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时,凌珊摸到了一侧的雪山。 手间冰凉的触感,对正处火热焚灼之人而言无异于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畅快,虽意识模糊,却也藉由着本能,一头扎进雪堆之中,渴望稍解痛苦。 仿佛浸入水中的红炭,嗤嗤大作,所过处,冰雪消融,数倍于平常。灼痛的哀楚呻吟稍有减弱,但绝未停下,仍于雪中继续。 房门大开,青荷惨白着脸色,抱恙冲出屋子。 凌珊二人的猜测,也与她说起过,故而出门来,只一扫眼,听到雪中痛吟,便了然果真猜想无误,另有火劫作,急又往隔壁明月天房内冲去。 片刻间便强拖出衣衫凌乱零碎且不断挣扎的明月天,隔着一两丈余,便硬将她抛入另一堆雪中。正巧这一会儿的耽搁,已有伙计听到动静而过来询问。看凌珊那边便知,只是稍早了片刻,那堆雪便肉眼可察地矮了小截,青荷情知雪堆虽巨,却架不住这火烤水煮一般的消融度,于是命伙计即刻去寻人加雪。 雪下的痛吟足足维持了半个时辰,才渐落不复,院子内也积了那些来不及蒸或排掉,已足到脚踝深度的雪水。 听动静渐去,青荷便挥退杂人,扒开雪堆将两人一一抱出。两人身上的难耐热度已渐消退,但仍陷昏迷之中。 青荷将她们带回屋,换好干净衣物,忍着昏沉虚弱从旁照看。 过一个时辰左右,凌珊两人相继醒来。望着同床另一人,皆看得出对方眼里残余的畏惧色。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使身心唯余一个“热”字的感觉,与昨夜的无边冰寒同样刻骨难忘,让人痛不欲生,却又无可奈何,能做的,也只有在每每痛苦之后,升华内心的恐惧与仇恨! 凌珊闭起眼,喃喃道:“冰火两重天啊……” 明月天沉默未语。 凌珊突然下了床,穿上外衣,往外走去。 明月天道:“你要去哪儿?” 凌珊抛开烦恼,回头笑道:“去找伙计把地炕都给我填满,再铺上一屋子的火盆,怎么暖和怎么来!” 所谓冰火两重天,也不知道是只有一次的寒与热,还是日日夜夜直到解开之前俱如是经历,多半是后者,所以还是先有所准备为好。满屋地龙从昨夜来看效用不甚大,可不妨再加大屋内热度,总归聊胜于无。 青荷追上来道:“少谷主,这些小事让我去做就行了,你还是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做什么?养足精神等着与阴寒强硬斗争吗?我还巴不得到时直接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呢!反倒是你自己才要去好好休息,否则晚上哪还有精力看住我们?”凌珊摇头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