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一品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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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灵!朕是越看越喜欢,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皇帝问着,言九兴奋的答道:“我想请求皇上恢复女官考试!”
什么?这孩子的要求简直就是要改国制……
皇帝默默的看着言九问道:“为何?”
“我也想问皇上,为何女子不得站在朝堂上,有的奇女子才智高出许多死读书的男子许多倍……”
“既然如此,朕明白你的意思,无非想要一个男女平等应试的机会,朕可以容许女子参加男子的考试,但是,也要按男子的规格考!”
这个点皇帝曾经想过,但是,迟迟没有兑现。
如今言九这么一说他倒是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虽说如此,但是此事的难度也颇大。在言九说完后的几日里皇帝的确派人前去处理。
可是只是极为缓慢的进行,但是此后言九的身影倒是时不时的就出现在朝堂上。
而最近对于皇帝来说,他最为重要的就是弄得燕国君臣不和……
齐平利的尸身不全,他的同僚几次要求燕国国君跟木起小国讨要,但依旧被搁置,大家纷纷议论起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是否皇帝也会不管,这样一来,君臣不和在燕国留下了根子。
而对于现在的庆元来说,却是别样的一番景象……
两年后的庆元,女子应试已经缓缓进行,虽然鲜有女子成功考上,但是,应试的气氛却是格外的不同,所有人对于这个政策的实施都表示喜悦,整个庆元盛世繁华。
皇宫内的马场
“白起聪,你连马都不会骑吗?”
“言九,你再激我,我下回不来了。”
一旁看着热闹的若水和太子,缓缓的走来,太子笑道:“你们俩一见面就这样,怎么,下回要绝交了?”
白起聪气冲冲的看向若水说道:“都是公主没教好,这九儿,越来越野蛮了。”
“敢说我姐姐!看鞭!”
随着言九小鞭子快要打下的瞬间,白起聪一溜烟的就跑到了太子的身边笑道:“你倒是打呀!”
“你!”言九一生气驾着马就狂奔而去。
身后响起了三声小心的叮嘱。
“你说的对,我是把她教的蛮了些,对了,那明朗哪?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白起聪笑道:“被容妃叫去教宜公主写小字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她们俩是不是快定亲了?”若水问道。
“怕是要再过两年……”
“怎么,哪里不好?”若水笑道。
“不是,就是我看那个小丫头不顺眼而已,剩下的没有不好。”
太子和若水情不自禁的笑了。
两年里,若水和太子走的很近,同时跟他们走的近的就是白起聪和明朗,说起来他们倒是相处融洽,总是喜欢聚在一起。第七章下棋
“太子殿下你倒是走的慢些,奴才跟不上。”令安跟太子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因年幼时,正处于皇帝四处征讨之时,他跟着太子没少吃苦,最后为了保护太子还被刺客弄得差点见了阎王爷,而这些事情对于他和太子的感情来说,却慢慢改变了原先的感觉,变成了另一种不为这个世上所接受的感情。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连太子也不愿意。
“令安!”太子突然回头,眼睛里弥漫着泪花,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伤心什么,这么久以来,他努力这想要和自己的母后和好,想要像那时他还是一个平民家的孩子的时候那样依靠自己的母亲。可当时间越过越久,他现一切都变了,他的父亲再也不是那个带着他下河摸鱼,会为了他跟人争吵的那个乡野村夫,而是一国的皇,他高高在上,每次与自己会面更多也只是君臣之礼,少的可怜的父爱让他十分难受。
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的母亲,那个温婉之人,却被这烦人的权利弄得成了一个狠心的人,他亲眼看见那刚刚出生的孩子被锦容送出宫,寒冬腊月的日子里那个小小的婴儿又怎么能活的下去,还有那些惨死的嫔妃,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却心知肚明。
突然,觉得心好累,累的想要脱下一身的衣物,不要这让人厌烦的位置,不要这一切。
“太子殿下,勿要伤心,皇后娘娘是为了你好,李大学士家的小姐对于您……”令安话还未说完,就停了下来,努力的做着手势让不远处那个嫩黄的身影离开,当然那人也很听话,只是刚刚踏出去一步,就被太子叫了下来,“是谁?”
言九暗叫不好,连忙加快了脚步,手上拿着的棋盘却实在是个累赘。
“给我站住,侍卫拦下来!”太子说着连忙走上前去,心想他的院子里怎么还出了一个外人?
言九颇为无奈的停下了脚步,天知道今天太子在呀!她本来就是想要和令安下下棋顺便听听皇后和太子之间的事情,谁知道今生与这个前世的知己见面竟然是如此的仓促。侍卫不由分说多大架着言九就往太子站着的地方走去,言九有苦难言,谁让她只有五岁!
“参见太子殿下。”
言九说完,看向太子傻呵呵的笑了一笑,若是今世的太子跟前世一样的话,那这个微笑应该没错。
果然,太子看着一个只到他腰间,还傻咧咧笑着的小言九竟然说不出的喜欢,这个孩子可比那些一见面就畏畏缩缩,或者摇尾乞怜的人让他舒服多了,他看了看言九手里的棋盘问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回太子殿下,她是来找我下棋的。”令安答道,抬眼看了看言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来今天是他约的言九来这里下棋的。
“你们俩认识?”太子问道,眼神不停的打量这俩人,这俩人年龄差应该有个五六岁,怎么就约着一起下棋了,真是奇怪的很。
令安挠挠头回道,“前几日太子不是给我留了一个死局吗?我解不开,恰巧遇见了这丫头,小丫头竟然给我解开了,并且她的棋计很高,我心想着以后好和太子切磋就准备让这丫头教教我。”
令安说的话让太子不由的惊艳,看着言九上下打量了一下,片刻拿过了言九手里的棋盘,冷声道,“我们来一盘,你赢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帮你,但是……”他正好对视到言九明亮若星辰的眼睛,不由的浮上了笑意,稍微暖气点说道,”但是,你要是输了,就只有死路了,毕竟擅闯我东宫的人是要受罚的。“
“太子,你不公平。”言九厉声回道,言语之间没有半点害怕,那眼睛里还泛着泪花,看上去真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太子看着她这个样子觉得她肯定是害怕了,心里正嘲笑这自己——这宫中怎么会有独特的人那?”
“您说我擅闯东宫,可是我并不是,我是被令安公公邀请来的,二,您要杀我因为我闯东宫,但是我朝那条法令规定了闯东宫要死,就算进了皇上的寝宫只要手上未持有武器,未曾危及皇上性命的人都不足以判处死刑,难道您别皇帝都大?”言九两世时间里,要说最为了解的反倒是这个太子,上一世,太子不快乐,一辈子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皇后亲生的,最后令安又被太子妃弄得暴毙,太子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虽然她离世的时候,太子在世,但是她依旧记得那个在她尸身旁边流着泪说着,“我竟不知道,你比我可怜,你都走了,我也没有活头了。”
那时,她是孤魂野鬼听见这句话也哽咽了许久,那时的太子永远不知道,当时自己靠近他无非是因为皇后,她想要讨好皇后,靠近太子努力的让她们母子的关系变得更好,只是太子在令安去世之后,别说亲近自己的母后了,他连后宫的门都不进,最后还是得知她去世了,太子才匆匆赶来。
她明白这个太子,知道他喜欢一个不惧他身份可以跟他凯凯而谈的人,而不是见面太子安,说话颤颤惊惊的一个奴才。
“小丫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死。”太子说着话的时候面带微笑,他身后正准备说话的令安一看,便明白了——这丫头想必得了太子的心了。
“死吧!我希望太子给个全尸,然后将我送出宫安葬可好?”
太子看着她片刻,却问道,“怎么?你嫌弃宫里?”
言九歪歪脑袋,稚嫩的声音响起——“不自由,不能吃大鱼大肉,我不喜欢。”
太子这下笑的更开心了,一把拉过还是个小不点的言九,将自己宫里的令牌摘了递给了她,环绕了整个东宫,在言九的耳边说道,“想来就来,我挺喜欢你这个孩子的。”
“那太子殿下,我们还下棋吗?”言九心里有些澎湃,有一种和知己久而分离突然相遇的激动,她希望这一世她可以帮助他,达成他的心愿,那个出宫当个闲淡人的心愿。
太子点着头,两人随意的坐在了那个石桌旁边,棋盘一开,言九步步紧追,太子倒是没有生气,反倒一直夸赞言九的棋计高明,他要好好学习。言九不禁笑了,她这棋计还是当年太子手把手教的那,真是如今徒弟胜了师父,师父还浑然不知。
下着下着,这时辰就晚了,太子本来执意要送她回去,但是被言九拒绝了。
太子不知道就今天这盘棋,怕是到了皇后那里都会变成一个阴谋诡计,她都会认为是有人要害自己的儿子,虽然言九明白这是一个母亲的正常心理,可是一想到前世自己哥哥的惨死,想到皇后让自己下嫁的人竟然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哥哥,她就会怨恨,今生不知会如何,但是,但愿皇后你不要动我身边的人,不然,我定然不会留情。她想着咬住了嘴唇。
第八章烧了胎记
“九儿!”
言九正在抄写佛经突然听见言四轻声唤着她,回了个头,现言四笑着端着前些日子剩下的那些吃食站着她的身后,如今已经十二岁的言四出落的极为水灵,一身四喜如意云纹锦锻,梳着一个极其简单的挽头,一枝梅花琉璃钗轻轻落在乌黑的上,将本来就不逊色的面容烘托的更甚,言九对于言四的记忆很少,记得那年宫里更换新的饲佛子的时候,她就莫名的不见了,最后听说是出宫了。而重生之后,言四向来少言寡语,鲜有时候会主动找言九和言五说话,她唯一说过话的怕是也之后韩姑姑。
所以当听见这个声音时,言九竟然还有一丝不敢相信,但是,毕竟一起长大虽然没什么感情,可言九依旧温柔的笑道,“四姐姐找我有事吗?”
言四笑而不语,只是坐到了言九的身旁,手里拿着一个景秀上河图为绣底的香包,满脸的羞涩,言九呆呆的看着她,足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言四才再次开了口,将香包递给了言九恳求的说道,“听说你可以随意进出东宫,可不可以将这个交给太子……的贴身侍卫李里?”
“啊?”言九几乎愣住,贴身侍卫?难道言四对人家动了情了?
言四害羞更甚,手死死的拽着香包的一角,那如水的眼羞答答的看着地上沐春而醒的青苔,声音有些急促,却依旧小小声的回道,“就是,就是,上回我落水他救了我,我……”
“好的,我明白了,我一定帮你办到,四姐姐。”言九心想那个少女不怀春,言四若是嫁给那个侍卫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言四是罪臣之女,但是也是个出落娇俏的漂亮姑娘,怎么也配得上那个侍卫的。
言四听见后有一点小小的激动,她兴许是没想到言九会答应帮她,自从家族败落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提起勇气和外人说话,也是第一次恳求他人。心里的忐忑简直难以形容,尤其是对这个言九,说真的,她不喜欢这个女孩,因为她的到来韩姑姑原本留给她的钗都给了言九,尤其是自己的大哥和六弟,仿佛无视了自己一样,而那个言五干脆就直接忽略了自己这个亲生姐姐,天天和言九同床共枕,讲着属于女孩子之间才有的小秘密。
她几次都想要向前参与,可是,现在的她总是想起当年全家被杀时的恐惧,还有那些大家小姐的讽刺,不得不说这是让她性格闭塞的一大原因。一个难以解除的一大心病,而且她不想跟别人诉说,她不想把自己的自卑袒露在别人面前。
“谢谢你了九儿,只是你能不能不告诉他,我的名字?”
言九问道,“为什么?”
言四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手里的糕点递给了言九,说道,“这是我存的,你拿去。”
她走的很快,是比她平时快很多的步伐,言九喊了她几声,她却只顾着往前走,而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言六却突然说道,“怪!”
言九转眼看去,对着一身绛紫轻衣短衫,一脸冷色的言六说道,“你比她还怪,你是怪怪。”
言六不知听没听明白,不光不反驳,还傻傻的一笑,险些撞到他面前的那根柱子,言九呵呵的笑了出来,言六脸突的红的透透的,慌慌张张的往他和言大的住处走去。
饲佛处很快又寂静无声,四处弥漫着古檀香的味道,韩姑姑身子不舒服躺在床上绣着花样,时不时的拿下头上的珐琅银钗在来回的挑花样,一张年过三旬的脸庞上淡然宁静,她与时时刻刻警惕紧张的锦容不同,锦容的脸上永远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虽然那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也习惯了,这就使得锦容的身上找不到韩辜的宁静,当然在韩辜身上你也看不到一丝的盛气凌人,她向来忍耐惯了。
当年她的夫婿宠幸妾室,将她休了,她的娘家早早就没有人。她万般无奈之下去了宫里当了宫女,因为救过一次锦容,俩人惺惺相惜,可她向来看不惯皇后的为人处事并不想一直留在皇后身边,才在那一次时躲了出来。
她细细的绣着东西,倒是忽略了屋外端着饭菜晃晃荡荡的言九,直到言九一个跟头砸在了她的面前她才现。
“言大哪?怎么让你来送,哎呦呦,快起来我的宝呀!”她依旧有些精神不振,但是,看见言九的肩砸在了她的火盆里可把她心疼坏了,把言九扶起来看着那前几日自己才在司衣处求来的翡翠撒花洋绉裙上一个大大的窟窿,和言九红彤彤的肩头,暗暗的埋怨自己,没事摆个什么劳什子的火盆。
言九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疼痛,低头一看,自己那块莲花胎记活生生被烧掉了一半,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红着眼圈指着那一地的饭菜说道,“姑姑,怎么办,你的饭菜。”
“还管什么饭菜呀!我现在去找你锦姑姑,让你锦姑姑找御医治治你,幸亏没把脸烧到,要不然……你锦姑姑非气哭了不可。”韩辜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披上小搭肩,那三寸金莲的小脚在地上倒持了几下,倒是极快的拉着言九去找锦容了,她可是着急的很,要不是一品以下的姑姑不能直接召唤御医,她也不必直直的去找锦容,这一去锦容还不好好的给她一顿埋怨。
一路上为了防止他人前来询问挡住就诊时间,韩辜绕到了冷宫那条道,一手拉着言九,一手摸在胸口,可能是走的快了,心跳有些快。
“姑姑,我们走的慢些,风刮在伤口上好疼。”言九说着手拽了拽韩辜,眼睛巴巴的看着韩辜,倒是可爱的很。
“好,姑姑慢些。”
二人走到皇后宫外,便不再往前走,门外的太监看见之后也明了,点了点头便去寻了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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