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崔呈秀也不计较,他继续给孙云鹤斟酒:“云鹤,我们在一起共事多少年了?” 孙云鹤眯着眼睛想了想:“不太记得了,天启元年,二年……六年,六年多吧。” 崔呈秀点点头,喝了一口酒:“其实我很佩服老弟你,想当年,你主理镇抚司,东林党逆贼杨涟,左光斗,袁化中,魏大中,这几个硬骨头都是你和许显纯,田尔耕你们三人一起审的吧?” 孙云鹤颇为自得:“呵呵,说起这件事,我倒是不自谦。想当年,左光斗左阁老,不肯招供谋逆行径,我命人把把竹签削尖,一下一下钉在他指甲里,那个硬骨头还是不肯招供,有索性命人用开水浇在他后背上,用钢刷,把他的肉剔下来,露出了森森白骨……今天想想,何必呢?人这一生,何必太较真,我其实很为杨、左不值啊!” 孙云鹤说到这里,崔呈秀身后那名清秀的小厮居然浑身抽动了一下,差点晕倒,幸而赶紧扶着墙,额头上冒出阵阵冷汗。 崔呈秀转身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文士摇摇头说:“许是今天一天没吃饭,略微有些头晕。没事的。” 崔呈秀点点头说:“嗯,一会儿给孙大人送了行,我们一起吃点饭。” 文士点点头,眼泪吧啦吧啦大滴大滴滴落下来。 由于灯光幽暗,崔呈秀和孙云鹤都没有觉察到。 崔呈秀看着孙云鹤讲述着他收拾东林党人的历史,仿佛是在讲述他这一生最大的艺术成就。 崔呈秀呵呵呵笑着,把酒递给孙云鹤:“孙大人,您是个狠人物,经您这么一说啊,我越感觉,苏国福是不是你杀得……” 孙云鹤有点酒气上头,他挥挥大手:“诶!崔兄,实话给你说吧,我这人,有很多坏毛病,但是有个好习惯,我呀,从不说瞎话,哈哈哈哈哈哈!” 孙云鹤说话舌头都有点硬了,崔呈秀还在不停给他斟酒。 孙云鹤指着就对崔呈秀说道:“崔兄,您啊,别的都不错,就是野心太大了,野心忒大啦!你说说,好好的干嘛给九千岁对着干,跟着九千岁干有啥不好啊!” 崔呈秀脸颊跳动了一下,呵呵呵笑道:“我干嘛跟着那个老阉狗混一辈子?!他呀,不过是皇帝跟前一条狗而已!” 孙云鹤惊愕的盯着崔呈秀,指着他的鼻头:“我告诉你崔呈秀,不许骂九千岁。他是我干爹!你要是再骂,小心我打折你那狗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