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场刺杀,一桩旧事-《华朝风雨》
静慈庵里,暮云逍遥,女子正提着水桶沿着小路走着,远处的密林里有人默默的注视着,“她这几天过的可好?”
“公子放心,我特意嘱咐了人守在这里,姑娘心里还是郁结,这里安静,正好可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笔趣阁WwΔW. biqUwU.Cc”身边的男子也将目光落在远处的女子身上,山路小径,女子走的缓慢。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少年人叹了口气,转过身朝着山下走去,“公子这就要走么?既然来了,何不见一面?”
“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只求她一切安好,夕掌柜,她就麻烦你多照顾了。”李怀淡淡一笑,便继续走下去,身后的夕劭骏看着他的身影,心里也是感慨,转身朝着女子的方向走过去……
山下的马车边上,几个人看见李怀从远处走过来,脸上都是诧异,“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见你?还是不在?”梁招娣走过来,询问着对方。
李怀却是微微一笑,看着一侧的扈二娘,“二娘,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等杨志回来,再让他过来替你。”扈二娘点了点头,而他则是上了马车。梁招娣和翠屏也跟着上了马车,车厢里只有三人,“杨姑娘还好吧?”翠屏看着李怀一脸的沉默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
“她倒是比家里平和了许多,刚才我远远的看着她,突然觉得也许正是我的出现,才让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或许离开我,她才会过的好一些。”李怀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公子说的什么话,当初不也是你救了她么?如今杨姑娘也不过是一时郁结难舒而已,等过些时日,就会好的。”翠屏知道李怀心中也是有着自责,当初是他建了梨园春,杨芸莺也是因为李怀的缘故才登台,之后虽然李怀也有意让她退下来,可是女子心里总是希望能得到李怀的注意,便一直就这么拖着。
“你如果真的觉得心中有愧,就该杀了那人,提她出了这口气,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她是江湖出身,看重的便是快意恩仇,李怀几天来虽然忙碌,但是并没有与吴家有过正面的接触,此刻又听着李怀的话,语气中不免有些不快,“当初在梁山上,也没见你这么婆婆妈妈的,怎么一会了上京,反倒是畏畏尾了,一点也不干脆。”
“梁当家,你怎么这么说,公子也是有难处……”翠屏反驳着,李怀却是摇了摇手,“姑娘说的有道理,已经这么多天了,倒是我想的有些多了,不过一个吴家,我实在顾虑的多了,大不了再回掖县,再说了,想来梁山上也能有我的一把交椅。”
梁招娣白了对方一眼,心中却是有些高兴的,一路无话,马车入了上京,街道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马车穿行在熙攘的人群中,翠屏掀起车帘,看着外面沿街的商铺和市集上汇聚的人流,“今日是集市么?怎么这么多人?”
李怀刚将身子探出去,就看见妇人提着篮子走过来,“公子来包炸糕吧。”妇人笑着将手伸进了篮子里,李怀摇了摇头,刚准备回绝却见对方从篮子中掏出了匕,朝着门面猛刺过来,一切来得额突然,他并未反应,却是身后的梁招娣猛的飞起一脚,将李怀踢倒了一边,匕正刺入她的小腿,赶车的是洪记的伙计,见状便猛的扑了上去,与妇人扭打在一起。
原本聚拢在四周人群此刻也是四散的逃开,其中竟也有数人朝着马车冲了过来,“公子快走!”车夫猛的拍在马屁股上,妇人手中的匕已经刺入了他的心窝,“拦下马车!杀了他!”
从人群中冲出来的一人,猛的扑在马的背上,李怀接过梁招娣手中的短剑,猛的刺在对方的脸上,身体变被马车碾了过去……
看着马车冲入人群,妇人只能转身离去,原本聚拢过来的数人,也都消失在了人群中。
“都没事吧?!”颠簸的马车上,李怀看着车辆里的两个女子,梁招娣面色惨白,翠屏也是惊慌的样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李怀便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原本心中想着一切都是一场生意,妥善的处置,预先的设计,还有多方的协调,便能让对方收敛,却忘记了这里并不是自己以往的那个时代,心里不禁有了一丝自嘲……
城北的院子里,吴之隆正在等着消息,“你放心,他们都是江湖上的老手,就算失手,也有脱身的办法,绝不至于连累你。”身边的人淡淡的说着,“我只是不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吴之隆看着对方,“无论此事成败,他们都会知道与吴家有关,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会有动作,吴家如今的情况,实在是必死无疑。”
“连你都知道的结果,我又如何会不知道?”吴之隆转头看着手中的茶盏,“能杀了他自然最好,杀不了,也能断了老爷子的念想,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过多的选择了,就在今早,九爷已经去了衙门,我那弟弟的秉性,我了解,这个时候应该什么都说了吧。”
“你的意思?”对方诧异的看着他,就在昨日他还以为吴之隆的心里想着能救出自己的弟弟,而到了现在确实要不管不顾了。
吴之隆说着走到对方的面前,“你说的对,我不过是吴家的养子,只有他死了,我才有机会,老爷子才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
“那有如何?就如你说的,吴家已经到了末路,眼见的局要败落,你又何必?”对方本想劝他,却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你有办法?”
吴子隆看着眼前的人,“自然有办法,当初你来吴家找我,将我的身世告诉我,我就恨你入骨,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对方一愣,吴之隆却是笑了起来,“当然我最恨的还是我的生母,一个被奸污的女子竟然还有脸苟活下来,甚至嫁入吴家,我真的佩服她的心机。”
“是我对不起你,我……”对方欲言又止,“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安虏,你挺好了,现在的我只要你一样东西,自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你要什么?”安虏叹了口气,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