老爷子说起,如果下官没有猜错此人应该是个盗墓的,证据便是这些东西.“

    说完,王富贵把两袋珠宝拎到县太爷的桌子上,县太爷一打开,坐在一边的县尉也凑过去看,等包袱皮彻底打开,两人吓了一跳,一个一个拿起来看.

    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县太爷把两包东西推到一边,说道:“进宝啊,你继续说.“

    陈进宝又继续说了起来:“回太爷,这两包东西下官已经找县丞大人看过,说这有些是唐代的古物,有些是成色做工都很好的玉器,有些是番邦的宝石,非帝王将相家不可有,所以这些东西应该是陪葬品.当然,也可以说周老爷子以前是神偷,也可以说他以前是江洋大盗,这个跟本案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知道这是笔不义之财就行了.“

    “嗯.....“

    县太爷捋了捋胡须,说道:“继续说.“

    “是,太爷.“

    陈进宝又继续说了起来:“当初下官一直也不明白,他们家房子为什么建得那么奇怪,房子前面一个窗户后面一个窗户,前面的窗户在左边屋子,后面的窗户在右边屋子,后来下官想了想可能是人家喜欢这种样子所以才这么建的,直到后来听了那个与周家儿媳妇私通的家丁交待的话才想到一种可能性,两间屋子都是一前一后两扇窗户,而且后面的两扇窗户一个是大儿子的屋,一个是小儿子的屋,那会不会是周家老爷子把这堆珠宝分成两份,分别埋在两兄弟的窗户底下呢?而且这两扇窗户还有别的意义,那就是两兄弟任何一个去挖别人的都会被现,所以下官命人去挖,结果在小儿子窗户底下挖到了一包,大儿子窗户底下什么都没挖着,最后在田里边现了第二包,里面还有把带一大块血迹的菜刀,几节有长有短的沾有血迹的断柴禾,一根带有血迹的绳子,外加一把镶满了玉的匕.“

    县尉杨生听得连连点头,问道陈进宝:“那这第二包里面的东西跟案情有什么联系吗?“

    陈进宝抱拳回答道:“回大人的话,这第二包东西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它解释了我们第一次搜查留下的所有疑惑.“

    县太爷有点不耐烦了,说道:“不要卖关子,继续说.“

    “是,太爷,回忆一下家丁说的话,他说了周家媳妇喝醉了说出财宝什么的,那时太爷还问他周家媳妇怎么看上你的,据他交代,是因为周家媳妇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孩子来,拿她当外人,有事还瞒着她,所以她就跟别的男子偷欢,下官可以肯定这个家丁没有撒谎,财宝一事,应该是周家儿媳妇偷听来的,她不知道财宝是什么也不知道财宝在哪,所以她为什么本来有时间趁大儿子和小儿子不在去挖这些东西,却把时间拿去和别的男人偷欢,原因就在这,可现在的问题是东西已经被挖出来了,而且还被埋在其他地方,下官认为应该是媳妇把自己的丈夫说动了,两人把东西挖了出来,还移到了别的地方.“

    县尉杨生捻着胡须,问道陈进宝:“挖出来为什么还要换个地方埋呢?而且东西已经拿到手了为什么还要杀人了?“

    陈进宝听完,抱拳回答:“回大人的话,这就是这个案子的起因.“

    “什么?“

    县太爷一脸诧异的看着陈进宝,而陈进宝不慌不忙仍然抱拳回答道:“回太爷,也许周家大兄弟周品从小听娘亲说这笔财宝有多么多么价值连城,可他从未见过这些东西,这回是亲眼见到了,而且还有一包这样东西在自己的兄弟那。”

    “嗯......可即便是他动了杀机,那也是杀自己的兄弟,为何家中老母亲也惨遭毒手?”

    听到县尉这么问,陈进宝笑了笑,抱拳回答:“回大人,因为他两口子最开始并没有想杀自己的兄弟,准确的说应该是想到了还没有去做。”

    “啪!”

    县太老爷一声惊堂木下去,说道:“你这么说可有何证据?”

    陈进宝抱拳回答道:“回太爷,证据就是后来的事情。”

    县太爷一捋胡子,说道:“那就快快道来。”

    “是,太爷!从仵作的验尸表明一点,老太太是死于卯时(凌晨五点至早上七点),而其他三个死者是死于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时间差,下官就推测三人应该是共同作案,勒死老太太,藏于衣柜,塞老太太尸体的时候,太使劲还把褥子弄塌了,为什么褥子最上面两床最乱就是这个原因,掉地上的褥子没用心叠好放进去,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后来三人出现了分歧,原因应该是分赃不均,大儿子周品是一家两口人,小儿子周德至今未娶。”

    县尉杨生听到这里,问道陈进宝:“那为何要杀死老太太了?还有小儿子窗户底下的珠宝为何还没挖出来了?”

    “回大人,下官是这么推测的,周老爷子死前立了一个嘱咐,说在两兄弟屋子的窗户底下埋了很多珠宝,在两个孩子的娘亲死前,坚决不许动那些珠宝。在立这个嘱咐的时候也许兄弟二人并不在场,是老太太事后告诉他们的,也可能兄弟二人在场,关于这点下官并无证据,但这个也并非案情举足轻重的地方,小儿子周德的财宝没有挖出,下官认为也是分赃不均的原因。”

    “啪!”县太爷一声惊堂木下去。

    “此乃犯案人的动机,怎可说是无足轻重?若动机错误,那么接下来的推测又怎可说是合理?”

    陈进宝听了县太爷的问话,笑了笑,抱拳回答道:“回太爷,下官的推测确为片面之词,但如若这个推测错误,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要知道线索可以被人用来骗人,但线索本身并不会撒谎。”

    “啪!”县太爷又一声惊堂木。

    “那本官就且认为你的推测正确,接下来又生了何事,快快道来。”

    “是,大人!接下来在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挖出财宝的大儿子与老太太说了此事,并且说明,因以活着的人为重,让自己兄弟去把埋在他窗户底下的财宝挖出来。可老太太坚决不从,以至于兄弟媳三人动了杀心。”

    县尉杨生在一旁听了半天,开口说道:“即便是如此,那为何三人要将老太太的尸体藏于衣柜之中引人怀疑?”

    “回大人!确实如此,但若是三人分赃不均,这点就能说得通了。”

    听了陈进宝的话,县太爷捻着胡须说道:“嗯?这是何意,你快快道来。”

    “回太爷!如果三人分赃均匀,杀死老太太后,应该立即将尸体掩埋或者别种方式销毁,可真实情况是,老太太尸体一直放在衣柜里,只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三人分赃产生分歧,但又一同作案,所以把老太太的尸体一直放在衣柜里,连凶器一块栓在死者脖子上,作为互相牵制,意为,谁要是敢先带着财宝逃,那另外的人就报官,鱼死网破谁都跑不了,待分赃达成共识时,再一块将尸体处理,小儿子的财宝没挖出,也正是因为分赃不均,暂时不动土.”

    “嗯......”

    县太爷与县尉一块捻着胡须,表示赞同陈进宝的说法。

    陈进宝见状,继续说道:“各位大人若要问下官说这话的证据是什么,下官也只能说证据便是接下来的事情,兄弟媳三人一直没能达成共识,做着平时做的事情,照顾农田,给牲畜喂料之类的,但其实大儿媳妇心里明白一点,比起两个兄弟自己是外人,一直分赃不均也是因为多了一个人,若是让两兄弟达成了共识,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就生了后来的案件。”

    县太爷边点头边捋着胡须,说道:“嗯,照这么说,周家儿媳确有杀人的动机。”

    “各位大人,周家两兄弟都是被利刃所杀,大儿子周品后背被捅了一刀,小儿子周德胸膛被人捅了一刀,而凶器就是这个,如果下官没有猜错,这把匕的刀鞘内都还有血迹。”

    陈进宝拿出那个镶满了玉的匕,走上前去呈给县太爷。

    县太爷端详着这把匕,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宝贝,不过此物一旦合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把利刃。”

    陈进宝抱拳继续说道:“太爷,这把匕是从田里面的包袱内搜出的,而知道这把匕的人,只有大儿子两口子,这个时候再去想大儿子尸体上的伤,案情显而易见了。”

    县尉一捋胡子,眼睛放光的对陈进宝说道:“只有周家儿媳才可能杀死周品。”

    “正是!下官想过,大儿媳妇为何要用这把匕杀人?为何不用家里的菜刀偏偏要用这把宝贝匕?后来,下官看见了田里搜出的包袱里带血的菜刀想到了,原因就是周家儿媳妇现灶台上的菜刀丢了一把。”

    县太爷听了这话,有些不解,问道:“丢了一把刀,可以再用别的刀啊,这为何能成为拿匕杀人的证据。”

    县尉杨生捻着胡须想了下,说道:“大人,陈捕头的意思应该是说,灶台上的刀已经丢了一把,若再拿一把行凶,事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必然要销毁这件凶器,官府的人若是来查,现灶台上一把菜刀都没有,必会对经常围着灶台转的儿媳妇生疑。而且下官想,周家儿媳也许早就现了刀不见了,所以更加确定自己必死无疑。”

    陈进宝笑了笑,抱拳说道:“回大人,正是如此!丢了的那把菜的在小儿子周德手上,而且上面还沾有他的血迹。”

    县太爷一听说道:“那把菜刀在哪,快呈上来。”

    陈进宝抱拳说道:“太爷,那把刀现在在仵作那里,正在确认血迹是否为小儿子周德的,相信不用多久就可知道结果。”

    县太爷点了点头,说道:“好,案情接下来如何,道来。”

    “是,太爷!周家儿媳脑子并不笨,她知道杀人后最好是把留下的线索和凶器带走,这就是下官在包袱里找到柴禾,绳子,菜刀的原因,官府找不到任何线索,办案必然困难,所以她想到了包袱里镶满玉的匕,这件宝物用来杀人后,一样可以带走拿去卖,所以她便从田里拿出这把匕,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证据便是这把匕所对尸体造成的伤口稳合,而且这件凶器除了周家大儿子,就只有儿媳妇知道在哪。”

    “嗯.......”

    县太爷与县尉两人都捋着胡子点头,此时县太爷又问:“那小儿子周德也是被儿媳所杀吗?”

    “回太爷,是!周家儿媳在杀死丈夫后,本因将尸体迅处理,即便就是一介女流没什么气力将尸体运到外面,也应该像老太太的尸体一样藏在柜子里,可现场的情况并非如此,为什么?周家儿媳为什么要藏尸体,是因为怕被人现,而家中又无外人来,唯独就怕自己的叔叔现,可是尸体并没有处理,原因就是,小儿子周德知道他大哥已经死了。”

    县太爷一惊,回过神来把手中惊堂木一砸。

    “啪!”

    “你的意思是说,儿媳妇与小儿子二人是共犯,一块杀害了周家大儿子?”

    “回太爷的话!并非如此,若二人是共犯,说明二人在大儿子还活着的时候已达成了分赃的共识,若是这样,周家大儿子被杀后,尸体根本不会在凶案现场现。”

    县尉听着这话,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陈捕头,按你的意思,周家儿媳杀死自己的丈夫后不藏尸是因为小儿子知道此事,而小儿子又非她的共犯,这是何意?”

    “回大人的话!周家儿媳在杀死自己的丈夫后应该是在屋里找那把菜刀时被小儿子周德现了,而周家儿媳只用跟他叔叔说,本来嫂子没想拿多少东西,只是你哥哥想要多点,甚至还想杀我们两个,灶房有把菜刀都不见了,嫂子太害怕了就把你哥哥给杀了,现在事情没法挽回了,东西就咱们两个分,你本是周家人,你就多拿点,我少点就是。这一类的话,只要把小儿子周德稳住那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县太爷听完,接着问:“那后来她是如何杀死周家小儿子的。”

    “回太爷!周家小儿子应该是先答应了下来,而心中早已想弄死自己的大哥和嫂子,因为丢的那把剁菜刀就在他那,而嫂子还不知道。而周家儿媳心里也清楚,丢的菜刀不在自己丈夫那,肯定就在叔叔那,叔叔用菜刀来干什么也猜得到,自己为什么要杀丈夫,本来就是为了独吞财宝,这么一堆财宝足足有两包,再多杀一人,就全部拿到手了,所以二人皆心怀鬼胎。两人嘴上达成了共识,第一件事情不是分赃,而是要把两具尸体给处理掉。”

    “嗯......照你的说法之后小儿子周德就被儿媳妇杀了,你可有何证据?”县太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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