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之中,那不断涌起的轰鸣渐渐消弭,那不断激荡的气息亦在缓缓变得安定,收回手臂的刘伯钦,那一双眼中只有淡然的神情,好似眼前的一切不起一丝波澜一般,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笔趣阁Ww W. biqUwU.Cc 咔擦!咔擦!咔擦!牛头两眼之中只有那浓浓的惊恐,一步步往后退去,那一双巨大的牛蹄,每一步落下,其巨大的力道将地面撕裂,在地面的一声声呻吟之中,蛛网一般的裂纹以那硕大的蹄印为源头,不断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啪嗒!啪嗒!啪嗒!随着后退的蹄印,牛头那被刘伯钦一拳撕开的口子,不断有粘稠的血液涌出,自伤口上滑落。滴在地面之上,顿时那一株株青草在瞬间变得枯萎,就连那矗立着的古木,亦在肉眼可见的度之中步向死亡,一枚枚翠绿的叶片顿时变得枯黄,又在一瞬间腐朽,最终宛若尘土一般散落在地面上。 此时此刻,牛头两眼之中的神光变得暗淡,虽然生命的火焰还没有熄灭,但也只是风中残烛,若是没有意外,那就只有湮灭的路途。 对于一般的元神大修而言,即便是肉身化为齑粉,元神存在便不会死亡,哪怕是一丝残魂也有挣扎上数年,乃是数十上百年的可能。 但这对于此时的牛头而言却没有这样的好运,刘伯钦击打而出的一拳,那炽热的拳劲,宛若大日一般,随着拳头破开牛头的胸口,那宛若大日一般的拳劲与意志,便已经直往其泥丸宫而去,将其泥丸宫之中的元神洞穿。 此时此刻,牛头只有那残存的意志在支撑着他,那泥丸宫之中的元神已经满是裂纹,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在不断的消散,变成这天地之中最为基本的灵魂粒子,这乃是新的魂魄诞生的根本。 “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可能了!”避开刘伯钦与牛头激荡力道侵蚀的玄丘与赤松老道,心中不由的想到,两眼看着那身躯宛若小山一般大小的牛头,这位地府之中的鬼神便在今夜——鬼节之后的一天,结束其生命。 就在两人心中放松只是,变故再生。在众人没有注意之时,牛头两眼之中那已经暗淡的眼光种子红闪过一丝精光,一丝坚持的意志在支撑着他,只要回到幽冥界之中,他自然还有活命的机会。 电光火石之中,只见其巨掌一抓,间那躺在地上已经断裂的三股钢叉抬起,骤然对着虚空奋力刺出,顿时他身前的虚空宛若水波一般,泛起道道涟漪。这一刻,牛头那粗大的两臂宛若闪电一般,骤然朝着两侧一撕,一个数丈大小的窟窿便已经被其撕开,浓郁的幽冥气息,从中不断涌出。 “不好!”赤松老道和玄丘两人的口中顿时出一声惊叹,赤松剑与万鬼幡顿时宛若流光一般击打而出,但却去已经无济于事,万鬼幡黝黑的色泽之中带着缕缕银白与赤松剑的赤色光泽纠缠在一起,但牛头已经踏入门户那撕开的门户之中。 就在这时,刘伯钦骤然一步踏出,顿时没入那急剧缩减,但还有这一丝缝隙的幽冥门户。两眼之中精芒闪动,顿时屈指一弹,一道赤色的流光闪动,宛若电光一般没入玄丘的脑海之中。 跨过门户,眼前便已经不是相同的世界,放眼望去乃是光秃秃的山峦,有的也只是几株狰狞的树木,泛着黑黝黝的光华,在森寒的幽冥气息之中存活。 “你竟敢追来!”回头两眼一扫,看道刘伯钦身影的牛头口中顿时出森冷的话语,或许是因为幽冥地域与牛头这样的鬼神有一丝亲近,滚滚而立的幽冥之气,顿时灌入其体内,那胸口被刘伯钦一拳撕开的口子,宛若有生命的肉芽一般涌动,在肉眼可见的度之中愈合。 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恢复,牛头脸上那狰狞的笑容变得更加的阴暗,看着刘伯钦的身影,张口言道:“你竟然狂妄自大,今日我就要将你抽筋、扒皮,让你的魂魄在魔焰之中灼烧,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看到此景,刘伯钦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异样,两眼之中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听闻牛头森寒的话语,其脸上淡然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一根修长的手指从伸出,张口吐出一字道:“镇!” 道音回荡,话语便是道与理的交织。顿时牛头头顶之上的元气翻涌,虽然是幽冥之地,只是幽冥阴气众多,但天地元气也是不可或缺的。 轰隆!在牛头有些呆滞的目光之中,一座百丈大小的赤色熔炉自虚空落下,其上一股如同太古神山一般的巨大力量,将其压入泥土之中,坚硬的地面顿时出现一个十余丈大小的深坑。 当啷!一声轰鸣,那赤色的炉盖在此时缓缓打开,炽热的灵焰已经燃烧,道道火舌不断舔食着炉壁。顿时炽热的狂风卷动,将此时已经筋骨俱裂的牛头卷入熔炉之中。 脸上淡然的刘伯钦,手指在一次点出,赤色的熔炉骤然颤动,出嗡嗡的轻响,在肉眼可见的度之中化为三尺大小,立于那光秃秃的山峦之上,燃烧的灵焰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天地之中的元气,亦在此时不断被卷入熔炉之中。 刘伯钦两眼一扫周边的一切,没有看到丝毫的异样,顿时盘膝坐下,两手之中道道印诀不断打出,至于那熔炉之中的牛头,在他的眼中已经只是灵药,此时便被这熔炉祭炼,等待着被练成灵丹。 时光流逝,赤松观此时已经是朝阳升起,点点星辰与明月已经不见了踪影。 “赤松道友,就此别过!”孩童模样的玄丘对着须皆白的赤松老道拱手一礼,话音落下,便已经架起遁光,如同一道电光一般闪动,向着和远方而去。 “玄丘道友,此去是因为前辈的指派,想来路途之上不会与有什么难事,只是我却不知该往何处去?”两眼看着玄丘离去的方向,赤松眼角的,将那赤松观周边已经大变样的山川收入眼中,空中喃喃自语,脸上有了一丝迷茫的神情。